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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情迷深渊》
《 情迷深渊》
当你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望着你,当你和魔鬼搏斗的时候你也是魔鬼。——尼采 第一章 浪漫的梦中伊人是她最深的迷恋,即使拥有完美的爱情、友情,当彼此相逢,还是掉进万劫不复的婚外恋漩涡。 (1)一切缘于奇怪的梦 这是一座散发着时代气息的现代化城市,高耸入云的楼房林立在纵横交织的街道两旁,穿流不息的车流以及那些行色匆匆的时尚男女构成了这个城市流动的景致。绿草成荫的广场上音乐喷泉随着乐声喷射出绚丽多彩变幻无穷的图案。广场中央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播放着时尚品牌的手机广告。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气定神闲淋浴在阳光下漫步,看到熟睡的婴儿那张毛茸茸的小脸,脸上发出由衷的微笑。
Daisy 近日晚上总重复着同一个奇怪的梦:自己置身于一家天蓝色格调的咖啡厅,墙壁上安装着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壁灯和饰物,烛光摇曳伴着优雅舒缓的音乐,空中飘荡着浓浓的咖啡香气,到处散发出浓厚的浪漫气息,Daisy与一素不相识的男子相对而坐伴着朦胧烛光喃喃细语,继而相拥而吻、、、、 当意识渐渐由朦胧转为清醒,她沉醉在这种感觉中久久不愿睁开眼睛,令她迷惑不解的是,自己为什么反复在梦里梦见相同的场景和同一个男人?明明从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记忆中也从没有出现过过那样一个男人。可不容置疑,她迷恋这个梦,像儿时迷恋妈妈温暖的怀抱一样,迷恋充满爱情的氛围和周围浪漫的情调,更迷恋那陌不相识的男人,尤其那双如星星般闪烁的眼睛总是深情凝视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迷失进去,那温暖的怀抱依偎上去感觉到真实的安全感,最重要是那颗善解人意的心灵使自己依赖。这怎么会是一场梦?明明像真实的经历,可是他究竟是谁?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他是不是也在冥冥之中等待着自己?她渴望遇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想迫切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哪怕不能像梦中一样亲昵,哪怕只是仔细看看他,可是毕竟是一场春梦而矣,想起这些,脸不禁微微发烫,赶忙起身然后穿衣下床,看时间还早就钻进卫生间忙碌开来。 洗刷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她长舒了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开始熟练地给自己化妆。此时镜中的自己无疑是美丽的,细长的眼睛不算大却有独特的韵味,高高的鼻梁,嘴唇微微上翘给人一种自信和性感。“性感”这词还是好友雪儿给她的评价,那次两人参加朋友的生日晚会回来,Daisy慵懒而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休息,雪儿在他身后双手按着沙发边俯在耳旁告诉她,嘴里呼出的气息弄得她耳朵痒痒地,当时Daisy听罢咯咯笑着追打雪儿,雪儿嘻笑躲闪着,两人围着沙发绕弯,几圈下来雪儿气喘吁吁,一不小心抬脚将茶几上摆放的瓷器花瓶打碎,两人立即停止了嬉闹,看着一地的碎片发了一会呆。 “看来,美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生命果然不能承受其重。” 雪儿没头没脑的这样说。 旁边的Daisy撇撇嘴,她太习惯好友这神经兮兮的样子了,有时像天真的孩童傻话连篇,有时像痛苦的哲学家出语惊人。 那时的她们刚大学毕业走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她们,正是深信“未来是一张白纸,等待着他们描绘最美的图画”的年龄。