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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和男人
酒和男人
水一有了脾气就变成了酒。
水与火的缠绵，可以说是酒的性格。男人的潇洒，也往往看他一仰脖子的动作：干！酒壮英雄胆。也许，酒与英雄，惺惺相惜。我相信，优秀的男人，是不拒绝酒的，男人与酒，如果说有什么关系的话，绝不是喝与被喝，而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但你看不到任何勉强与暴力，自然得如盐之溶于水。
如果没有酒，男人们会多么乏味——一个个都是上帝的好孩子。男人们借了酒劲，可以说更像个男人了，神采是飞扬的，目光是炯炯的，额头是亮亮的，；嘴角——当然是油油的；嗓门——应该是粗粗的；脸皮——自然是厚厚的。我甚至以为，酒就是一个魔术师，他可以把一个腼腆小生，变成一个恣肆的须眉，把唯唯诺诺转换成滔滔不绝。
已经二十多年了，上大学出门之前，我请教老师到外面结交朋友应该注意什么。老师语出惊人：哪个男人要是烟酒都不粘，千万不要和他交朋友！我诧异：为何？师曰：他对自己都如此苛刻，还会对朋友真诚吗？，哈哈，此说今天仅作参考。
还记得初次到基层傈僳族村寨，爬三小时陡坡才坐定，又热又渴，村长拿出一大杯自己酿制的白酒让我必须喝下去时，我呆了！但当天晚上我们的交谈如此的融洽，终身难忘。由此可以从某个方面说明酒在边疆民族的心目中是何等重要。
从某种意义上说，酒可以使一个人被压抑的部分得以解放。并得到适当或者不适当的夸张，当然，如果只有借助酒劲，男人才得以展示风采，也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其实，自从酒被酿出的那一天起，酒就被误解。酒啊酒，多少人借汝之名，大发酒疯。行损人利己之实，干伤天害理之事。就像钱本身没有罪恶一样，酒也没有任何罪孽。男人做了这样那样的混帐之事，不要再拿酒做替罪羊，什么酒后驾车出事，酒后失态甚至出现性骚扰，都怪酒吗，不！为什么老是那几个人这样呢。
我更愿意把酒看成一匹马，有的人可以驾驭它；而有的人，却要被它重重地摔下。酒，在我的体内，像个农民一样，把你的身体当作一块土地来精耕细作。如果追查酒的家谱，你会发现，粮食，比如麦子，玉米，高粱什么的——是它的父亲；水，则是它的母亲。
如果一个人喝多了，在那儿喋喋不休，那只不过是被还原了的乡村午后的蝉鸣。。。。。。当然，我也经常看到过酒后失态的男人，曾经有个同事就在醉后光天化日之下小便，让所有的人哭笑不得。真的不象话——啊，你劝当把他看成是一只疯狂的麦鸟吧。
“酒杯一端，政策放宽”，这个有中国特色的谚语，只不过再次证明了酒还是一种有用的玩艺儿。云南某地就有酒桌上，地方官喝一杯上级就给十万的肮脏故事。政客可以用酒喝出一场叫“鸿门宴”的戏，诗人可以从酒里，捞月亮一般地捞出一首首诗。因为酒，一些男人获得了不同级别的职称，宣称上帝死了的尼采，是个酒神；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李白，又名酒仙；而叫仆人拎一把铁锨跟随其后“死便埋我”的刘伶，只能叫做酒鬼了。。。。。。这三位老哥，都可以算是男人中的翘楚。
当然，酒也成为家庭欢乐和矛盾的主角，团聚时的频频祝词让老人兴奋不已：再来一杯！而酒后又常常听见老婆喋喋不休：血脂高，胆固醇高。。。。。。
就象酒分多少个档次一样，喝酒的男人也可以分为不同的级别。比如说，有些男人像烧酒，性情暴躁得像火一样，一点就着；有的男人像红酒，温郁而绵长；有的男人像米酒，温温吞吞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有的男人像啤酒，看起来是透明的，其实最会泛沫。当然有些男人，没有一点男人味，是不可以用酒来比喻的，如果非要比喻，那也只能说他们是工业酒精——假纯（甲醇）。
我——不喜欢喝红酒和啤酒，只喝高度烈酒，比如北京的二锅头；有可以吓人的酒量却不曾嗜酒、贪酒；偶尔也醉过，昏昏睡倒，好象没有因酒而留下笑话。你说，我应该算是哪一种档次和级别呢？
2004年1月15日草 2月26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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