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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形式始就是生命的一切
重新开始就是生命的一切
追逐,我只能记得是从追逐开始… 拼命的跑,在我后面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紧追不舍。回过头,我记住了他的样子。 一幢很大的房子,走廊很宽,房间也很多。但我好像认得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不知跑过了多少房间,我撞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摔上屋门,回音在走廊里传了好久,我茫然的靠在门上,来不及环顾四周,滑坐到地板上,闭上了眼。 那个男人在门外轻声地诉说着什么,很淡然的,我什么也没清楚,其实是不想听,但恍惚中我好像只明白一点,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在安慰我,我们好像曾经相处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他是谁。他还在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着,他在劝我一些什么,听不清楚了,还是不想听,原地呆呆地坐着。 很久,门外没有声响了,只剩下我渐弱的喘气声,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是傍晚了,屋子里很暗,看不出墙的颜色,正面是一扇落地窗,占了屋子的一面墙,墨绿色的窗帘只挂了一半,还有几个环脱落了;一张金黄色的床,却被惨白色的布盖着,落满了灰尘;床的一边斜躺着一把木椅,应该是被人很用力的摔在地上的;另一边还有一张红木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相框,同样被灰尘摭去了原有的照片。房间虽然看起来很乱,但还是能感觉到这是个装饰华丽的屋子。 我扶着门慢慢站起来,踱着步子到处走着,漫无目的的来到床边,拿起桌上的相框,借着淡淡的光,能看到,几乎每张照片都是同样的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紧追我的男人,宽宽的肩膀,厚厚的胸膛,结实的臂膀,他有着一张迷人的笑脸,一头不是很浓密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略有棱角的嘴,每张照片上他都搂着同一个女孩,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这个是我吗?怎么会是我?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长的,是我。他是谁?我在哪?是不是需要离开,我想喊,可是只有眼泪落下的声音。我摊在了床上,扬起了灰尘,又听到了自己的咳嗽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来了,抹掉脸上的泪痕,走出了那间屋子,走廊还是那么宽,两边的落地窗户还被窗幔遮盖着,顺着走廊,来到了一间大屋子,明亮但没有感到温暖,我迅速从屋子另一侧的门出来,来到了花园,花园里种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兰花,各种颜色的,本应让人兴奋的它们,让我觉得路又长了。花园里有几个男人跑过来,但没有刚才的那个人,很兴奋的冲着我叫着:“二小姐、二小姐”。还有一个厨师样子的年长的女人也兴冲冲的跑过来问我:“二小姐,您怎么样了?”望着几张兴奋的但同样是陌生的脸,我不知所措,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奋力的跑去。 大门外是大片公寓,泛出的灯光映出了一条仅供一辆车行驶的路,弯弯延延的绕着各所公寓朝向远处,两旁是整齐的低矮松树,不管了,我延着那条小公路继续拼命的向黑暗中跑去。天天渐渐的黑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石桥,桥下是一条深蓝色的河,走到桥上,我怔住,望着下面湍急的河水,我有种冲动想跳下去,一个闪念,我突然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这些人对我那么关心?我要知道,沿着小路慢慢地走,头脑一片空白,我应该去哪?我要回家,可哪里又是属于我的家?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马达声,我回过头,被一道强光晃得什么也看不清,隐约中我感觉是那个人在追我,转身就跑,不管什么方向,摩托车还在后面,可是不多久超过了我,照片中的那个男人正骑着黑色的摩托车,把车停在我的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他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脸上有丝温柔的笑意,使我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恐惧,莫名的一种感觉涌上,他也许是个和我很近的人,黑暗中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耳边响着青蛙的叫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明白了他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很自然的,被拉上了车后座,伏在他的背上,他显得很平静,感觉到他的体温,一丝暧意,一丝温馨,好满足,或许是我们早已是这样亲近的吧。 骑着摩托车,我们又回到了刚才的那幢房子,在那些人的闻讯中,我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这是我唯一认识的地方。