Daisy与雪儿应聘到同一个城市两家不同的公司,走上社会同学的情谊更加深厚她们也颇为珍惜,姐妹两人经常聚会,或者手挽手逛街逛商场吃西餐或各种特色小吃,因为习惯穿一颜色的衣服,拎相同款式的背包,买品牌相同的化装品,甚至花一样的淡妆,在这个提倡个性与张扬的城市他们的一致显得格外不一般甚至格外突出,时常路人误认为是一对亲姐妹花,走过去怀着惊奇的目光频频回首:“耶!快看啊,双胞胎!”当有人询问是不是真的,雪儿经常嬉笑着点头称是,由此换来更多的赞美,她洋洋得意,直到Daisy澄清才收敛自己变得一本正经。她们闲暇时间经常幻想自己满意的生活状态,渴望成为布波一族,在自己家里自由自在的家办公,就是那种”一脚踩在创意的波希米亚( Bohemian )世界,另一脚则踩在野心勃勃和追求世俗成功的布尔乔亚( Bourgeois )领域当中的人”。她们注重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滋养,既不传统,也不停留在过时的小资品位上。当然那只是幻想,工作起来还是要听老板的招呼,尽管心里不愉快,脸上还是要表现的开心,这是多数人的无奈。
领着为数不多的薪水她们想法设法让自己生活的潇洒和时尚,去旅游去购物去逛街、、、、但潇洒和时尚需要强大的经济基础为后盾,为此每月总有那么苦难的几天,她们成了典型的“月光一族”。老老实实呆在住处为未来几天解决饮食问题殚精竭虑,不敢炫耀什么“享受生活是我们的坚定信仰” 对着方便面愁眉苦脸,生活上的一落千丈造成强烈的反差,使她们生出此一时彼一时的感慨,也完成了从公主到灰姑娘的衍变。 自从Daisy认识了麦卫然后迈入婚姻的殿堂,雪儿与大学的恋人杰也不甘寂寞的订婚,然后同居,自此彼此见面机会相对减少,固定聚会的老习惯也渐渐取消,偶尔想起来才到外面聚会,但多数时间是通过EMAIL、QQ或是手机传递消息,告之对方近况,验证一下对方是否已重色轻友。 在钢筋水泥的丛林奔波终日,方格子的建筑将彼此隔离,高速的信息交流又使彼此密切联系。人类给自己制造着障碍,又想方设法将障碍消除,矛盾中寻求着统一。她们感到辛苦、劳累,但习惯且喜欢这种快节奏的生活方式。
Daisy正准备起身,刚拎起皮包,丈夫麦卫端着早点走出厨房: “Daisy,吃完早点再上班!” 口气里满是关心。 Daisy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鲜黄的煎鸡蛋,眼前浮现出那个离奇地梦境,不由惭愧满眼歉意地望望细心的麦卫: “我时间恐怕来不及了,你自己吃吧,不然迟到了。” 说着转身急匆匆走出家门。 “那好,路上小心” 麦卫在身后叮嘱着妻子。 来到公司电梯中,Daisy看看表还差8分钟没有迟到,不由长长舒了口气,背依电梯抬头望着顶部发呆,电梯里空无一人,只有闪烁的红色指示灯陪伴着她告诉她从1层向32层逼近。 丈夫麦卫很爱她,顺理成章的结婚后也一如从前恋爱时一样爱她,因为年长几岁更具有大哥风范,对她悉心照料如照顾孩子般细心,她似乎没有理由不嫁这样优秀的男人,否则“天理难容”她自己这样想。 经历初婚的甜蜜,面对这平淡如水的生活,这甜蜜的幸福让浪漫的她隐隐感到一种疲惫和窒息,在外人眼里她是幸福无比地女人:老公事业有成、性格稳重长相英俊,丰厚的物质生、活装修高雅的的复式楼房、、、生活似乎什么都给了她,似乎她什么也不缺,但隐约中她感觉到一种遗憾,至于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似乎她天生就是一个追求完美浪漫的人,也注定在生活中敏感地发现不足和缺憾,或许是平淡的生活磨去了新婚的激情。不甘平淡的心因为梦而荡起涟漪,想起那个梦她感到心里砰砰之跳,像揣了个小兔子一样,不由苦笑着摔摔头发,努力摆脱那些杂念,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思绪,看到电梯在32层停下她迈着轻盈地步伐走出电梯。 “也许表达了我的某种欲望。”Daisy这样想。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看着对面走过行色匆匆的同事,她礼貌地问候着,然后在办公桌前坐定,打开文件夹认真投入紧张的工作,忙碌很快冲淡了梦的诱惑,也许,仅凭借一个梦不足以支撑现实的人生。她忍不住这样想。
