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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北京爱情故事
比照安妮宝贝的说法,北京是我有着深深情结的城市。我的悲欢离合静静的上演,它默默的注视。
一
张立伟并未给我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而我对一个男人能否产生兴趣往往在最初的十分钟里得出结论。他平淡样貌,中等身材,连名字都平凡无 奇。
和微子约好在新世纪酒店游泳,她一如既往迟到半小时,正好我在酒吧里喝完一杯咖啡。我等张立伟所以迟到了。微子笑嘻嘻的举出她第N次迟到的第N个理由,后面站着张立伟。我微微点头。泳池在酒店顶层,之所以喜欢这里因为它位于我两家距离的中点,而且环境清幽。我游了四个来回后,披着浴巾上去休息。张泳姿不错,虽然身材一般。微子游了过来。我知道关于张她还有话说。她是典型的北京女孩,开朗大方,幽默乐观,不算很漂亮但性格弥补不足,有一个很有权势的老妈。她自十岁起的愿望就是留学美国,但不知为何,以她妈的权力始终没有成功。我欣赏微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对于爱情永远全情投入,不计得失,不要回报。这在如今流行爱无能的社会十分难得。只是我对她的眼光比较置疑,除了那个在清华念博士在大运会拿过几次冠军的初任男友外,其他的直如九斤老太所言,一代不如一代。但这不影响微子对男人的热情,比如这个张立伟,微子的眼睛已经隐隐露出光亮,那是她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的前兆。你知道他是谁么?她明显看出我的心不在焉,故意显得神秘兮兮。是香港首富的私生子还是章子仪的绯闻男友?微子哭笑不得,你认真点好不好,他爸是某某公司总裁,他姥爷是政府高官,他妈妈也从政。家世显赫!哦,这样啊,那他值得你好好努力争取,就算他以后不立业也能做个逍遥的二世祖了。我做出一个完美假笑,起身去做桑拿。
长发披散的我突然令张立伟眼睛一亮,不知触动他哪根神经。在电梯中他开始不动声色的和我增加对话。
他居然开着一辆宝马,虽然在修到几环堵几环的北京这实在是一种浪费,但不可否认,实在是虚荣的很好满足。他提出先送微子回去,因为他要去我家附近见一个朋友。微子善解人意的点头称是,不知是假明白还是真糊涂。车厢里少了微子的高声笑语后显得冷清许多。远远看到华联的灯火,我轻舒口气,快到家了。张立伟犹豫一下,我很久没回来了,你能陪我四处逛逛吗?你去那了?荷兰。啊,有着金色郁金香和全攻全守足球的美丽国度。我增添了几分兴趣,好我们先去吃饭。
在酒店吃完印度菜,他坚持要去见识见识重开的簋街。其实那里除了麻辣小龙虾一无所长,我并不嗜辣,但陪人陪到底。在一家人声喧哗的小餐馆,我看到熟悉的身影。
江轻舟搂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女子,打扮时髦,像个模特。没想到一贯对杂乱环境敬而远之的他竟会来簋街品尝龙虾。或许是为了那个女子?他微微一楞,略显尴尬。随即看到张立伟,神情马上放松,再看一眼,变的不屑。我不怒反笑,这个男人将近三十岁,还是那么孩子气。微笑着寒暄然后告别。
回到车上,手机开始狂响,我看了一眼,关机。张立伟小心试探,刚才那个男人和你很熟吧?一般朋友。我淡淡略过。但心情已打折扣。
二
那年的冬天不冷,我突然对现代舞产生兴趣,报班学习。江轻舟成为我的舞蹈老师,但只持续了半个月,后来,他成为我的男朋友。练舞厅里无数的落地长镜,EVERYDAY的曼妙舞姿,七星的烟雾缭绕,彼此的暧昧眼神,成就我们的恋情。
他是我一贯喜欢的类型,高瘦,长发,平静淡漠的目光,充满热情的身体。我承认自己是好色的女人,一个男人如果不符合我的英俊标准,我无法接受他。我们的关系若即若离,保持距离,从不过问隐私,充满美感。不知道是否相爱,但彼此需要已经足够。爱情是太奢侈的东西。这次冤家路窄。
三
