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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们,生我、养我都是情
(您好,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可能我没有完全表达出主人公想要表达的思想和情感,如果您觉得还有值得可改的价值,请多指教)。
那天,我收到了梦寐以求的医科大学录取通知书,因为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又没有钱去医治,所以当医生是我第一个志愿。 家里为了庆祝我的胜利,特意在家里摆了好几桌酒席。我们乡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要是谁家里出了大学生,一定得摆酒庆贺。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即为父母长脸了,又是村里的骄傲,乡里的其他几个村都有大学生了。这下可把爸爸乐得没合拢过嘴,买酒,买菜,痛快着并忙碌着,看着父亲有点驼背的身影,心里有点酸酸的。 妈妈今天穿了件白底小蓝花的短袖衬衣,这是母亲唯一的一件可以穿得出门的衣服,平时,很少穿。今天穿上了,还真年轻了好几岁了。我没有姐妹,是她唯一儿子,突然有个念头闪过:等我能挣钱了,一定给母亲买好看的衣服。 中午时分,乡亲们差不多都来齐了,围着桌子吃着菜、喝着酒,说着好听的话,爸爸,妈妈继续忙碌着,继续微笑着。我心里好像有点空空的,大伯怎么没来,说好今天来的。我望了又望对面斜山坡上的公路,依然没有那个身影出现。父亲没有邀请他,这是肯定的,但是我邀请了,而且他也答应了。 (二) 大伯是父亲的堂兄,现在县城做点小生意,比我爸大6岁,也只有一个儿子,大伯的妻子在生产时因难产去世了。唯一的儿子,现在社会上瞎混。 在我记忆中,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和。小时候,我记得大伯特别喜欢我,有时候,还让我叫他爸爸,我总是大大方方的大声的叫着他:爸爸。我父亲为此打了我好几次,还和大伯吵了好几次。后来,又因为我,他们彻底闹翻了。那是我七岁的时候,大概十月份,我刚上学不久,因为太调皮,从树上摔下来,造成脾破裂,到医院时,腹腔内已大量出血,急需手术切除脾脏,需要输血,那天,一直是大伯抱着我进医院,是大伯输的血,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大伯因着急而粗暴的对着我父亲吼叫。 出院后,大伯给我买了好多营养补品,我父亲却把大伯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了,那天,他们狠狠的吵了一架,我听得莫名其妙。他们好像在争一件什么东西,大伯非要拿走,而爸爸却拼命不给。反正,那天,他们撕破脸皮的吵着。我叫大伯,大伯不理我,我叫父亲,父亲也不理我。后来,大伯就带着他儿子去县城了。从此,我们很少见面。但我还是会想起大伯,不管怎么样,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液。我每次提起大伯,父亲总是满脸的不高兴。 渐渐的,我也很少再去想大伯。 直到三年前。那年,我初中毕业,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大伯回来了,依然没有和爸爸说话,把我叫到外面,给了我一个红包,整整1000元钱,我不要,他非要给,求着我收下。看着大伯那乞求的眼神,我没有办法。因为这么多钱,我告诉了父亲,父亲一晚没睡,一次次的逼问我:大伯有没有说些什么?而事实上,大伯除了鼓励我好好学习外,什么也没说。 那些钱,父亲退给了大伯。 父亲一再告诫我,不许要大伯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了什么竟是如此水火不相融。但我隐隐感觉到,我是他们的导火线。至于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因为重点高中在县城,离大伯家不远,所以,大伯经常的给我送些好吃的,一直鼓励着我。很多时候,看着大伯那关切的眼神,心里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三年来,大伯一直都在照顾着我,只是不敢让父亲知道。 大伯也没有再回去过。父亲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在我高二那年,大伯的儿子,因为吸毒贩毒,被判刑了。突然之间,大伯苍老了许多,我想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大伯,把他当自己的父亲一样。 然而这一切,我都不敢让父亲知道。
(三) 傍晚时分,大伯的身影出现了,我有点高兴和激动。大伯喝了酒,看起来情绪不太好,好像不是来庆祝我的成功。 一扇木门,把我隔在他们之外。房间内,他们俨然正坐。争吵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清晰的传过来:“你把儿子还给我吧,我会给你补偿的”。这是大伯的声音。 “你休想,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凭什么给你,凭什么说是你的”。这是父亲的声音。 “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看到他成人了,有出息了,你来跟我抢了,你还是不是人?如果真的为他想,就永远别说出来这个秘密”。这又是父亲的声音。 “我就是因为怕影响他,所以一直没说,现在他也成人了,是该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是大伯的声音。 “不行,你想把我的儿子抢走,除非我死了”,父亲歇斯底里。 “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根本生不出儿子”,大伯同样不示弱。 “你呢,生了儿子,又怎么样,要是跟了你,能有今天吗?你看看你自己的儿子成什么样了”。 “你,你……”,大伯气得说不出来话来。 我突然觉得悲哀,自己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件东西而已,或者想要回去,或者不愿给罢了。 他们还在争着,吵着。这对我已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于我似乎已变成两个陌生人,一个是我叫了十八年的父亲,一个是我最敬爱的大伯,却同时在欺骗着我。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从开心的天堂跌入痛苦的地狱。我除了沉默,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有人说过:最大的抗拒来自于沉默。 我甚至不想去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我认为即使了解得更清楚,那又能怎么样,无论过程是怎么样的,结果都只有一个,也是无法改变的。 (四) 八月十一日,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一早就出去了,没和家里人说,回到家时已晚上两点多了,而我已醉成一摊烂泥。父亲大发脾气,伸手打了我一个耳光。那一记响当当的耳光,打走了我所有的醉意。 我冲着父亲大叫:我不是你的儿子,你没有权力打我。 看着父亲的脸唰的变白了,我心里竟然有种痛快的感觉。 我无视于对父亲的打击,恨不得把心底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 “为什么要骗我,整整十八年,叫了您十八年的爸爸,到头来居然不是自己的爸爸,我恨你们,也恨我自己,我只是你和他之间的一件东西,只是一个可以让过来,推过去的东西。我没有父亲,没有父亲……”, 至于后来,我记不清了,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书桌上有一张纸,上面是父亲的笔迹,我猛然记起,昨晚的醉酒、父亲还有我。我昨晚可是犯了大错,父亲从来不准我在外面喝酒,更不准我深夜不归,而我在一夜之间全部犯规了。 从父亲的信中,我知道了有关自己身世的一切:我出生后第一天就来到父亲的这个家,当时因为我母亲难产去世,而父亲结婚三年来一直没有小孩,于是,在爷爷们的主持下,把我过继到现在的父亲家。在我二岁时,因为有了我,父亲居然让母亲把已怀孕二个多月的亲骨肉打掉。 从此,我成了父亲唯一的儿子。可我呢,对父亲又做了什么?父亲昨晚那悲伤的眼神深深的刺进我心里,我知道,我把父亲给伤了。 那晚,父亲因为太过伤心,旧病复发,父亲一直有胃出血病史,如果情绪过于激动或者过于劳累,都会引起病情复发。 因为家境不富裕,也为了我的学习,父亲没有去治病,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 记得上初二的时候,我被邀请参加夏令营,父亲知道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为了那200元的路费,父亲竟然在一个沙厂连续干了48小时,当他第二天清晨把200元路费交到我手中时,我还在睡梦中。 父亲躺在床上,依然不肯去医院。 那个曾经威严、刚毅的父亲,现在看起来却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孤独,我的心象被针扎着一样疼,我想此时的父亲可能更需要儿子的爱护。眼前的这张黝黑的脸,因为风吹日晒,变得这样的粗糙,却又是这样的亲切和熟悉。 摸着父亲硬硬的胡须,似乎听到儿时格格的笑声,那是父亲用他的胡须扎着我小小的脸蛋。 还有父亲这双老树皮的手,全靠他撑起全家的天空。也是这双手,狠狠的打过我两次,昨晚是第二次打我。第一次,是我刚上初中时,因为贪玩而逃学,结果被父亲一阵狠打,从此,我再也不敢逃学。每当我把一张张奖状拿回家时,父亲总是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肩膀,那眼神里充满着赞许、充满着信任、充满着希望,更充满着慈爱。那一刻,是我们父子俩最幸福的时刻。父亲是个不言辞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母亲的眼睛红肿着,母亲告诉我:昨晚父亲一晚没睡,自从上次大伯来过以后,父亲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因为怕影响我的学习和成长,想等我大学毕业后再告诉我的。现在即然知道了,你就做出选择吧。其实你父亲不会抢着你不放的,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你父亲都不会怪你的,在你父亲心里,你不仅仅是他的儿子,更是他的精神支柱。只要你好好的成长,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可是,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对他们都是一种伤害,一边是有着生育之恩的大伯,一边是有养着育之恩的父亲。 既然上苍如此偏爱我,让我拥有两个父亲,我为何要拒绝呢。我就不能同时选择他们两个吗?我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开。 开学了,临走前,父亲让我给大伯打个电话,我对着话筒喊:爸爸。而手里紧紧抓住的是这个父亲的手。 父亲和大伯,再也没有吵过,每次说起我,他们的脸上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毕业后,我把他们都接到城里一起住, 每次,一声爸爸,都会招来两声响亮的回应,望着两双渴望的眼神,我一个劲儿的喊着:爸爸、爸爸,而他们俩竟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看到这一切,我很庆幸自己的当初的决定,拥有两个深爱着我的父亲,谁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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