雪儿在一家公司做设计工作,她年轻漂亮,身材高挑丰满,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青春逼人的气息,因为她性格开朗爱说爱笑更是众多异性追求的目标,但自大学时代她就与同级的杰恋爱了,且爱的单纯热烈痴迷,所以一双明亮的眼睛坦然地面对其它异性火热的目光。杰属于那种很酷的男孩,表情严肃,目光炯炯,会弹一手不错的吉他,经常在校办晚会上用那略带沙哑地男低音自弹自唱着流浪情歌,用熟练的手指拨出沧桑动感的音符,也拨动了无数女孩的芳心,雪儿因为崇拜而暗恋上他,痴痴地追随着杰的身影,后来在一次学校举办的舞会上,处心积虑的她终于如愿以偿认识了杰,因为她的美丽和清纯,更重要的是对杰的痴情关注,让他感动彻底爱上了她。每次杰演出的时候,雪儿就在台下托着腮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她心目中的偶像,如痴如醉,就如她向好友Daisy形容当时的情景: 舞台变幻莫测的霓虹灯下,脸色略显苍白的杰站在舞台中央,随着手指起伏美妙的音乐在流淌,杰摔摔长发遮住的半面脸,忧郁地唱起情歌,那时她眼里的杰整个人帅呆了。当雪儿给Daisy心情激动地描述杰当时的情景,Daisy忍不住笑着撇嘴,她怎么看杰都像一个落魄艺人,至于近乎完美的形象,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对Daisy善意的嘲笑雪儿不以为然。 “爱情是需要经营的,不会有一段感情无端地落到你头上,你要用你的诚心去感化你爱的人,共同经营好这份感情。”雪儿时常这样对她说。当然Daisy也不以为然。 毕业后,雪儿顺利地应聘到这家效益不错的公司上班,而杰却全然没有那样幸运,因为现实社会不是浪漫的校园,他的特长只是属于业余爱好,在生活中全然派不上用场,前前后后应聘到几家公司,不是歉待遇低条件差就是嫌老板不尽人情无法相处,总之在炒与被炒之间反反复复,身无定处。Daisy曾让雪儿规劝杰,迈入社会就要收敛一下过强的个性,工作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鹜远,人要适应这个社会,不能让社会适应你,这样才能寻求到自己的价值,雪儿摇摇头,说Daisy不懂,杰太有思想注定不会安分守己过这种被人管束制约的日子,相信他能创出自己的天地,听雪这样说Daisy不再多说。但很多时候两人同居的所有花销都是雪儿一个人承担,杰最初感到羞愧,自尊心受到挫伤,随时间却渐渐适应且心安理得起来。 这天杰跟雪儿说,明天他要出远门,有朋友让他到那边的城市看看人才招聘情况,介绍给他几家公司看看,他答应后告诉雪儿他会去一段时间离开她,说这话的时候,他抱住雪儿吻她的脖子,雪儿呼吸加快,舌头在雪儿的皮肤上熟练地舔过,雪儿难以自持面色绯红: “杰,别这样,我受不了” 杰并不停止,反而抱起雪儿扔到床上,雪儿轻轻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呼吸加快,此时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很扫兴犹豫片刻起身去接,原是远方的朋友打来。雪儿悄悄穿上衣服,安静地趴在床上深情地注视着杰,看他合上手机,无奈地看看她: “,对不起,朋友让我今天启程。” “哦?这么快?那、你好好去吧。” 雪儿起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聆听心跳的声音,多情自古伤离别,心底生出无限地留恋和酸楚,自此将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自此在相思中度日,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将来的日子,想着想着眼底就有泪流出,人生有多少无奈啊,即使难舍难分,为了将来营造那个幸福的爱巢,只能让爱人去遥远城市打拼,成为爱人事业发展的桎梏,她绝对不会如此,所以惟有祝福叮嘱和祈祷。 “杰,不要忘记我,我会一直等你。”雪儿紧紧搂住杰的脖子,脸靠在恋人的肩膀上。 “放心吧,等将来干出一番事业,我们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我一定回来娶你。” “那你不要爱上别人哦。答应我!” “小傻瓜,那能呢,除了你我还会爱上谁?要不我向你发誓!”他背诵起那首《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雪儿用嘴堵住杰的唇,她相信他正如相信自己的爱情,什么都不会将彼此的分离。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雪儿希望时间永远停止下来,就在在这一刻。 (2)初遇梦中情人