我开始持续收到白色玫瑰和紫色勿忘我,没有署名。送花的年轻小伙但笑不语。我懒得再问。
上网漫无目的的闲逛。我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上网,现在正百无聊赖。打开信箱,里边躺着宁白的三封邮件。我想你;我想见你;我很想见你。哑然失笑。这是他一贯古怪的表达方式。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复读一年去考北大,上了四个月后转去清华。问及原因只是说讨厌北大的未名湖。简直让当年拼了老命也没进入北大法学院的我欲哭无泪。
认识宁白在北大旁边那家我始终认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复的“雕刻时光”。他那天穿着一件暗红的T SHIRT,留着两个辫子。背对我看一本梵高画册,我以为是一个女孩子。而那时的我因为刚和恺分手,把一头长发剪成板寸。我俩简直可以上演性别大挪移的男女主角。也许正因这个原因,我们始终不能擦出火花,彼此太像兄弟姐妹。
坐空调车再次做到清华西门,我们约的地方在东门,以清华之大,只苦了我这双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的脚。幸亏辛苦里程只进行三分钟,王子出现了。宁白踏着一辆单车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就知道你会做错车,咦?怎么变高了?我笑吟吟的抬起脚。哈,是不是江轻舟新任女友的身高刺激你了?你这张乌鸦嘴!几秒后,他已成功的从车上转移到地上。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并非多言的人,但不知何故,每次见到宁白,嘴巴就像上满弦的闹钟到了时间不得停歇。在我滔滔不绝四十分钟,并报销了半张比萨和两个鸡翅后,终于问道他找我啥事。宁白微微沉吟,我有女朋友了。什么?我吃惊的张大嘴巴,以至他不得不抬抬我下巴,拜托,又不是茱丽亚罗伯茨,别扮大嘴姐姐好不好?
从清华到朝阳的鸢尾酒吧,我依然没从吃惊之中摆脱出来。宁白是那种艺术性男生,可似乎对感情从未开窍,怎么突然找到女友了?
在酒吧门口,我一如以前那样直接往里闯,再次一如以前那样被成功拦截,小姐,请买票。宁白说胡子这是我朋友。那个被叫做胡子的其实没有胡子的男人咧嘴一笑,白子啊,进去吧。我惊讶不已。宁白只对古典音乐着迷,什么时候和搞摇滚的人混上了。其实我对摇滚也是半路出家,完全是为了投恺所好,他是此中高手。如今我们分手良久,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了。气氛依然暴烈放纵轻松喧嚣。台上一个女子朋克乐队在演出。宁白指指鼓手,那就是我女友林蓝。我的下巴再次掉下来。那女子蓝色长发,同色唇彩眼影,蓝色抹胸,黑色皮裤。哗,艳女一个!嘿嘿,宁白到是真人不露象。
演出结束,我们到一旁的小店吃烤串。林蓝已经卸去浓妆和蓝色假发,看起来十分清秀,气质绝佳。完全不似刚才那个激烈妖娆的朋克少女。我不禁心折。这是我在恺之后很少接触到的类型,也许我永远无法深入其中,但我喜欢。我的话又是很多,她和宁白很少开口。微笑倾听。终于她说高小姐,你和我想象完全不同。我扫了宁白一眼,他是不是经常说我坏话?呵呵,那到没有,我以为你是十分内向寡言的女孩。我静默一下,那也不错,其实我并不是言语多多的人,但也许是和你们投缘吧,总说个不停。一根筷子被碰落地上,林蓝弯腰去拾。一枚形状古怪的玉佩从她胸口滑落出来。啊?那个玉佩很…很别致啊,我脱口而出,也很眼熟,但这半句没有出口。林蓝脸色微变,恩,护身符而已。
那是饭局的转折,气氛突然冷了下来,草草收场。
四
江轻舟已很久没和我联系,张立伟也毫无信息。但白玫瑰和紫色勿忘我依然继续。中秋悄然来到。