任凭他在背后叫着什么,可能是我的名字吧,我没反应。他没有继续追,站在原地向花园里的人吩咐了几句。 重回到那间房间,感觉是那样温馨,灯亮了,窗帘被换了,屋子里变得很干净,床上的白布没了,露出了崭新的淡黄色的床单;椅子被摆在了桌前,套上了墨色的套子;来到床边,红木桌上的照片全不见了,换上了一盏灯和一个插了新鲜兰花的花瓶,我想这些兰花应该全是花园中的吧。浅色的灯光,十分暧昧的色调,笼罩着整间屋子,我好累,想睡,身后的那张床诱惑好大。我又躺了上去,泛着一顾香味,渐入梦乡。 也许好久,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头发,不象是在梦里,睁开眼,那个男人坐在床边,又见到了他笑,轻吻我,我没有反抗,在我耳边轻声的呢喃,他没有再使我紧张。我努力地要起来,他摇了摇头,为我盖上毯子,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透过窗帘的缝隙,我感觉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挣扎着坐起,他没有反对,仔细看了看屋里的装饰,四周的墙是月白色,零星有一丝粉蓝色,很优雅,是我喜欢的那一种。地毯是一幅工艺品,好像是一幅山水画。 敲门声过后,一个佣人端着一盘食品进来,他接过一杯热奶,走到床边递给我,示意我喝下去。 看着我喝完,他从红木桌里拿出一大摞照片,有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指着那个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说:“这是你,你的名字叫芊芊,是这家主人的二女儿,你今年二十二岁,患有一种很怪的病,平均一个多月就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我们已经带你看过很多大夫了,他们只是说应该好好地调养,不能让你太激动。这已经是我第四次给你讲同样的故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他停了一下,像是想让我消化一下他所说的话。 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子,他又递给我一片面包:“我是你爸爸公司的执行经理,我叫洛林。” “洛林…”我小声的重复着,搜寻着记忆中的画面,“这是我家,我叫芊芊。”我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芊芊”洛林打断我继续说:“我一直这样叫你,我们已经定婚了,在半年前。”说着,他拿起了我的手。 我低着头,望着我手上闪闪的戒指,我的未婚夫,这样可以解释我心里为什么有那种温馨的感觉了,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了。 “芊芊,我得告诉你,你得病的原因,你们一家遭遇了一次空难,你父母和你的姐姐去世了,你是幸存者,但得了这个怪病。”他从那些照片中挑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你全家。” 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洛林还在说着:“这套房子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这间屋子是以前我来时住的,昨晚看起来很乱吧,现在的样子是你回来前我吩咐别人弄的。上一次你去的是你姐姐的房间,你每回失忆后第一次进入哪个房间,就会认准那间,可是奇怪的是你总不选你自己的房间。所有的房间我都让人保留了原样,以便让你多想起什么。” 我笑笑,努力的想让自己想起什么,不过这么使劲的想有用吗,我一个月后还是会忘记的。不觉的,我问他:“我的病怎么样才会好,还需要调养多久?” 他又笑了,那笑脸真是好看,“不要着急嘛,迟早会好的,只是麻烦些,王医生会给你用药的并配合针灸,你要相信自己。” 他看看了表,“我要走了,下午还有个会,我已经取消了上午的会议,不能太随便了。” 我还想让他陪陪我,虽然他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陌生。 “你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叫人就行了。”他出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洗手间在隔壁,如果你想看看自己的房间,叫人带你去好了。不过你现在最好再睡一会儿。王医生一会儿会来的,你放心吧!”他又走回来,轻轻吻了我一下。 睡觉?我现在不可能睡得着的,我刚刚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事情不知道。 我走出房间,现在可以慢慢看看这所房子是什么样子了。这是一楼,这层有四个房间,一个大厅,就是我昨天进过的那个,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昨晚在花园里见过的那个像厨师的女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二小姐,我找了你一会儿了。”她看到我茫然的样子,微笑的说道:“我是你家的厨师,叫我蒋姨就行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看样子这个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病吧。 “蒋姨,我想看看这所房子,特别是我的房间。你能把这个房子里曾发生过的事情多告诉我一些吗?” 蒋姨愣了一下:“你和你姐姐的房间在二楼,你父母在这层,就是你刚刚看过的房间。其它的是客房。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父母是做什么的?我姐姐呢?洛林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多久了?