Daisy下班回家,路上遇到堵车,只好站在拥挤的车厢内手拉着扶手听人群发着牢骚,司机似乎很有耐心,不温不火地听乘客抱怨交通秩序差、道路不畅通、车辆太多、车内环境差等,始终一言不发,可能是司空见惯的缘故,显示出久经磨砺的隐忍和坚毅。 Daisy心里烦闷着,看到好性情的师傅不免劝慰自己,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如此性情是一种涵养也是一桩乐事,否则早被周围琐碎和生活的平庸所吞噬,自己道是应该学习人家。 好容易上得自家楼去,已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正欲开门却见麦卫早已从公司回来做好饭等自己,餐桌上摆着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桌上摆着一瓶红色葡萄酒,高高的玻璃酒杯里盛着鲜红的酒液,灯光的映衬之下闪着一种高贵神秘的光泽,她有点意外也有点兴奋,麦卫窝在沙发上看当地新闻,见妻子回来笑着示意请她洗手吃饭,这情景让Daisy十分熟悉,不过最初的感动已经慢慢消失,两个人的世界总是如此,她顺从着乖乖洗手坐下,瞪眼望着大个的龙虾,啤酒辣子鸡一脸迷惑: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将家宴搞得这样隆重?” “你来猜!” “我的生日?” “不对!” “你的生日?” 摇头。 她失去了耐心,低垂下眼帘: “猜不到,猜不到!快告诉我答案!” 边说着边拿起筷子夹菜,此时感到肚子咕咕直叫,只希望吃完早休息,然后进入梦乡。那奇怪的梦给她带来的神奇体验成了她精神上的寄托,梦使她对现实变得漫不经心。 “小傻瓜,你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 麦卫没有察觉她情绪的不耐烦仍兴致勃勃。
Daisy举在半空的筷子停住: “哦!天!今天是??!!” Daisy不知所措中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最后吐了下舌头。 “快吃吧,要不凉了。” “谢谢你,抱歉工作忙忘记了、、” “哈哈,你啊整天漫不经心,不知道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千奇百怪的想法,所以早猜到你不会记得啦。” 麦卫说着往妻子面前的碟子里夹着菜。Daisy解嘲地耸耸肩。 两人开始了了晚餐,客厅一角加湿器悠然地飘出着薄薄的雾气,温暖的房间里悄然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Daisy很了解丈夫正如坚信他深爱自己,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都读懂了那份浓浓的爱意,只是这爱如空气无处不在又司空见惯,自己早已成了一种习惯,心安理得接受这种生活状态。也许世间就有不少类似的情况;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默默付出一切,而另一个则心平气和享受眼前的一切。 Daisy不否认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包括她完美的婚姻,一切看上去似乎无可挑剔,只是这种爱有时让她感到沉重和茫然,甚至想放开嗓子大喊一气,莫名其妙的宣泄自己的情绪。生活像流水一样静静地流淌又像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周而复始的循环,按部就班作息,平淡无奇的婚姻,使她内心隐隐渴望着,渴望着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但到底是什么她一无所知,一切仅凭借感觉。 饭后麦卫让妻子早点休息然后钻进厨房忙碌开来,一会收拾利索然后走进书屋扭亮台灯翻阅他的业务书籍,他总是那样沉稳而冷静,给人一种依赖和安全感,也许,这是她当初选择他的原因,如此爱家又事业有成的新好男人,的确凤毛麟角,也可以说早已绝种,但几年平淡的婚姻生活已磨去她当初的激情,对方最大的优点,随着时间渐渐视而不见。她知道这种心理变化只限于自己,对麦卫婚姻依如当初。 