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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西瓜的小女孩
卖西瓜的小女孩
作者：楚灵儿 安子
将篇稿子修改好后已经是子夜时分，轻松的同时也感到饥肠辘辘，下了楼想在附近的大排挡来碗肉丝面什么的果腹一下。夏日的夜“热”情依然不减白天，尤其是从空调房中走出，似乎格外感到不是所有的“热”情都能让人能够喜欢和承受的。来到湖心路和华中路十字叉口，正欲横穿马路去对面的大排挡，路右边一堆西瓜里冒出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尖尖细细的略带乞求，将我的脚步凝滞了：“叔叔，买个瓜吧！”不望便罢，这一望，竟然让我的心地柔软的地方蛰伏的软感情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小女孩约莫八九岁，一张消瘦疲倦的脸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苍黄，在小女孩身边，小女孩的父亲佝偻着身子和衣躺在地上一块塑料布上，轻轻发着鼻鼾。左边是她母亲，坐在地上，双手交叉合一放在凸起的膝盖上，把头埋在其间打着盹。小女孩守着瓜，大大的眼睛凝视着我，充满了渴望、期盼。当小女孩再度重复了那句话时，我真的有感触了，一个正常人的善良情愫涟漪般在心湖层层荡漾。面对餐风露宿的这家三口，忽感到生活对他们而言是何等的辛苦呀，但是，他们却依然坚强地生活着，没有什么抱怨，履行着生命的意义和生存的方式。我挪了挪步，已经没有了饥饿食欲，却想着瓜即能解渴也能饱肚，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再者也可给软弱的心灵镀层慰籍，我安慰并怂恿着自己，挑了个中号的，这时，小女孩将身边母亲摇醒。
小女孩的母亲见有人买瓜，生怕怠慢了，顾不上整理松散凌乱的头发，只是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拿起盘称一称，“十斤三两，您大哥就给三元钱吧，自家种的，三两不算帐。”如此低廉的价格，熬着夜去卖，还得辛辛苦苦的去种，算帐时还去头掐尾，我仿佛看到中国农民的最淳朴最善良的本质在她的身上一露无遗。我心情很是复杂，理不出头绪，掏出三枚钢蹦儿付了帐，抱起瓜转身没迈出几步，小女孩的母亲将我喊住：“您大哥，您来帮我看看这50元是真是假？”我回头看了下她手中的那张大半新的钱票，在昏黄的路灯下无法辨别真伪。我走过去，用手接过暗劲一搓，心里猛地一紧，这是张假币呀！小女孩母亲脸上神情随着我的神色紧张而紧张，急忙又补上一句，“半小时前一对骑摩托的男女买了个大瓜给的。”
小女孩的母亲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和不安掠过我的眼帘，我仍带着一种微足的希翼，仔细看着那张假币，希望我的手感是错误，可是，那张钱票的确是假的……
我心里漾着阵阵酸痛，暗骂着这对狗男女缺了八辈子德拿假钞蒙骗含辛茹苦的瓜农，发涩的良心，纯属于狗都不吃的那种。面对小女孩母亲的忐忑不安和惊恐，我不忍心让她有种失落和痛楚现在起伴着她让她感到都市七彩璀璨的灯火下还有一群妖精幽灵游荡着，为了能够给与她一种时间上的安慰和无忧无愤，我违心的说了句，“好象……是真的。”小女孩的母亲一听我这话，没有捕捉到我凝重的表情，也没有理会到那“好象”二字的涵义分量，只是听清和记住了“是真的”三个字，一丝笑意终于掩盖了那紧张的神色，眼里睡意荡然无存了，一个劲的谢着我，并把那张假币小心翼翼地揣进一个用布缝制的包里。
我抱着瓜，不知是多了点重量还是夜色变得如此的凝重所晕染，觉得步子十分的沉甸，艰难地迈着。背后隐约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妈妈，我又卖了一个瓜，这次回家一定要给我买个能背在背上的、有许多袋的漂亮书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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