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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
失落,生命中充满一次又一次的失落,让原本快乐的东西也消失殆尽。如果说每个人都钟情于自己的故事,那么这个故事本身又是什么样的东西呢?杨逍在一次一次的问询自己,但他始终找不到什么是正确的答案。 寒冬校园里树木依旧活在这种不伦不类的生态环境下,人压抑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无论是北方人的社会主义情结或者是南方人的资产阶级情调。社会喜欢什么,校园喜欢什么;进而满世界的男男女女们都喜欢些什么都是一致的;就像日本人都爱看漫画一样一致。杨逍想他算完了,他冗长的恋情就像雨后的薄雾一样风一吹就告玩完了,那可是三年的辛苦;但是他现在能说什么呢?女友那“薄情寡义”的脸依旧使他心痛不已。他想骂自己是个狗日的不成材的东西;但想想还是算了,为什么连自己也嫌弃自己呢?!女人这东西,爱情这东西和狗日的,和不成材的东西是没关系的。 其实,三年时间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昨天和今天的关系吗?杨逍为自己想通了这一点感到相当自豪。就冲着这分自豪也该去大醉一场;不是为那狗日的失恋。想到这杨逍简直有点得意的笑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就进了一个名为“小城故事”的饭馆;叫了两个菜一瓶白酒;一边自酌自饮,思想里一边骂着那狗日的失恋。他想:思想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想骂谁就骂谁,想折辱谁就折辱谁;甚至可以把人扯的一丝不挂,让人无比羞愧,甚至还……杨逍忽然打住了想法,心说不能再想了,再想就有点不是个东西了,非想成龌龊的事不可。白酒已被思想唬弄下了半瓶,菜却没吃几口;但半瓶酒下肚却一点醉意也没有。平时,杨逍最好的心情也就半斤的量,心想邪门了呦,越想醉越醉不了,没想到思想这东西不但是个好东西了,不光想咋样就咋样,闲来喝酒还他妈的不醉人!两盘菜半盘也没吃完,酒却喝完了,还真没醉,杨逍怀着纳闷又郁闷的心情付完帐走出了“小城故事”。夜色,华灯初上;下班的人群像夜晚的慌乱,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汽车的气油味,把杨逍吹的有些醉了;杨逍心底的痛苦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眼里充满干涸的泪,嘴里喃喃的说我终于醉了,我终于醉了-----。
小阮最近的心情糟透了,她就要挥手对三年的恋情说拜拜了,想想当初对那份魔力的深爱,觉得搭上一生一世也值啊;可现在就要对她说拜拜了,但又能怎么办呢?任何东西都要有个存在的环境吧?“皮之不存毛将鄢附”!这里的一生一世只适合这里的校门吧,她也知道这不对,这怎么说都不对;虽然别人的一生一世依就一生一世;但是别人的毛是直接长在园里的和皮没有关系,而自己的毛却完全长在了皮上;所以这看上去就显得很对了,但是还是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对此那么崇拜,甚至一生一世?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什么是对的了,就只能说拜拜了,她不是不爱他,只是想不明白的出了校门还爱不爱;就像想不明白当初的崇拜和当初的一生一世一样,可今天她必须对他说拜拜了,不是吵架,是真的说拜拜了,于是她就和杨逍说了,说的特平静,像早该如此的样子,她知道这很令人难过,但离开校园不也一样吗? 小阮的晚上开始单调了,她自己也已经深深的觉出;甚至有点心痛什么的意思;但小阮不管它,她觉得做女人很简单的:该有份稳定的工作,有个爱自己的老公,有个宽敞舒适的家。这些,一开始这些是作局长的老爸传输给她的;后来是杨逍给她作了补充说明;现在是她自己想清楚的,她想稳定的工作有老爸作主肯定不成问题,爱自己疼自己的老公嘛,她对自己有信心,至于宽敞舒适的家嘛,以她和她老爸肯定也能让老公他老爸帮自己实现的,这样看来她的社会就是她的家,那样实在很触手可及;而杨逍的社会却是漂泊不定的天涯,而老爸也不同意杨逍他俩,因为杨逍家在天涯里的一个农村,所以她想自己这样一个从实在中生长起来的人,只能选择社会而不能选择天涯,但她知道自己爱他,但她想这些深刻的爱是“皮之不存毛将鄢附”的爱吧?可,爱就是爱,她不想因此浪费什么的。 