Daisy百无聊赖,于是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仔细洗了个热水澡,这时感觉浑身舒服,穿着睡衣挽着头发躺在卧室床上看CD,那是一部外国影片《钟楼之恋》原声带下面有中文翻译字幕,看着看着她渐渐入迷: 一对热恋多年的异国恋人 ,不幸在一次地震中走失,彼此以为对方都在那场灾难中去世,许多年后男子有了爱自己的人,但内心深处,仍然思念着昔日恋人,他记得曾经她们开过玩笑,说如果有天分手还记挂着对方,情人节就到山上那座钟楼下等待。于是每年情人节男子都会在寒风瑟瑟中期盼着恋人地出现,一年两年,年年等候年年等不到,终于在一个风雪交夹的情人节,他冻僵了猝然倒在钟楼下,嘴里呼唤着她的名字渐渐昏迷。而这时的女方在经历多年思念、孤独地生活后,终于接受了一个男孩的爱情,她正在接受男孩的求婚,在浪漫的烛光下戒指要套进手指的那一刻,她忽然感受到远方深情地呼唤,于是不顾一切地跑出去,在风雪中向钟楼狂奔,一路不停跌倒、爬起,当跑至钟楼,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刻骨铭心的恋人,紧紧抱着爱人用体温温暖他,渐渐恋人苏醒了睁开眼睛说:“只要等待,我就相信出现奇迹”。 结局皆大欢喜,Daisy感动的流下泪来,晚上她迟迟难以入睡,不由感叹他人的爱情会如此惊心动魄生离死别,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经历过,永远固守者平淡生活一直到老、到死,更不会有奇迹出现在自己身上,回忆起与丈夫的相识、恋爱、结婚,一切按部就班波澜不惊,如一口深井平静地没有一点涟漪,有谁会为自己做多年的守侯?有谁会在情人节痴痴地等待?有谁会在寂静地深夜思念自己?没有人,没有!她失望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睡去,梦到出现了她盼望出现的重复过无数次的情景,只是这次与以前有所不同: 天蓝色格调的咖啡厅,里面有欧洲风格的壁灯和饰物,烛光摇曳伴着优雅舒缓的音乐,空中飘荡着咖啡香气,到处散发出浓厚的浪漫气息,Daisy仍然与那男子对饮,只是这次不同地是他们后来到了一间房子,开始接吻接着相拥而卧,在激情荡漾中,她清晰地记住那双明亮深情地眼睛,为了证明他真的存在,她咬了一下那男子的肩膀、、、、 半夜醒来时她看到麦卫躺在身边酣睡,面容如安详地孩子,高高的鼻梁下两侧鼻翼均匀地起伏着,看四周寂静无声,像掉进一口深不可测的井内,她有点害怕,感觉到自己孤独无依,就扭亮了台灯,看到枕边放着一本严歌苓的小说集《也是夏娃也是亚当》,这本书她看过许多次,看完总是忍不住叹气,知道夏娃和亚当从来没有真实的存在过,如烟似幻的是单调地人生。 她感觉到孤单,如同那只花园寂寞飞舞地蝴蝶。她拥有高贵的黑色翅膀,斑斓的装饰,鲜明的舞蹈,但年复一年,却依然孤单。只是那梦中的男人为什么要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是不是千里之外的确有人为她守侯、期待?不要反复出现在我的梦中,要么你出现要么你离开,我不想让你这样折磨下去,她向后输理着头发像能把那个人从头发里输理出来一样。 第2天是周末,起床拉看窗帘看到外面晴朗的天气,刚吃完早饭,同一城市呼吸着相同空气的雪儿给Daisy打来电话: “早啊,宝贝!今天要不要在家陪老公?” “哈,是你雪儿,难得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哼,人家随时都有时间啊,倒是你整天守着老公把我忘到九霄云外,重色轻友!” “哈哈,哪会!今天有什么指示?” “逛商场要不要去?” “好啊,反正今天没事。” “行,一言为定,我在老地方等你。” 雪儿在那头挂断电话。约朋友出去走走她很开心,因为可以不用呆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说实话从杰走后,她整个心被带走了,时常发呆出神,有时回忆起甜蜜的时光傻呵呵地发笑,有时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嘟噜着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 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 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嘟噜完又呵呵的笑起来,走在马路上说不准就会通着手机冲着天空大喊: “杰,我爱你!” 