我去看爸爸,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对我的宠溺已越过限度,一如所有的父母对子女的期待,有个好成绩,找个好工作,寻个好丈夫,组个好家庭。可惜我除了工作不赖外,没有一样让他满意,而且还搬出去另租房子,令老爸十分伤心。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我们是相爱的父女。吃过中饭后,微子的电话来了,快出来,我在友谊医院门口等你。语气有些焦急。没等我询问怎么约在这个地方,她已匆匆挂断。只好在老爸脸色微愠中赔笑出门。
那个女孩苍白瘦弱,微子,我错了,不该把张立伟那个畜生介绍给你。神情激烈。你别动气,身体要紧。微子赶紧劝阻,眼圈已经红了。
她是张立伟的前任女友,论及婚嫁,但张立伟的家庭和她悬殊过大,他没有力量和家里抗衡。她第二次怀上他的孩子,他把她领到自己母亲面前。在冷言冷语中她做了第二次手术,唯一的收获是张和她分手的消息。她服下过量的安眠药。
没想到张立伟是那样懦弱的男人,又或者那样的家庭他无能为力。我突然想念江轻舟,无论怎样,他是肯担待的男人。女人就是这点可悲,一点小事,就令她想起男人的好。我拨通了舟的号码。一个女人娇软的声音,我迟疑,江轻舟在吗?他洗澡呢,你有什么事么?我挂断。好好好,江轻舟,算你狠。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是想去暗杀张立伟吧?怎么脸色越来越杀机四伏?我回过神,看到微子正担心的看着我。你还是小心开你的小资车把,别没杀了张立伟,咱俩把命赔上了。我轻易转移话题。讨厌,赛欧有什么不好?小资有什么不好?别老用那种老处女的讽刺口吻说话好不好?哈哈,老是真老了,不过处女是当不成了。我俩嬉笑一团。
五
张立伟的电话在一个晚上突然来了,有一个好地方,你有没有兴趣?他语气熟络如多年老友,可惜他已被我从名单中剔除。抱歉我没时间。没关系,那什么时候有空?直到你回荷兰之后。我把话挑明。他沉默片刻,好,以后再联系。总算还有点水准。
一个人躺在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上,寂寞深入骨髓。都市中如我一般的女子还有很多吧?伤春悲秋,希乞爱情,可是它永远在幻想中完美。你爱的男人从来不属于你,多么深刻的孤独,无法拯救。
微子救我于深深寂寞之中,她抱着一大袋子零食和一瓶黑方威士忌。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永远乐观的可爱的微子。
你最近怎样?她一手薯片一手酒杯闲闲的问我。老样子。和江轻舟怎样?好久没联系。她看我半晌,重重叹气,女人长的好就是幸运。我吃惊,这不像她说话的风格。你怎么了?那天和张立伟聊天,他旁敲侧击打听你,真伤害我自尊。什么?你和他还有联系?大家总是朋友嘛!我怎好意思就此不理他了。恩,我就知道你滥好人。算了不说他了。话说回来,江轻舟真没眼光,这样的美女他还不满意。我苦笑,好多事情不是你怎么觉得就是怎样的。可是小梵,你是情场高手啊,从高中我们相识起就有无数男人追求你。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现在的男人精刮细算,那有那么可爱。一个比一个会计较,没有回报决不投资。跟这些人约会,只怕会早衰。还不如一个人图个清净。那当初恺那样好的男人你为何放弃?微子紧追不舍,忽然问至我痛处。喂,你今天这么多话,快回家睡觉去。我决定结束话题。
恺,恺。我至深至爱的恺。我放弃他只因为我得不到他,他早说过与我在一起只是找个伴而已,没有真心,可恨我依然义无返顾。自尊降到如此,他依然离我而去。我除了放手还有何选择。但他让我学会了爱和需要是两码事。不是有爱才能有性,灵肉结合在如今已是相当艰难的事情。太过奢求只有失望。
六
天气冷了,我和江轻舟在JAZZ-YA酒吧中各自喝了三杯龙舌兰后,坦然分手。三里屯的十字街头,我们各奔东西。想起那年冬天,“我已深深爱上你”的音乐声中,那个长发男人那样温柔的目光,在RAVE PARTY中我们狂舞,那样尽兴。一切过眼云烟。《重庆森林》中的金城武对着凤梨罐头说任何事物都有保质期,爱情亦如是。那么我和江轻舟已算幸运,我们在一起快乐过,已经足够。现在它的保质期已经到限了。OVER。
微子又爱上了一个任职于NOKIA的男人,薪水不错,且生得一幅好皮囊。她总是比我容易满足,所以总是比我幸福。