杨逍是被早上的寒冷冻醒的,杨逍很气愤这种寒冷;心里暗骂:“狗日的学校,一大早就把暖气给停了,就知道省钱,早晚连民办的学校都赶不上,早晚得让人引以为耻,起来反抗!”。可把眼一睁,吓了一跳:四下里还挺黑的,室内的清晨还没完全到来,兄弟们还都在苦睡,而且有两个还香甜若渴,对这早上的寒冷睡而不见,光线搁在灰和黑之间,杨逍使劲的想也想不起来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好象醉了,一想到醉头就麻木的疼起来了,疼的心烦不已;但天真的还很黑,杨逍只有怀着那心烦,怀着那麻木的疼痛、怀着那早上的寒冷继续和睡觉作斗争,谁都知道和睡眠作斗争的痛苦,但许多人乐此不疲。 此时,同样与睡眠作着斗争的还有成方,成方已经这样背负着寒冷和黑暗与睡眠斗争了一整个晚上了;他的斗争就如早晨这样安静,成方不知该怎么办?他不想就这样过上劳碌、辛苦、单调而且市侩的生活,那工作般的生活,他怀念这样读书的时光,连昨晚的失眠都同样让人怀念不已,但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在他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快结束了,痛苦就快来临了,他却还想继续这样的时光;但不可能的,他已经太久都没有学习过了,久的就让他忘记了时间,但他依然怀念或想留住这样的时光,他也只是想拥有这样明媚却无忧无虑的时光,但真的就要不可能了。成方想,或许人只要一但拥有了想法,要实现这想法就会变得相当困难吧!就像睡觉时发现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失眠时,强制自己不要乱想一样,过了若干时间发现失眠依旧,只是心里的胡思乱想变成了“什么都不要想了!”的东西的情景吧,于是失眠就会变得很汹涌!成方就这样呆呆的想了一夜,后来他想或许自己已经睡着了,这只是一个梦,有时候梦和醒着是一样的! 杨逍实在头痛的厉害,这心烦不已的头痛终于战胜那清晨意忧未尽的睡眠,像患了重病似的挣扎着起了床,这时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脱,这一发现令自己惊奇不已,自己平常睡觉可是只有穿裤头才能睡着,若多一件都很难睡着的,想来想去大惑不解,后终想到头痛的事,于是想头痛的原因或许就是穿衣服睡觉的结果,想把衣服脱了再继续睡,终还是作罢。起身去洗漱,如此一来发现穿衣服睡觉还蛮省事的,想着想着,觉得这些想法都太过无聊,简直毫无意义。努力的用凉水洗着脸,打上香皂洗了两三遍,最后用水把头发打湿了,弄得一绺一绺的,才回宿舍擦干。这时大家都陆续起床了,奔起于洗漱间,像城里的市民早起买早点般的热闹。杨逍洗完了脸后想了想,却想不起今天该干点啥,因为今天这样的日子太没有意义了,他甚至忘记了昨天的分手,他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早起床?为什么这群都要离开学校的人还要这么早的起床?为什么大家不好好享受这接近结束的幸福呢?忽然杨逍想到了早点,那快接近午餐的早点,杨逍感到高兴,他终于想起该做点什么了,于是就去了食堂,食堂虽然糟糕透顶,但他习惯了,人一但习惯了一样东西,哪怕那东西再糟糕也会显得还不错。杨逍就是这样,他习惯的到了第三个窗口要了两杯热的牛奶,找了个不错的位子放好,转身想去买油条,但忽然有一个想法击中了他—-—昨天小阮和他分手了,这个想法和那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简直把他给弄麻木了,他呆呆的坐下,开始慢慢的喝着牛奶,思想很混乱又很空白,他知道小阮昨天说的是真的,不是和他堵气吵架什么的,他甚至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但想不到是昨天,是那个他喝醉了的昨天,他甚至逐渐想起昨天为什么喝醉了,睡觉为什么没脱衣服,头为什么心烦不已的疼痛。他喝完两杯奶的时候发现食堂吃饭的人已所剩无几,看着空的杯子,忽然冒出个想法:我自己能喝完两杯奶的!他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逗乐了,心情忽然有点好了起来了,甚至有点微笑且自言自语的说:是啊,自己一个人也能喝完两杯奶的。就这样心情真越发的变好了,微笑也越发明显。走出食堂时发现今天的阳光还真不错,天也蛮暖和的! 成方看着网球场上“中发白”和刘雪梅一身运动装的在打网球,看上去活力无限,成方就对他们喊:“老中,这么早不睡觉,玩这玩意来啦!”