路人忍不住回头张望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不过他们的眼神很像看一个神经出问题的人。 雪儿咧嘴笑笑毫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的目光。爱就要爱了说出来有什么难为情! “我不会矫情!”雪儿这样想。 2女人在商场门碰面了,雪儿忽地从暗处跳出来举手狠狠拍一下Daisy的肩头,她吓得哆嗦了一下,看清是她想发作又被雪儿搂住了肩膀,只好苦笑不得。 “姐姐,有没有想我哦?” “是啊!想你都想地想不起来了。” 两人咯咯笑起来。 今天的Daisy打扮地很漂亮,身穿白色吊带丝裙,修长的手臂皮肤看上去如玉一样光滑细腻,长长的裙角盖住了角裸,走起路来有种玉树临风的飘逸,头发被高高地挽起,一缕细发似无意中脱落下来,垂落在耳后,在脖际轻柔地蹭来蹭去,显示出女性极至的柔美,整个人看上去稳重而高贵。而雪儿却是一身露脐装短裙披着长发素面朝天,阳光下一脸妩媚,她挽起Daisy的手臂,装出沙哑的声音说: “哈哈让我扮演你老公的角色:亲爱的,来!我挽你走路!” 说着伸出手挎住Daisy的胳膊。 Daisy无奈笑着轻拍她的手背: “就你花样多,见面没有正话!” “奇怪,怎么近来看你面色憔悴了” “哦,是吗?” Daisy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 “可能是晚上睡眠不足造成的吧。” “哈哈,那你老公是不是也睡眠不足?” 看雪儿一脸灿烂地坏笑,Daisy明白了她的隐意,笑着去拧雪儿的脸,雪儿咯咯笑着左右躲闪。 商场因为是周末,人特别多。逛到三楼“美思”内衣专柜,Daisy的目光停留在一件全蕾丝内衣两件套上,它采用精美透明蕾丝花边,质地柔软光滑,弹性好,手感细腻,前饰精美图案。看看市场零售价是278元,就毫不犹豫地买下。雪儿只看不买,说这牌子不适合自己,然后帮着她当购物参谋。 Daisy心头隐隐不安,知道雪儿以前因为负担两个人的开销,平时很注意节俭,想送她一套化妆品又怕伤害了好友的自尊心,就打消了念头,但雪儿毫不在乎,说说笑笑坦然自如,似乎对那些名牌时尚女人们最热衷的东西不感兴趣,也许上帝是公平的,赐予她青春的容颜,那些化妆品对她只是一种多余而毫无价值的附庸。 逛完又来到5楼化妆品专卖店,雪儿建议她用化妆品改变一下暗黄的肤色,Daisy接受建议买了一套雅诗兰黛的品牌,并负责全套皮肤护理,因为时间不早了,她买下化妆品放起美容卡,然后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袋走出商场,一路与雪儿边走边聊,走到门口不小心与一进来的人撞个满怀,Daisy定神细看,不禁脸色大变,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全掉在地上。此人正是她千回百折梦中出现的男人!是他!绝对是他,完全相同的衣着!一样的身材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微笑一样的目光、、、Daisy脸上飞起红霞,呼吸也不由加快,恍然回到梦中,甚至她认为自己在梦里,看那男人俯身为她捡起地上的物品,带着熟悉地微笑用星星样闪烁的眼睛望着她,连声道: “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Daisy眼神迷离,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此时是真实还是幻觉,脑海里浮现出梦中的一幕幕。 那男士看到她也微微面露诧异,望着她的脸眼神迷惑像回忆什么,幸亏身旁的雪儿反应过来接过礼品袋点点头连声说: “没关系,没关系!再见!” 然后拉着发呆的Daisy快步走出商场。 雪儿走出一段距离放声大笑,笑够了看地Daisy浑身不自在: “哈哈,今天你真让我开眼界了,见到帅哥也不至于迷成这副呆像吧?” “难道你与那擦肩而过的人一见钟情了?哈,好浪漫啊,这艳遇来得措手不及。” 雪儿接着用口水涮她,一边开心地将嘴巴几乎咧到耳朵后。 Daisy反应过来,呵呵笑着并不说话,几欲想把那个梦告诉雪儿,又怕她不会信,说不定还要讽刺自己一些更难听的话,就尴尬地转移说话的话题,雪儿跟她开玩笑习惯了,说什么她都不会真正放在心上,只是那个神秘的人——想到这里她回头张望,却见那男人也立在原地回首望着她。 奇怪!真是奇怪!