七
今天的卡片上写着第九百九十九个祝福,第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已经那么多了。我依然不知送花人是谁,一切无关紧要。反正我很开心就是。
突然想念宁白,那个家伙最近情况反常。剪去长发,不停做计算机研究,不再作画。当然在别人眼中,他从未如此健康过,但我知道他一旦符合正常标准,准是出事了。他决口不提林蓝,难道失恋了?我去看他,然后缠着他去看林蓝演出。他无奈只好答应。呵呵,我说的事他还没有违背过的呢。
距离鸢尾一百米的地方他停下来。小梵我告诉你,其实林蓝不是我女友。什么?你们分手了?不是,她根本就不是。那你当初干吗骗我?宁白深深看我,叹气,小梵,你什么都不明白,你的聪明都用在别人身上了。我一头雾水。
林蓝在唱一首很慢的英文歌。黑发,黑色衣衫,瘦瘦的手腕上大串的银镯。神秘性感如吉卜塞女郎。一个高瘦的长发男人站在前排拿着DV拍摄,是林蓝的仰慕者吧?慢着….那个背影…看起来那样熟悉,比江轻舟和宁白都还要高。我忽然全身颤抖。
你说林蓝不是你女友?是啊。那个男人是不是?我指过去。宁白点头,是啊,他是做摄影的,和林蓝好很多年了,听说分开过一段时间,可后来还是和好了,他们非常相爱。是了是了,我再无怀疑,我就是那个填补空虚的女人。恺,你说过你从不回头,可是你的玉佩重新带在林蓝身上。原来你还是相信爱情的,只是你的爱情不肯给我而已。宁白忽然握住我手,小梵,其实我一直喜欢你,那些花你喜欢吗?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我当初不过是用林蓝试探你。可你总不开窍。你愿意接受我么?已经晚了,如果他早十分钟对我表白,我也许因为惊喜而欣然同意,毕竟宁白是英俊有情趣的男孩子。可现在恺带来的痛苦和失望已经击沉我,无暇他顾。我说抱歉,我不会爱上一个比我小的幼稚的小男孩。我伤害了宁白,一个爱我的人。很久以后,他那苍白的脸色都会在我眼前浮现。可人都是会迁怒的吧,当时的我已经丧失理智,唯一清醒的意念就是赶紧离开,不要恺看到我的伤心和失落。我和宁白没有缘分。
八
我开始努力工作,谁说过,工作的女人是美丽的,真是哲人。微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呦终于从情欲苦海中涅磐飞升了?恭喜恭喜。这个可恶的女人,自己爱情得意,准备结婚,跑到这里挖苦老朋友。嘿嘿,承让承让,不知道刘小姐是否可以告诉我涅磐怎么写?我一脸坏笑。上学时,微子提笔忘字全班出名,涅磐成捏盘。微子大叫你这个女人,白垩纪的事情你都记得。我哈哈大笑。小梵,其实江轻舟不算什么,你那么有资本,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我点头,我明白,走,我陪你去看婚纱。她以为我依然在为舟伤心,那早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谁记得。但朋友的关怀你必须领情。什么情不需要经营呢?没有人会永远无限度付出。看着身边这个喜气洋洋的女人,我由衷祝福她。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并懂得取舍,不存在幻想,出国的事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实在是聪明的女子。
其实说到底,只有我傻,偏偏总不甘心,又不懂得争取,所以寂寞至此。怨得谁呢?但我从未后悔,曾经那样快乐过,我的朋友,我的爱情。我搬回家里,看着父亲欣慰的笑容,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白过,一切都在继续。
这段北京故事缓缓落下帷幕。谁又知道下一个又有怎样的精彩和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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