“中发白”原名周发怀,酷爱网球,但大伙都叫他“中发白”或“老中”,刘雪梅是他女朋友。“中发白”回头一看是成方,笑了一下说:“怎么啦?连你都能起床,我就不能啦!”成方是长期失眠,尤其最近,所以起的最晚。成方笑着说:“得吃饭去了,不打忧你们用网球谈情说爱啦。”成方心想:要是像老中那样就好了,人家当然有理由早起和女朋友用网球谈情说爱,人家保研了。说实在话,成方心里就羡慕这样的生活,但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必须找工作的。研究生是为那些能早起找网球和别人谈情说爱的人准备的。成方想着想着又不禁怀念起这样的时光来,在食堂门口碰见了杨逍,见杨逍满脸微笑,成方忍不住问杨逍:“哎,啥事这么高兴?”杨逍愣了一下,见是成方,笑了一下说没事,竟自走了。成方有点莫明其妙,心说:这都咋了啊,今天?进了食堂吃他的早餐了。
于成镇的电话把小阮的单调生活又带进了点色彩。小阮原本正在为昨天的分手给自己些更好的解释呢,眼睛瞧着镜子里刚洗过的脸,梳子漫无目地的梳着头发,可这时于成镇的电话打了来,可见于成镇打的很是时候,为什么呢?因为于成镇是小阮的高中同学,和小阮是一个城市的,对小阮怀有很长很长时间的喜欢情感,直到现在,有时候小阮都怀疑于成镇这样的人。要说于成镇也算有才有貌,家里也算有钱有势,可就不知为什么老惦记着小阮,现在的世界还有这样的男人,真是令小阮着实搞不懂,但没办法老同学给自己打电话,每次还都得佯装很开心的聊的热火。但她从没主动给于成镇打过电话,也不是她讨厌于成镇,只是觉得太不可能,可现在这样的时候于成镇依然很执着的给自己打电话,小阮心里的触动是不一样的,似乎还有点要感动的冲动。于成镇依旧不痛不痒的聊些无关的话题,小阮就那样听着,像每次打电话差不多一样,只是小阮话少了,忽然小阮戚戚的说:我分手了!这句话听起来像自言自语又是对于成镇说,于成镇楞住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有十秒吧,于成镇说了一句简直都令自己吃惊的话,“那好啊,如果你觉得那对的话!”但事后于成镇痛骂了自己一顿,当时怎么能说:“那好呵!”三个字呢!可小阮并没有生气,只是依旧戚戚的说:或许吧!于成镇本想好好的安慰一下小阮的,为刚才自己说的话,为小阮的分手,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想起了一句“你自己好好保重啊!”说完之后立刻觉出这话狗屁不通,这不等于说再见嘛!小阮说:“嗯,那好咱们下次聊吧,你也保重!”于成镇这时简直被自己气坏了,真想痛骂自己一顿,但现在只能把电话挂了,于是讪讪的说:“嗯,再见!”挂了电话于成镇心里想痛骂自己,但忽然间又不知道骂什么好了。他简直被自己气死,但还有点心喜,因为小阮分手了。他上了大学知道小阮有了男朋友后,虽然常给小阮打电话,。但没有正式的和小阮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他想小阮会感觉到的,现在小阮分手,他可以说了,但他又觉得小阮曾有男朋友是个缺憾,再说小阮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才和她男朋友分手的,就是这些让于成镇刚才语无论次,可那头小阮并没有感觉到于成镇的失措,或许是小阮心在说“我分手了”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或有点分神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于成镇的变化,于是她挂了电话还那样对着镜子梳着头,好像刚才的电话只是她的一个想象,或者心底发生的事,而现实中她一直在梳头, 杨逍住回走的时候发现了“中发白”和刘雪梅在打网球,心里忽然生出一些莫明的失落和冷笑,甚至还有点愤愤不平。冷漠或有点嘲弄的看着他们,但他绝不会把内心的想法表达于脸上。“中发白”回头捡球看见了杨逍说:“哟,‘杨大使者’吃过了?”杨逍笑了笑说:“吃过了,你呢?”“中发白”说:“我早吃过了!”杨逍觉得还该再说句什么的,但却心里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笑了笑。“中发白”也转身依旧打他的球,可那娇键的身影在杨逍眼里看来多么的像一只会舞蹈的猩猩,因为有时舞蹈的猩猩远比人要受宠爱的。杨逍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卑鄙无耻,简直有点嫉妒的成份或者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的嫌疑,于是赶紧打住了想法。