世间竟真有这等事情,他竟然与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难道冥冥之中,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在现实生活中相遇? 难道前世我们有缘,来世要注定相遇?可是他是谁?他生活在哪里?他有没有爱着的人?、、、 那晚她很早就躺下休息了,只为在梦里见到他,只想问问你到底是谁?迷迷糊糊中Daisy再次见到他,竟然听那男人很高兴的说白天在商场遇到了她,Daisy大惊忽然在梦中吓醒,在黑暗中睁大双眼搜寻着,周围没有丝毫声息,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如此迷恋他?难道遇到了鬼魂?她忽然想起小时侯听老人讲过的故事: 有个英俊的书生赴京赶考,走到半路,见天色已黑就来到一座破庙里住下,半夜听到一阵响动,睁眼看到一只狐狸正看着自己,他赶走了狐狸,但狐狸在他衣服上留下了一梅花般的印痕,考完回到故里,每晚独自睡在一个大场院里,这时梦中就会出现一绝色的美女与她吟酒作乐,夜夜消魂,后来他干脆天躲在屋里白天也不出去,但人日渐消瘦形同枯木,后来一天一道人路过,发现场院上笼罩着一股妖气,断言里面有妖精,就用法术才将他体内的狐狸精驱逐出去,这才保住了性命,否则会被狐狸精折磨而死。 Daisy越想越害怕,紧紧靠近熟睡的丈夫,迷迷糊糊中麦卫用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她感到一种真实的安全感,很快不知不觉中睡去。 (3)美人儿小米 Daisy近来白天精神不振、心神不定,因为现实中遇到的那个男人,不可否认她沉醉其间迷恋着那种情感近乎无助,又无法向外人道起,怕别人笑话自己得了花痴,想到体贴入微的丈夫Daisy感到些许惭愧,但她还是克制不了自己。 雪儿的电话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响起,雪儿请她晚上一起吃饭。如约来到那家经常光顾的餐厅,见雪儿早等候在那里,看上去情绪有点低落,闷着头喝饮料,看她进来也不招呼,抬抬眼皮示意她坐下,平时的雪儿可从不这样,Daisy想也许她遇到了麻烦,就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与杰吵架了,雪儿叹口气,幽幽地说: “最近联系不上他了。有人吵架也是一种幸福啊,可惜连这样的人也没有。” Daisy释然,以为是她大惊小怪。 “哦,是这样啊,也许没有安顿下来,只等给你一个惊喜。” “让杰离开我身边是不是一个错误啊?也许当初我们应该一起出去流浪。” “别瞎想,男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不出门闯荡在家呆着守着女朋友有什么出息。” 雪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总是有一种预感,感到杰离我越来越远了,打他的手机也说因为欠费停机,总该给我一个消息不让我牵挂不是吗?我猜想他在那边情况很糟,也许快混不下去了。” “你就知道瞎想,还是别神经兮兮了,说不定人家在那边拼命工作呢,那有你想象的狼狈。” 雪儿努起嘴思考着点头,看好友心情放松下来,Daisy转移话题边吃边聊着那些工作中的趣事,不一会雪儿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从前。 说话间,邻座来了一名很年轻的女孩,大约二十三、四的模样,面容清秀,肤色很白皙,身材也高高瘦瘦,一头齐腰长发在腰际晃来晃去,但看上去一副弱不经风,坐下后满脸疲惫的样子,招手向侍者要了杯果汁饮料,低垂下眼帘嘴含吸管慢慢喝着,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似乎周围的嘈杂与她毫无关系。雪儿不由偷偷发笑,在心里暗自跟自己做着比较,觉得她身材尚属上乘,于是压低声音: “哈,看那位属于排骨美人呢。” Daisy看了看女孩并没太在意她,她眼里这只是属于一个病态美的女孩,于是瞪一眼雪儿,见她嘿嘿笑着缩了一下脖子。 两人吃完付帐走出餐厅,看那排骨美人也在身后走出,没走几步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循声望去却见那女孩倒在马路上,两人大惊赶紧跑过去扶起她,连声问她怎么了,她脸色苍白说自己感到心慌的厉害,而且有点头晕,Daisy说了句送你上医院吧,然后随手招呼出租车,女孩赶紧摇头说没什么大碍,但头上却渗出细细的汗珠,很快有出租车嘎然停下,Daisy与雪儿扶她上车,出租车尾部冒出一股青烟,以飞快的速度向医院驶去。