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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真正的动情。
想起如云,苏梦枕就有说不完的感慨。 他简直是迷糊了,因为他不懂他究竟是为了喜欢如云而改变了自己,还是为了改变自己而喜欢如云。这个女生,是那么地让他着迷,他觉得为她做每一件事都是开心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并去做到,完全抛却了以往的懒惰和拖拉,他反省起来,真的发现自己改变了好多好多。 “曾经自己,象浮萍一样无依,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初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你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一刻我就竟然无法言语。”阿哲的情歌道出了初恋之人的心情。 情窦初开的少年,象含珠吮露的花骨朵悄悄地绽放,渴望花开,渴望开花时的那瞬间的期待、向往。在做梦的年代,做它一个多姿多彩的梦,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么? 初初见到如云,他就挨了刺,便开始从混沌的世界清醒。那一刺的结果,化疼痛为力量,死去的激情终于死灰复燃了。
如云每次在有苏梦枕出现的地方,都会十分敏锐地感受到有一对热情的眸子在注视、在痴望,却始终不晓得那对眸子在何处,又出自何人。 她原先是喜欢曹空的,即使现在她的暗恋失败,可内心依旧没忘记当初的那份感觉。 她相信尽力而为,曾因尽力而为,她失去了不该有的,本来不该有的就不要太勉强,就算你想你得不到;也曾因尽力而为,她得到了一些不曾有的。有些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有时你不要它偏要给你,你会觉得多余。可日久之后,你才发现它其实真的很不错。 如云喜欢曹空,但曹空喜欢的是段红梅,她便疏远、冷漠段红梅,那时她简直是处处时时都看段红梅不顺眼。因此耗了精力、劳了心力、费了体力,到头来只得到了一场空,还差点失去个朋友。 剪不断、理还乱,藕虽断、丝还连。感情的事,只要一摊上,就很难再放手。喜欢一个人,并不容易,因为你得去为了喜欢的付诸勇气和艰辛;放弃一个人也不容易,已经受伤的你宁愿抱残守缺地怀着憧憬等待,也不愿放弃,舍不得啊!毕竟已经付出了真感情啊! ——舍不得你,所以才会骗了你,也骗自己,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我没勇气面对问题。 ——舍不得你,虽然明知我的爱你不珍惜,有些事情谁都说不出原因。 因为舍不得,所以不愿意放弃。 如云放弃不了曹空,曹空不会放弃段红梅。假如真的要来个选择的话,那不一定是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而是大家都受伤。为情所伤。 其实早恋是不可能的,可暗恋也是美的,彼此不捅破那层纸,做个朋友也是很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年轻人,想得开,拿得起,放得下。可以为一句话感动得一塌糊涂,可以为一份情拼得天昏地暗。何必闹得连朋友都没得做呢? 一个人本来心情不错的,但忽然就忧愁烦躁,这可能是个预兆。 预兆着将要发生的事很糟糕,很复杂。 预兆着下一刻你会没有好心情。 苏梦枕不明就理地烦闷起来。说不出的烦闷,使他很想去痛快地扁一个痞子,或者是狠狠地谈一场恋爱。 闷,空气怎么会变得那么憋闷,几乎透不过气来,心口压抑,情绪烦乱,恨不得立刻跳进冰河,然后狂吃八块肥肉,再猛灌一瓶老白干,方能平静如初。 他突然想逃课。 逃课是要受处罚的,但是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他不想闷在教室里,那样很不舒服,不爽!对于他来说,不舒服,就是逃课的最好理由。有理走遍天下嘛,有了理由,还有是好怕的呢? 苏梦枕走到操场上,举目四望,一时不晓得自己要到哪里去散心才好。走到已封起来的陈一金的食堂前,墙上贴着陈一金的那张启示。陈一金关闭他开了三年的食堂是为了小黑。小黑,被他称为汉子的小黑,居然会是学校闹鬼案的元凶,匪夷所思。也许是冥冥中的报应,他竟给钉子扎进了胸膛,险些要了他的命,但是陈一金告诉他小黑这样做是有缘由的,因为他有精神病,间歇性精神病,以致于他会做出如此蠢事,也并不能怪他,他是有苦衷的。做人,谁没有苦衷呢?既然大家都彼此,正如一句话:我们都是人,原谅他人的过错,也就是原谅自己。 为了找出闹鬼案的元凶,如云找到了苏梦枕,她请苏梦枕帮他破案,本来梦枕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的,可如云相信他。