但杨逍觉得好笑的是:“中发白”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喝两杯牛奶的。 可是吃过饭的杨逍忽然又觉得无所事事了;学习,他再也不会干那蠢事。从上大学开始,学了三年多,现在终于要摆脱这里了,终于要把人生放到一个新的活泼的空间啦。这种学习的生活太压抑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怎么会是刚刚有点成熟的年轻人所受得了的呢?他甚至怀疑那样毕业的人都有点变态,当然他自己也包括在内。所以,一想到将要解脱他心里就充满希望和冲动,他甚至还有点苦尽甘来的感觉。但工作他还没有找,因为他还没想好他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或什么样的工作适合他。他只想拥有适当的高薪,闲适的轻松,但他现在还没有做soho族的经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找到一份辛苦的工作。但他一想到要离开学校内心就充满了希望。他知道自己属于社会,而学校只是一堆狗屎,他必须远离的。他想不管干什么,反正他不会再回到他的农村了。他爱那里,但那里没有他的工作和生活。杨逍就这样坐在床上不停的发呆和想象,他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他必须的试着去寻找一下,但他却真的不知道方向,他想不明白自己的方向,他那令自己兴奋的方向真正存在哪里?他头都快炸了,他觉得生活简直是一堆狗屎——连狗都不会吃的狗屎!他为这个想法感到很沮丧。 ************************************************************************ 于成镇又给小阮打来了电话,他觉得他该为小阮的分手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但一听到小阮的声音,原本的腹稿全部打乱,他觉出此刻自己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先让事态发展一下,等观察好了再做具体决定。于是他原本的腹稿就显得过于嗳味了,或者是他忽然忘记了刚才腹稿的内容,总之,现在这一切无关重要,但总的说点什么。于是,于成镇就和小阮讨论起毕业以后的事,小阮也好像急于向生活说明点什么,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给于成镇说了,可不谋而合的是于成镇也是想回到家乡工作的,他的父母也不允许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外出受苦,这样不谋而合的共同话题简直把他和小阮的关系拉的很近,但他们都知道彼此很远,不容置疑的远,这里面包含三年来于成镇矜持,小阮的莫名猜忌和疏远,以及未成事实的毕业。
成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怀念这种同样单调,浅溥的时光,但心里的那份怀念是不可遏止的,而且有种必须怀念的味道。这对他这样一个不学习的人来说,无疑于一个刻意的讽刺,于是他把这个讽刺般的怀念深深藏匿于心,因为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表达,他甚至假想一个对象都没有,他对自己的人际关系,同时生出一种失望透顶的态度,而且简直有点自暴自弃,他想这是学校的错,社会的错,以至于是生活的错,他自己不乏朋友,但他的朋友也不乏朋友,这种支离破碎的友情让他心烦不已,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掉那些朋友,但他也知道他的朋友也不能失掉那些朋友,面对这种混乱的局面,他宁可独自享受自己的心事,他想要是自己有个女朋友就好了,每天在身边倾听自己的心事,甚至现在的生活场景会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怀念而是想往。但他不能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在远方等他。他忽然觉得是因此他才会如此怀念的,后来想想这想法狗屁不通。但内心里那压抑般讽刺的怀念,却真的难以忍受,像刚刚看完色情镜头的反应,觉得必须为许多的东西找个出口,但事实上许多东西是没有出口的。他想这是人生的想往和冲突呢,还是生活的想往和冲突呢?或许这是生理的想法和冲突也未可知!