路旁的树木一排排向后倒去。车上女孩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急诊楼观察室里,周围一片肃穆和洁白,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偶尔睫毛抖动着,身上覆盖着白色的被单,液体一滴滴通过麦氏管滴进她的体内,Daisy看看表时间已经是10点,就让雪儿回去,说已经给麦卫打电话自己留下照看她,雪儿推让不过只好先走了,努力克制着不停上涌的困意,瞪着眼睛心里默数着液体的滴数:“1、2、3、、、、、”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感激,看上去波光粼粼,煞是动人: “谢谢姐姐们热心帮助,现在我没事了,你回家休息吧。” “不要紧,医生说你血色素过低引起的晕厥,也就是贫血,说你平时注意饮食调养或按时药物治疗就会慢慢恢复。” “哦,可能与我刚刚义务献血有关系吧” “就这小身板还去鲜血啊,自己先照顾好自己吧。” Daisy口气温和替她小心地掖掖被角,又仔细看看液体滴速。 女孩眯起眼睛不好意思笑笑。 接下来女孩告诉Daisy她叫小米,今年大学刚毕业来到这坐城市,现在应聘到一家电脑公司工作,新来乍到,周围没有几个熟人,Daisy问老家是哪的,小米说是山东人,一听是老乡Daisy喜出望外,更觉得心理上亲近了几份,此时小米让她想起自己刚来这城市的情景,那时还没有认识麦卫,一切都是那样陌生,看眼前小米竟然与自己从前相同,同时天涯沦落人,彼此自然感觉亲密了许多,于是陪了小米在医院度过一夜,直到第2天将小米送回公寓,自此Daisy朋友圈里又多了一个老乡妹妹,小米经常给Daisy来电话,有时叫上雪儿一块出去吃饭上街,三个女人就这样走在了一起,要说三人性格各不相同:Daisy稳重大方,雪儿活泼开朗,而小米忧郁而寡言,论相貌气质各有千秋,走在一起常惹的路人侧目,这时的雪儿坡为自豪: “哈,看我们姐妹像不像三人帮,而且回头率还不低呢。” Daisy和小米听了直笑。雪儿更加招摇搂住两人的脖子,三人在一起总是很开心。 唯一的遗憾是小米一直自己独身,没有男友陪伴,经常在公司一呆就是一整天,而且这里没有她一个亲人,形单影只很可怜,相处时间长了,雪儿偶尔会开她玩笑: “小米啊看我们都是名花有主了,你也得抓紧时间把自己嫁掉啊。” 小米并不回答,笑容渐渐凝固眼神变得忧郁深邃。似乎想着心事。 Daisy看了赶紧推一把雪儿: “算了吧,你先把自己嫁掉吧。” 清脆地笑声响起,伴着悠长地哨音空中有白鸽飞起。自此这个略带神秘的女孩走进她们的世界并且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麦卫近来应酬很多,每次回家很晚,时常Daisy入睡后他才回来,清晨他告诉Daisy明天去广东代表公司谈一桩生意,要离开几天,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Daisy已经习惯了他的呵护倍至,说到离开有点不舍,又对丈夫的爱感到窒息,渴望体验一下自由的心情,就愉快地答应了,那天入睡前丈夫不停叮嘱着生活细节问题,向对待一个无法自立的孩子。Daisy打着哈气连说知道了催促麦卫早点休息,麦卫忽然跳起来,一把搂过Daisy: “让我走前再好好爱你。” Daisy笑着在他怀里挣扎直到他全部覆盖了Daisy。
一天正在公司接待客户,忽然手机响起,看到熟悉的号码,雪儿的心一阵狂跳,是杰!她赶紧对客户道歉接到了杰的电话,这边雪儿几乎哭出声: “杰,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一直担心你。” 雪儿的话里有焦急。 “雪儿,这三个月来我在努力打拼,并且买了房子。” “真的?别骗我!那太好了。” 雪儿手舞足蹈快乐的像个孩子。 “雪儿我很想你了,明天你请假过来住几天吧?” “好、好,我这就跟经理请假,机票买好后我再告诉你接机时间。” 挂断电话雪儿高兴地攥紧拳头大叫着“耶!”随即给老总请假,然后又打电话告诉Daisy,Daisy为她高兴又不免叹了口气: “看看,老公刚出差,你又出门,只剩下我一人好可怜啊。” “瞎说什么啊?不是还有小米陪你吗?” “对啊,今天我就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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