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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忧郁几时休
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三年前在黄海边上的青岛登上西去太原的列车时那“凄然,望江关”的心境。又一次踏上漂泊的路,面对迷茫而不可知的前方和再次踏足的征程,躺在火车卧铺上的多愁善感的自己不由靠着车窗轻诵起北宋落魄文人柳永的《曲玉管》一词:“……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销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时已黄昏,看见倦鸟在夕阳中归巢,万盏灯火纷纷为回家的人亮起,在火车拉响离站汽笛的离愁别绪中,不由得自己不黯然神伤…… 没想到我邻铺的一位老先生却注意到了我,听到我背柳永的词,老人向我发话了——小伙子,你年纪不大,怎么会喜欢这么消沉感伤的词呢?不期望的竟然有同好巧遇,于是,我们便谈起了柳永谈起了宋词,直到旅程结束各分西东。 但是,老人的第一句问话我最终却未曾回答,也一时无词可答。是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照理说谁会热衷于柳永那裹带着人生际遇的无限感伤、抒写行役羁旅哀愁的“老调”?是啊,我为什么喜欢,不,简直就是酷爱这些消沉的东西呢? 这自然是有着太多原因的—— 弗洛伊德在他的精神分析学里详细的论述了儿童的恋母情结,说得头头是道直入我的内心,但是即便没有弗洛伊德和他的学说,我想谁也都能想到,一个失去母爱的孩子的心灵将是多么的痛楚!幼年的我正是一个从不曾享受过母爱、恋母情结异常浓重的孩子,忧郁的种子也就在那个时候深深扎根在了我心底; 当忧郁在心底生根发芽乃至茁壮成长时,相应的,我也形成了内向的性格和孤僻的性情。时常是三两天可以不说一句话,喜欢沉默,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开灯的黑暗中听一曲又一曲凄凄惨惨戚戚的音乐,喜欢读的总是情调灰暗的文学作品,比如李清照和李煜那些国破家亡的词、比如《红楼梦》里假林黛玉身世不幸而寄寓曹雪芹胸中块垒的诗……以至于所热爱的作家,往往也都是些历经不幸,或怀才不遇或坎坷度日的“异类”; 少年时代,极度缺少快慰与开心的我又迎头遭逢了人生厄运的降临,短暂的时光里我先后失去了唯一的至亲和体会到了家破人亡的命运无常,忧郁的洪水就在那一瞬间在我的心里决堤。艰难的承受住了生命中致命的打击,但忧郁却已经是深入骨髓的彻底占领了我身心这片国土; 都说是“逆境使人成人、顺境使人成才”,于我而言,又蕴涵多少无奈与辛酸?迫于生计,累于生活,13岁发表文学处女作的我不得不放弃自己雄心勃勃的追求,以致荒废掉了多少青春不再的好时光!若干年后回首,发现当初甚至比不上自己的一班少年文友如今一个个都已在文坛扬名立万、激扬风云,在感伤于无法把握命运的残暴、淫威与变数的人的渺小与弱小之时,忧郁已经成为我身体里五脏六腑之外的另一个器官; 最最让人伤神的,还是深埋心头的忧郁总是遭受叫做“无家可归”的病毒侵袭!平素还不觉怎样,到得逢年过节之时,在人们的欢声笑语里,分明的听见自己一颗心一瓣一瓣碎去发出的惨痛声音,此时,淤着血的忧郁便让我每每浑身无力,即便徒劳的挣扎也无从去做起…… 也知道心情的低落和忧郁对自己的身体、对别人甚或是对一切都是有害无益的,因而也时时提醒自己,要从忧郁里走出来,应该积极的去面对生活。然而,独自面对自己时,总免不了毫无来由的一阵阵心碎神伤。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庞大的沼泽之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固然知晓,人总要藉着些快乐与希望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但许许多多让人近乎发疯的痛苦却又是如何能够说忘记就忘记了的?你非但不能忘记,那痛苦时不时就会忽然从记忆的某个角落蹿出来,象是穿入心里的万箭一般,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啊,莫非这刻骨的忧郁将要紧紧缠绕和伴随我今生吗?我真的也想从中解脱出来,为自己收获些开心与快慰呵! 我这刻骨的忧郁啊,究竟要到几时才会在生命中划上永远的休止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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