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两个字“相信”!一个男人可以给任何人看不起,但就是不能叫女人瞧扁,否则你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还有一个女人仍能相信你、信任你,那你就绝对有继续拼搏的理由,胜利的曙光也不会与你绝缘。为了如云,他豁出去了,即便遇到了很多困难和挫折,他依旧闯了过来,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揭开了迷案的面纱。 如云呵如云!女人啊女人! 苏梦枕猜不透如云的心思。女人心,犹如天上群星,又繁又杂,有亮有暗,飘忽不定,难以揣摩。 可是他知道自己心中装了一个她。占了半个心房的她。 都说忠诚专一的人的心是满载的,可苏梦枕的心只装了一半。 还有一半呢?用来装谁? 苏梦枕又回忆起跟如云相遇的那一天。 ——他站在那扇红漆剥落的门前,突然看见了一颗兔子脑袋,便吓了一跳!忽而又突现三颗脑瓜,他尖叫着朝楼梯口飚去。 “砰”地一声就和她撞上了。 相撞的一瞬间,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那是一个多么柔软的身体呵,柔得梦枕的心软绵绵的,整颗厚实的心差点就给那一刻的惊喜溶化。 而后从地上爬起时,梦枕一见她的容颜,不知哪里传来个声音:“完了!” 清水脸蛋,巧笑倩兮,白净的脸上凝了些许嗔怒的形色,纤指撩拨长发时的妩媚,媚得有千丝抚面的酥痒,媚倒了梦枕。他觉得她就是他“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的女子。 一见如故,似曾相识。 几乎注定的缘分,一见钟情。
苏梦枕走到了寝室楼前,接着径直走上去,来到了初遇如云的地方。每每怀想那一天,美好极了,想到这些他就心里充满了欢喜。但此刻他站在这里,却没有了欢喜。 苏梦枕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见如云。 如云在哭。她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抽泣,活似一只受了伤害的小动物,顾影垂怜,凄艳哀楚。 “她怎么坐在这里哭?她受了什么委屈啊,竟让她如此可怜?”苏梦枕心里一阵疼痛。 他想走过去,又有点犹豫:这样过去好吗?她在那里哭,摆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啊,她现在或许只想独自一人好好地哭一场,把内心的酸痛全发泄出来,在这期间别人是不便打搅的。 但他又很挂念:不管有什么委屈,憋在心里好受吗?不说其他的,开导人想开些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只要讲出心中的苦闷,也就好过了。我既然看见了,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一定要帮她才行! 于是他走了过去。
又是一节自习课。如云照常拿出她借的言情小说来看。自从曹空正式拒绝她之后,她就一直心情不好,像得了忧郁症,难得有开心的时候。若不是和苏梦枕一起在泡金山好好地玩了一通,那不知道她还变成什么样,是沉沦还是堕落,谁都不晓得,连她自己也把握不了。学习现在于她是没丁点吸引力,她觉得近来十分懒惰了,上课不是走神就是想睡觉,在不想睡觉的时候,她就看小说,她借了那么多本的小说,不看掉多可惜,而且其中的情节是那么动人,就当成是麻醉自己吧,过了这一段时期后,等内心的伤痛平愈后,就不再看了,那时也就能好好用心学习了。 小说真的很好看,很耐看。沉浸在其中,居然令人暂时忘却了身边、心上的所有烦恼,而且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一节课完了,正符合她的心愿。所以在这节自习课上,她依旧如常。 可麻烦就因此降临到她的头上。 ——都是雷小雄惹的祸,要不是她,如云就不会哭得梨花带雨了。 ——但正因雷小雄惹的祸,才叫如云终于扭转心态,重焕风采。 正当如云看小书入迷的时候,雷小雄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雷小雄敲了敲她的桌子,如云却没反应,仍旧如痴如醉。雷小雄再次敲了敲,如云有点不厌烦地挥挥手说:“别烦我……走开!” 只听五班爆发出一阵哄笑。雷小雄的脸直发青,他猛拍了记桌面,把如云吓过神来,一见雷小雄,她的脸变成死灰,同时一句意想不到的话冲出口来:“完了!” 雷小雄眉毛怪扬起来:“完了?你是看完了,还是准备收工不看了?” 五班里又发出一通笑声。如云嗫嚅着不敢答话。 ——她可是知道雷小雄是怎样的东西,他骂人从不讲情面,骂出的话要多臭有多臭。这回犯在他手里,死定了。 