小阮这一阵子的心情总算平静了点。小阮总觉得自己像个爱情的市侩,操着市民们用餐的家伙,大口的咀嚼又怀着乞丐的心情使劲的挑剔,甚至觉得自己对爱情是卑鄙无耻的。但自己能怎么做呢?老爸已经打电话来告诉她,工作已经给她找好了,是劳动局管人事的部门,她觉得那就她自己的将来,无论怎么挣扎都回到的将来,而且爱情是个伤人的东西,面对将来和伤人的东西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左右的了的,也就是说如果让她驾驭这些,最终都会变的很市侩,都会回到她的将来。她想杨逍也许会明白她的吧,也只能希望如此,她还能奢求什么呢?她和杨逍分手,杨逍心里绝对很疼痛,但杨逍一点也没有纠缠她,事后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她就喜欢他这种绝决的风格,那样谁都不会很为难,心里的疼痛也只有自己玩味,然而她心里为什么这样难过和疼痛呢?她想不明白到底的原因。 成方心里实在堵的不行,叫了杨逍去喝酒,杨逍心里也堵的不行就去了。成方问杨逍“叫小阮不?”杨逍说:“她和我分手了,你说叫她不?”成方到这时才知道杨逍最近为什么这么的无所事事。成方心里有点替杨逍难过,但说不上为什么,是对朋友的同情亦或是什么的,杨逍一看成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成方心里在同情自己或替自己难过,就笑了,说:“看样子你比我还难过啊!”气氛立刻就好了,成方心想成大事者就该有杨逍这样的气魄。可又一想爱情和气魄不气魄的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也笑了。他们又去了“小城故事”,叫了四样菜和一瓶白酒,他俩边喝边聊,聊杨逍的分手,聊他们的爱情,聊大学生活,聊从前,聊人生,最后他俩都忘了聊的什么了,只是频频的喝酒,到后来他们连为什么出来喝酒都想不明白了,幸好他们没忘记付钱,这也许就是喝酒之人的道德吧,也是喝酒之人的可爱之外。他俩一起晃晃荡荡的往回走,大声的唱着那首田震的《执着》“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这时候,城里华灯初上,那些象征迷离的神情和慌乱又开始粉墨登场。 小阮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压抑的不得了。她想找杨逍谈谈,但又不知谈什么,而且当初是她说出的分手,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找成方了解一下比较好,因为成方比较了解杨逍,从想法到生活。小阮找到成方时,成方依然在为自己对时光的怀念情愫惆怅不已。成方简直轻而易举的搞明白了小阮的来意。而小阮暴露了来意却没有得到回报,小阮心想现在这人都怎么了,连朋友都不帮朋友挽回些什么。可她不知道成方想的刚好相反:如果不能挽回了,那么朋友就更不该让朋友再失去些什么,或更感到被动。显然成方心里杨逍是他最好的朋友,比小阮要好。小阮为这次谈话感到失望透顶,她想还不如直接找杨逍谈谈,但却又真的找不到借口,也真的不知谈点什么。她对此怀恨不已,甚至有点怀恨杨逍。杨逍怎么能不打电话给她,像每次吵架那样打电话给她呢?那样的话也不至于现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了。可现在她又能对一个已经分手了的人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呢?简直任何一个要求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中发百”最近是心乱不已的。为什么呢?他不是被保送了么?这令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原因是:他女朋友刘雪梅的考研成功率简直和零有直接关系,虽然他们连小数点后面的希望都没放过。但考研考试马上就来临了,这让当事人之一的“中发白”怎能稳坐中军帐呢?除了焦虑就是焦虑,唯一的放松就是他们共同的那点嗜好——打打网球。要是刘雪梅考不上研究生那么他们的“天长地久”就要红灯高挂了。其实也没那么绝的,但刘雪梅是不会委屈自己找份不上眼的工作和“中发白”在这死守的。这从她爱好的网球运动一下子就能发现。“中发白”简直越想越烦,禁不住骂了句:狗日的保研! 这天,“中发白”终于从忙碌的陪学生涯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宿舍好好的大睡了个懒觉,刘雪梅今天被她一高中的同学叫去帮忙,说是急事,具体“中发白”也懒得问。