还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蒋姨笑着拉起我的手:“每回都会问同样的问题,我全说给你听。” …… 我父亲在本城有一家自己的公司,规模不小,生意很红火。母亲原来是搞音乐的,是著名的小提琴家。姐姐继承了母亲的天赋也成为了小提琴家。而我只是个刚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大学生,在父亲的公司实习,所以认识了洛林,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四年前刚开始也是到我父亲的公司实习的,从普通职员作起,父亲看出他是个人材,就提他做执行经理,而他也不负众望,真就交出了一份优秀的成绩单。父亲有意想让我或我姐姐与洛林多亲近亲近,只是我姐姐实在是酷爱她的音乐了,并且深爱着同样搞音乐的男友,所以我也就不可避免的被安排在他的身边,作他的助理,几个月以后就定婚了。父亲也渐渐的把工作交给洛林打点,自己逐渐退休了。半年前,我们一家四口在参加完姐姐的音乐会之后回来的途中,飞机失事,整个飞机没有多少幸存者,我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洛林也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公司的事务。至于其它的关于我的具体事情,蒋姨也说不出什么来。 聊着聊着,一层的房间看完了,所有的房间都大同小义。 “他爱我吗?我是说洛林。”在上二层的楼梯上我问蒋姨,但问过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好傻。 “当然了,二小姐,你是最可爱的人,所有的人都会夸你,你没有富家小姐的作风,对下人也好,这点你姐姐就不如你了。”蒋姨突然顿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姐姐的。但全家人真的都是最喜欢你的。” “洛林先生刚开始是有点不太同意你父亲的做法,但你的吸引力是任何人也不能免疫的。当然还是会有人说他攀附权贵,但他最爱你是一定的。” 二楼,我的房间,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粉红色与粉蓝色相间,窗帘是淡紫色的,床是灰色的。还有很多的毛绒玩具散放着。桌子上有不少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蒋姨说那是我原来的一部分工作,那台笔记本电脑里有我的办公资料和日记什么的,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洛林也不知道的。 姐姐的房间与我的很相似,不同的是摆了很多的音乐方面的书,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放了她心爱的小提琴,这是一把手工制作的,是姐姐和男友从奥地利带回来的。 这些东西看得我头有些混乱,还是想不起来从前的点点滴滴。 “蒋姨,我想在我的房间多待会儿。”蒋姨跟着我回到房间,笑笑下楼了。 我在屋子里到处的翻,想找到一些我能有一丝感觉的东西,可是却没有,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摞文件,根本看不懂,大概是公司业务方面的吧,更没有什么印象。在床边的柜子里我找到了几封信,躺在床上翻看这些信件,都是一些同样没什么印象的人写来的,内容也不过就是寒暄。 看着看着,我有些困了,闭上眼,不小心在床上睡着了。我置身于一架飞机,平稳的旅途中机身开始剧烈的晃动,紧接着感受到了坠落,听到了爆炸声,看到了红色,是火,是血红色,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脑袋突然像炸开了似的,我仿佛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直走弯走,像在迷宫中走失的孩童,周围却一个人也没有。 一阵剧烈的摇晃,我挣扎着坐起,看到洛林带着慌乱的表情望着我,我感觉到我的泪已经满脸都是了,洛林很心疼的拥我入怀,轻吻我,拭去我的泪。从这时起,我的心在改变,越来越向着他了,也许这就是我重新开始的恋爱吧。 有一天很突然的,洛林拿给了我一样礼物,是一个我似曾见过的挂坠,很美,很迷人,他告诉我这是我们的定婚礼物。我没有表露出很欣喜的样子,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可是这份礼物应该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我很郑重的戴上,他的脸色有些好转,抱住我,有些依依恋恋的。他摸着那个坠子,希望我能记住它的样子多一些,他告诉我,每次我失忆只会对这个东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这一次,我自己没有他说的这种感觉。 时间在流逝,好像这里没有时间的限制。每天的一切都是一样的,我都不知过了多少天了。每天都会有人给我讲起我所不知道的以前的事。王医生也照例每天来给我作诊疗,但是我发现我每天吃的药在不断增加。针灸的穴位也在不断的改变,身上的针也多了,时间也长了。 我和洛林的感情也随着时间在不断增长,感觉自己拥有了最美的恋爱,拥有了生命的一切。 一天晚上,在那张床上,洛林开始呆呆的看着我,很忧伤的那种。我以为是他的工作出了问题,他否认;我嬉笑着说是不是我又将忘记所有的事情了,他没否认。我给他说我白天的故事,并且在他身上左蹦右跳,也没有激起他的热情。 我顺便问他王医生诊疗后为什么等你,这是我遇到的第一回,他看着我,哭了,这也是我遇到的第一次,哪怕是在我极度慌乱时。问他何故,他端起我的脸,热吻了我一阵,把我抱入了怀中。 … 这次,我写下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希望我能在下回失忆时找到这些,看到时想起他们来,也希望我和洛林再次重新恋爱。 但是… 一切重来。 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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