雷小雄收起如云看的小说,随手翻了翻,说:“哟呵,言情小说,你感情还蛮丰富的嘛,居然这么喜欢看言情小说,是不是想谈婚论嫁了啊?” 如云羞得满面通红。雷小雄一个劲地说下去:“可是也不想想,看几本这样的小说就能嫁一个好男人了吗?我告诉你们那些年纪轻轻就想入非非的女生,这样做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姿色,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醉生梦死,却不晓得那是多么愚蠢、多么可悲,简直是浪费感情、浪费青春!你们没看见你们的父母在家里是怎样的为了你们的学费和生活操心的吗?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拼命地干活,他们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着想!他们希望的是什么?他们能有什么好希望的?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有朝一日能出人投地,给家人争光,说得现实一些就是为了你们将来有一个好的前程,不再过像他们一样的苦日子,你们知道不?可你们呢?你们又做到了什么?不但没有一丁点了解父母的苦心,还在这里浪费金钱浪费感情,你们还有多少东西值得挥霍浪费?不好好学习,竟然在这里虚度时光,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啊!” 雷小雄的这一番话是掷地有声。大家都给深深地震撼,此外又迷惑:雷小雄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说出一大堆这样的话来,是不是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了? 孰料此时雷小雄话锋一转,说:“小说可以闲看,但也得有节制有目的地看,不然,只求情节之趣而不求其文采、辞藻、绘饰,那看了也等于白看,一点东西都学不到。既学不到东西,又浪费了时间,那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象你——” 雷小雄摔给如云一张数学卷子,卷首一个黑色的分数:18分。很洒脱的18分,刷刷两笔,全班唯一一个不及格的就是她。 如云愣在那里,仿佛被雷劈了似的。 雷小雄这时又说:“你好好看看你考了几分吧!成绩一塌糊涂了仍执迷不悟,继续堕落下去,我看你怎么玩完!” 如云忽然埋脸入肘哭泣起来。全班鸦雀无声,局面发展成这样,大家不禁愕然了。 “哭,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除了眼泪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一点骨气都没有,动不动就哭,以为像你们女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对谁都管用么?我就不吃这套——” 雷小雄冷言冷语说。 如云不理他,仍哭个不停,那声声的抽泣哽咽,叫人心酸不已。班上静极了,除了如云的哭泣,以及大家的呼吸,恐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雷小雄大概骂得也烦了,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别哭了,哭哭啼啼的成什么话?你好好地反省,想通之后再来找我要你的小说——”
如云此时真的像极了一只被人欺侮了的猫咪,缩成一团。苏梦枕蹲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听她说完心中的委屈。 楼外,风很大,风也冷。初冬,天寒了好多,操场上未扫掉的落叶,在风里片片飞舞,宛如那一颗颗原本炽热的心在骤然受伤后的跌落,冷到了底。清清的泪珠,打湿了如云长长的睫毛,她的发丝胡乱地披散着,遮掩住伊人的脸庞。 苏梦枕觉得扑朔迷离,一切。他不敢安慰她,因为安慰会使她更难过。 “你哭吧,尽情哭吧,哭完后你就会好了!”苏梦枕轻轻地说。 如云听了这句话,嘤咛一声,幽幽地问:“为什么你不安慰我,反而要我哭?” “因为伤心事压抑不了,就只有哭出来才会舒服的。” “我哭了,你晓得我是舒服还是更痛苦?” “我不晓得,但我知道哭过之后能减轻痛苦。” 如云沉静下来。 “雷小雄是什么东西,他是禽兽不如,你休要跟他计较。” “你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如云说。 “好。”苏梦枕应道,“那我就说点别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谁知道你。” “我就知道。” “废话!” 