“中发白”十点半起了床,随便的洗漱了一下,站在五楼的阳台上舒展筋骨,他好久没做这种运动了,一时间那种沁人心脾的舒服令“中发白”心中感叹了好久,许多种压抑的累都从骨节和肉缝之间散发出来。他望着楼下的行人,心里觉得又空旷又麻木,有一种一冲而下的冲动,那种飞翔的美妙和声音简直不绝于耳。他想要是他能携着他的雪梅有翅膀没束缚的飞那该多好啊!这样一想那想飞下去的冲动马上变得更加强烈,直到被同宿舍兄弟的声音惊醒,他想或者是他突然认识到,有时候人的某些想法是危险的,尤其是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人为什么有这些危险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呢?“中发白”想不通,于是原本一个轻松的早晨被这些想法搞得很糟。 杨逍终于着手制作他自己的求职简历,其实他本身认为简历是个狗屁不通的东西,但他想也不能完全因为有些东西狗屁不通就冷落了它,如果能在真正的狗屁不通处作出点文章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他想自己的荣誉太少,就那么两三次绝对没有吸引人的优势的,但其他的告白部分就更没有优势了,或许他灵光一闪,或许他脑子出了点问题,在个人说明里他有点畅谈了他的爱情,他想反正这是一种狗屁不通的东西,第一次就这么干了,实在不能“叫座”以后再改吧,他每天都忙碌于这份简历的设计,从封面到封底,他把他的爱情写得干练短促而富有节奏,他想自己又或许为此而失败了吧,但自己已经为此而失败了。 成方和杨逍说了,小阮找过他,估计是为他们分手的事而来的,但什么都没说,事实上也没什么是该说的。杨逍觉得小阮好像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的,但又不知怎么说才找成方的,所以杨逍想找小阮谈谈,但他也不知该谈谈什么,谈分手的原因?谈工作,谈将来?这些都简直像笑话,于是杨逍仍然接着搞自己的简历,分别给几个感觉不错的公司寄了去。
研究生考试应该说是按时来临的,“中发白”此时的担心空前的高涨,刘雪梅却空前的平静,用刘雪梅的话来说该来的都会来的,“中发白”像大妈一样服侍着刘雪梅的生活,刘雪梅的心理素质颇好,没有过分的兴奋和过分的恐惧,平静的考完了试。据刘雪梅自己的主观推测考的还行,成功的希望狂飙至60%,这样的主观推测令“中发白”激动不已,有点求神拜佛,谢天谢地的意味,乐颠颠的请客,并开始为新的学习生活布置一切,“中发白”想能边学习边生活真是一件极有趣的事,这件极有趣的事就要向自己来临了,看来人这辈子还是满有意思的一件事,现在可以把父母未来的儿媳妇领到家中过目啦,这样的生活简单到处充满理想,“中发白”内心直想喊“毛主席万岁!社会主义万岁!”但现在不流行这些了,可是那种兴奋的冲动真的有点让人发疯的。 寒假就要来临了,这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大学里最后的假期,大家对于这样的假期内心都是不知所措的,成方到这时连自己的求职简历都没有做好,他简直无意于此,他更认为那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因为他自己落得除了姓名和性别以外一点可写的东西都没有,而姓名和性别不就直接构成直观的自己嘛,所以他对寒假寄予的希望远远超过那份狗屁不通的简历,他想回家后舅舅的公司会完成他的一些希望的,那希望显得那么的实在,那么的有理有据,和狗屁不通一点都沾不上边,可以说成方很早就盼望这最后一个寒假了,就像他很早就开始怀念上学的时光一样,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就绪,并精心的给舅舅挑了份礼物,他知道这样做是没必要的画蛇添足,但这也算每年的例行公事,犹不可废的,其实生活的好处有时还真来自于这些犹不可废的例行公事。 杨逍的假期的准备就显得轻松多了,每年他可是忙活的够伧的,但今年没了小阮就轻松的一塌糊涂,东西也少的可怜,随便的带了点东西,小阮可就累的不行,也急的不行,许多东西都不知怎么办了,该带什么、怎么带,简直令人头痛不已,她想要是没和杨逍分手就好了,这些东西早就搞定了,现在也不用这么头疼,但细一想这不是把杨逍当苦力了吗?颇有点对不住杨逍的意味,但现在怎么办?给杨逍打电话,收回泼出去的水?还是算了,就一切从简一回吧。其实杨逍也是担心小阮的,开始觉得担心是多余的,简直是没事找事的多余。