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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威化
威化固然是甜美的,但它很快就会在口中融化,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的,仅仅是感受...... 初识叶雪是在高中。那时候我和她一班,而且还同桌。我十分感激上帝这般眷顾我,但说实话,我不会把握。我没有勇气直接向叶雪表白爱慕,也做不出把情书夹在她书本里的事。唯一能做的只是偷偷地看她。也许这样很傻,其实并不是没有收获。我发现叶雪是个酷爱零食的女孩,于是我有了计划。之后我经常送威化给她,叶雪刚开始很奇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毕竟美食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后来她也就欣然接收。叶雪问过我为什么总送她威化,我说威化的味道很甜美,就像爱情一样。叶雪没再说什么。也许她在等待,但殊不知自己等的亦是一个等待者。双方的矜持换来的只能是时光的飞逝,转眼三年过去了,其间没再发生任何故事。 毕业晚会上,同学们纷纷号啕大哭,信誓旦旦地相约十年后再相聚。接着便是疯狂的舞会,连班头也破例准许我们喝酒。出乎我的意料,叶雪竟喝了不少。毕竟是女生,很块上了头,倒在我怀里。不知道她是否有意,我只知道当时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舞会结素后我送叶雪回家,一路上她疯疯癫癫地乱唱。该分手的时候叶雪好象清醒许多,突然很认真地注视着我,问“:秋,明天就各奔东西了。你想对我说什么?现在还来得急。”我恍然大悟,叶雪果真如我一样,在默默等待。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感觉被造物戏弄了。一个苦笑,我掏出一枚威化递到她手里。她仍看着我,从那双闪亮的眸子里我分明看到如泉波一样的泪水在荡漾。我无法再沉默下去,一下搂住了叶雪。那一夜我们一起感觉着威化的甜蜜。 短暂的幸福过后叶雪去西安继续读大学,我则留了下来在老爸的店里帮工。我打听到叶雪所在寝室的电话。所以每天晚上打电话给她成了我的必修课,尽管有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我很满足。有时候朋友笑我傻,说女人要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我没理会。我想这些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这次上帝没再眷顾我。接二连三的我打电话叶雪都不在,一次我追问其舍友叶雪去到底去哪了,电话那头传来四个不耐烦的字—约会去了。尽管如此我依然不大相信这是真的。但有次叶雪也在电话那头默然承认。她的理由很简单,在那儿她很孤单。需要一个能随时随地陪伴能陪伴她的人,而这些我没能给予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不是堕落,只想忘记。但现实告诉我做不到。我打算去找她,或许还有转机。即使没有也要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分手也得有个分手的样子。 一路心碎地来到西安,找到了叶雪的寝室。结果从其舍友口中得知叶雪住进了医院,是叶雪那个所谓的男友骑摩托带她兜风时出的车祸。那个男的倒没多大事,叶雪却被撞成轻伤。闻讯后我匆忙赶到医院,快走到叶雪病房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音色里多了几分愤慨。很显然,她在通话。终了,叶雪大骂了声混蛋。我推门走了进去,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我日夜思念的叶雪。脸却苍白许多,显得很憔悴。她见是我很是惊讶,怯生生地换了声我的名字。我坐到床边,拿出一枚威化,问“:还记得它是什么味道吗?”叶雪欲言又止。相信她的回答是肯定的,是愧疚让她开不了口。我以曾经同样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叶雪,感觉她的脸庞在闪烁。一切似乎重演,彼此双放再次沦为等待者。是叶雪打破这僵局,她旁若无人地大喊那三个字,近乎于疯狂。最终我敞开怀抱,我想我是爱她的。爱她就能包容一切,甚至于背叛。 我留在了西安,不为别的,只为我爱的人不再孤单。找工作是很难的,在这个陌生的都市更是如此。还好,凭着以前的几手找了份网管的差事。每逢空闲我都会去陪叶雪,而每次我都不忘给她带去威化。这令其舍友羡慕地要死,她们认为这很浪漫。记忆里的微笑也在叶雪的脸上浮现。 平安夜到了,以前这对我几乎没有意义。这次绝对例外,我约叶雪出来一起共度平安。那天她显得格外兴奋。牵起我的手在大街狂奔,时而又在广场上随着人群呐喊。倦了,我们依偎在咖啡店里,默默注视,彼此无语。四处皆是浪漫洋溢。最终叶雪打破了这寂静,还没等她说什么我就有一种不安。“秋,抱歉!”我问为何道歉,她说“:我要去日本读书了,明早的飞机。”我笑笑,从口袋里掏出威化,问:“还记得它吗?”“当然,它是我们的见证人,它象征着我们的爱。”叶雪从容地回答。随后我把那枚威化送给叶雪,“我等你回来,我们还要一起品尝威化。”她深深地点点头。这就已足够,胜过一切誓言,一切承诺。最起码,我这样想。整整一个晚上我们都在沉默。 第二天一早我陪叶雪来到机场,尽管很早人还是相当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像我这样的。叶雪的那班飞机来的很早,没有出现电影里分别的激情场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喊了两个字—等你。她没回头,我知道,她在哭。 我继续留在了西安,却又扮演起一个等待者的角色,我甘愿如此。像以前一样我仍爱买威化来吃,直到收到叶雪寄来的邮包。原以为是叶雪寄来的信,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枚威化,一把日式折扇。我打开那把折扇,上面用中文书着:威化固然是甜美,但它很快就会在口中融化,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的,仅仅是感受。我拿起威化拆开,把它折成两半。走到阳台,把一半威化丢向空中。另一半默默地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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