苏梦枕不理睬,自个说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上节课平白无故地就心神不宁,烦躁莫名。我十分自然地想到逃课,感觉不逃课的话,我就会后悔,就会闷死烦死!” 如云身体微微一动。“在操场上时,我蓦然有了种预感,蛮奇怪的预感。”苏梦枕说。 如云问话了:“什么预感?” “关于一个人的。” 如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讲下去。苏梦枕微微一笑说:“我忽然想起了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还有而后我们在泡金山所做的那些事,兴许我是个比较怀旧的人吧,老是不知不觉便回忆起了美好的过往,要知道,我们过去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令人难忘怀的。” 如云未说话,梦枕停了停,接着说:“没来由想起这些东西,的确不可思议,只因它们来源于我的预感的引发。我预感我会在这里碰到一个人,没想到真叫我遇上了,而且还是你。” “你的直觉一向都这么灵么?”如云问他。 “差不多吧。” “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吗?” “可以猜到一些。” 如云又可那了他一眼。苏梦枕说:“你将要做的事情就是反省,让自己想通一切。” 如云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究竟要想通些什么。” “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错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个误会只有当局者清,旁观者一般都迷惑的。” “不对,不论什么事,旁观者都会清些,而当局者迷些。” “我很笨是吧?这种话也说错了。” “你是有些笨的。” “其实女人是很柔弱的,她们天生就是处于弱势,在这个世界上要想闯出一番天地,比登天还难。她们就像仙人掌,让自己浑身披满刺,以求得自己的安全,避免伤害。可是除了刺,她们还有什么呢?仙人掌身体里贮存着水滴,女人们则是贮存了泪水,贮存了足够她们哭完一生的泪水。所以她们激动时会哭,开心时会哭,受伤了也哭,直到哭完所有的泪水,哭完了她们的整个生命。” “不是的,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哭?为什么天生就要我们是弱者?我不哭了,我要学着坚强起来,你们男人做得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如云昂起小巧的头说。 “真的吗?”苏梦枕眼中笑意盈盈。 “真的!”如云坚定地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从现在开始!” “好!这才像我心……”苏梦枕本想把接下来的话一股脑儿说完,可即刻发现自己口误了,急忙将话头打住。 如云奇怪地看着他,说:“嗯?像你心?什么意思啊?” 苏梦枕抓着头发,嘻嘻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忽而又问如云,“现在你的心情好些了吧?” “好一点了。” “这就对了。你应该懂得放弃时放弃这个道理的。” “放弃时放弃?”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放弃时就放弃。做人,有时需要懂得放弃,放弃了不适合你的,你才会得到真正属于你的东西。”苏梦枕说,“雷小雄要你想通,不仅要你想清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更是要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不该这么封闭、消沉,你可以大胆地放开,跟同学、朋友、老师交谈,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你应该放弃失败的过去,去争取美好的未来。” “我应该改变我自己!”如云喟叹,“你们都要我改变——” “人总是会变的,俗话都有‘女大十八变’嘛。我相信你会变得更好!”苏梦枕笑眯眯地说。这会儿他感到一切都充满了爱和希望,人间阳光灿烂,心间春风和煦。 如云坐在地上,思索着。梦枕陪在她身旁,一样在思考。 ——什么叫百感交集?苏梦枕现在终于明白了。 它仿佛是第一次亲吻恋人的眼睛时的心跳。 那像一次少男少女的动情。 一次真正的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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