后来觉得真的很担心,小阮的自理能力,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立刻放下心思打电话过去给小阮,小阮接到杨逍的电话,吃惊不已,就像杨逍刚开始追她的时候,那种心里莫名高涨的心动和莫名高涨的矜持,给人一种晕晕的感觉。她和杨逍说,今年准备给家里来个一切从简,让他们吃惊一下。杨逍对这种天下最白痴的想法不置可否,他能说什么呢?现在这种情况现在这种回答,不暗藏着明显的拒绝嘛?于是赶紧转换话题,但话题的阵地全部失陷,只剩下双方彼此讪讪的问着;“你最近还好吧?”等一系列又酸又涩的问句,简直犹如法官对着一名男性犯人问询性别最后得到证实一样,最后他们达成的共识是杨逍去送小阮坐车,杨逍为他们这个共识感到相当难过,甚至有点难为情,但事已至此,就算不想做一个锁碎的男人,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更何况曾经违心的做过三年锁碎的男人啊,杨逍心想真是人们往往为某些生活羞愧,但曾经都一本正经的过着这种羞愧的生活,还乐此不疲。 学校的放假就像海水退潮,能退就退,不能退就等下次再退,所以人们似乎早在悄然无声中就把寒假的事宜全部预先准备好了,只等这一刻的来临,这也或许是在校方没有要求下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吧,集体性空前的强烈。杨逍去送小阮,他不想把这次送别搞的多场面化,可这是怎样的送别呢?他一时问还真有点纳闷。车站的人像蠕动的虫子们,各式各样的脑袋相互流动,任何一趟车的乘客都显示出空前的满,空气中充满各种程度的污浊,那燃烧的烟草味更有点分外刺鼻,各种各样食物散发出的已不能再称为余香的余香,鱼目混珠般的阵阵袭来。多亏作学生的忍耐力极强,像外来打工的民工兄弟们一样的坚强,并且丝毫不会畏惧,因为在回家的渴望面前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杨逍带着小阮七挤八挤终于在前方挤到了个一席之地,这对他们暂时来说可谓人生第一大快事,心头兴奋不已。 车毫无准备的宣布晚点,人们气愤不已,但气愤下的人们只有言语的气愤,甚至是短暂的,谁都知道过年的火车哪有不晚点的,甚至人们的思维里早已习惯这样的晚点,哪怕是第一次乘车的人。杨逍无奈,小阮也无奈,谁都知道等待是最好的心里答复。大多数人又开始吃东西,或许这是等待的最佳方式。火车终于在人们漫长的等待中来临,一次疯狂的退潮开始,你甚至可以面带微笑的倾听到包裹碎裂的声音,和相互应和的尖叫声,流动依然是流动,在流动的满头大汗时,杨逍和小阮终于挤上火车。杨逍依然像往常一样安顿好小阮,嘱咐着各种事,但唯一没有做的是拥抱,这拥抱曾经是那么熟悉,千锤百炼的熟悉和触手可及,现在却如毒刺般的不可碰触,最后小阮冲破内心的挣扎,抱住杨逍,抱得很紧,从此失去般的紧。 他们的内心都同时掠过百种疼痛,彼此不同,但最疼痛的是这拥抱的热烈。是什么让拥抱如此疼痛,往昔的每一帧画面在眼中不断的流动,没有任何一帧停在空白的幕布上,周围是热烈的,可这拥抱却如此的安静,是那画面让这拥抱变得热烈和疼痛嘛?还是这安静,这热闹中的安静? 杨逍和小阮几乎同时在这拥抱中感到了深刻的分手,分手的痕迹那么的深刻,原来是这种疼痛啊,疼痛会消失嘛?谁来承受它呢?是什么让世界划下这道道不平的伤痕呢?原来爱在分手的时候都会显得那么重要和热烈,那么疼痛的重要和热烈,内心像有一道堤坝,阻挡着,阻挡着,直到汹涌的冲破,小阮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的泪流湿了杨逍的肩膀。 火车马上要开了,杨逍拍了拍小阮的背后,转身走了,因为他也快要无法忍住这压抑的痛楚,一声长长的汽笛,火车缓缓的在轨道上走了起来,杨逍觉得那铁轨是那么的真实,那车厢是那么的真实,那疼痛是那么的真实,那分手也是那么的真实,原来真正的真实来临时是饱含深深的痛楚的-------。
杨逍坐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又回想起小阮那紧紧的拥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光想这些,想这些的意义何在?他甚至想不通上大学的意义何在,生活里为什么尽是些这样乱套了的东西,为什么都是要到社会上痛痛快快生活的人了,还会碰触到这些乱套的东西? ********************************************************************** 寒假大家都可以说过得压抑而快乐,有种亡国般的声色犬马的错觉。什么是尽如人意,什么又是不尽人意,都看上去不那么明显,过了年的人们都显出了些成熟稳重,也透出了些畅快欢乐,生活本就是这样,把每个节日过得畅快欢乐,又从中多少有些成长般的收获。大家都看起来气色不错,只有杨逍一个人朝着消极的方向发展,其实杨逍是快乐的,也是每天又接每天的快乐,那农村般朴实淳正的快乐。或许是社会变了,或许是生活变了,再朴实淳正的快乐都有些忧伤的杂质,也许表面上的快乐会永远快乐下去,但内心中的快乐却时刻辩认着真伪。 假期结束后的校园充满生气,不知是假期中酝酿的生气,还是假期归来的人们带来的生气。但是树木的叶子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天空的气色也没有改观多少。有些东西是一直在变的,有些东西是一直不变的吧。但是无论树木、石碑、亭子、或者那草地,那些楼群,那铿锵不羁的地面,冬日的冷色却正淡淡的消融,这使多少有些奇怪的心情好受不少。 成方来了没几日便找杨逍喝酒,寒假的时光好像使成方成熟了不少,他们依然在那家“小城故事”叫了几个菜慢慢对饮,成方终于第一次像孩子一般成熟的向杨逍诉说了他对学校这样时光的无限向往和怀念,那深重的感怀和最不伦不类的情愫也深深感动了杨逍,要说对于从不学习的成方对学习时光的怀念,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但杨逍此刻却深信不疑,因为有些真正的东西是不可以用市侩的或对等的原因来衡量的,杨逍很为成方在他舅舅的公司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感到高兴,这些杨逍原本深刻鄙疑的世俗嘴脸和世俗安排,在这一刻竟荡然无存,他反而觉得并非某些东西来路不正,也并非不正大光明,其实有时候有些人的力量是就存在于此的,他的能力也就存在于此,因素终也只是因素,成果也还将终是成果,对于过程嘛,终将只不过是人生走的一个过场,这一天,他俩出奇的没有醉,只是有些意绪微熏,他俩离开“小城故事”时,又正是华灯初上,他俩本想大声唱那首《执着》的,但没醉的他们竟无法启齿,只有那车流的噪声,来来往往的人流。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刺耳的喇叭声和糟乱的刹车响音,听上去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空旷,那样的亲昵!
研究生考试的结果下来了,“中发白”高兴的一塌糊涂,刘雪梅真的考上了,杨逍也收到了三家公司的回复,他看中了一家日本株式会社在中国的分公司,决定过些时日便去公司参加面试;他不知他的什么打动了那些公司,或许是他的爱情简历。 小阮回来后性情大变,社会人的风情一涌而上,她本来假期经过了苦思冥想的,想和杨逍和好,然后一起远走天涯,但是老爸的淳淳教导和于成镇的循循善诱,使她觉得许多事既然做了决定,那又何必更改呢,于是悄悄了视察了将来自己的工作环境,感觉简直好极了。 “中发白”和刘雪梅决定请大家吃一顿,以示庆祝,成方,杨逍,小阮都在其中,其实这样的场面是尴尬异常的,但是大家都欢欢乐乐,因为这是庆祝,大家彼此毫无休止的敬酒,“中发白”老早就不省人事,刘雪梅也要“献身革命”,但大家必须把她保住,把财神保住,杨逍有些醉了,他迷离的看着大家那浓装艳抹背后的频频碰杯,听着那写声色锵然的声响,眼里有种晶莹的东西一涌而出;成方也醉了,醉得毫不知情,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嘴里吐着酒气大声的争辩,小阮也有些醉意,她就那样用满含醉意的眼瞧着杨逍眼里的晶莹,那杯盘狼藉和那无数的筹光交错,也在杨逍眼中的晶莹里随着成方的一声声争辩去向远方。 也许在我们许多年后的回头里,或在我们离开时深深浅浅的脚印中,总也掩不住大学时留下的沐浴余香以及梧桐树下矮矮的阳光味道,其实每一种生命都可以是灿烂的,只是有时我们并不觉得,所以大学留给我们一种时光,让我们在此去多年以后的不经意的回眸中看到那时光往事里沉淀的有些晶莹的灿烂,一直回味余生!可是现在的迷惘呢?它是我们最初的迷惘,还是最终的迷惘呢?为什么将来的美丽场景可以在现在的迷惘中轻易想到,而作为将来的一切美丽却不可遏止这些慌乱的迷惘呢?杨逍就这样怀着眼里的晶莹,怀着这些想法和询问,也深深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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