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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撰稿人在路上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03-9-27 |
自由撰稿人在路上
詹姆斯.赖斯顿说:“十九世纪是小说家的时代,二十世纪是新闻记者的时代。”二十一世纪呢,是自由撰稿人的时代吗?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已经开始上路了…… ——自由撰稿人张晓
赚外快被炒 “你可以领完12月份工资,但这个月开始,你别送稿了。” 在广州《家家乐》杂志的老总办公室,领导们拿出一叠信摆在张晓面前,说:“我们有纪律,编辑不能为竞争对手写稿。”张晓一眼看出是他给一些报刊杂志的投稿,他们竟然截留了!张晓心里有些苦笑,为了节省几个钱,他一直将投稿的信件放在杂志社的信封里“邮资总付”。 其实张晓早就动过要离开的念头。编辑收入一旦主要靠版面奖金,就意味着残酷的竞争。此前编辑送稿,作者是谁,编辑是谁,都明摊那儿,编辑还要写上一审意见。每月一次的定稿会上,总是硝烟滚滚,没少出现编辑将稿子掼地上摔门而出的事情。谁不想多拿钱呀。对稿子能用与否起着关键作用的中层领导绝不是个傻瓜,你们也别闹,从此每月上稿,你数一数,大家的P数(页码)像称过似的。 一碗水端平自然不利于杂志质量,也极大地打击编辑的积极性。“匿名送稿吧,上哪篇是哪篇,绝无怨言。”这是张晓提得最多的。领导层终于决定:今后编辑送稿,将作者姓名和地址通通去掉,一审意见免写,只送光秃秃的文稿。 最高兴的应该是张晓了。当时他是杂志社最老的编辑,数年来的勤勉工作也结交了一大批作者,正当他踌躇满志,打算趁领导还没反悔之前,狠狠地赚他一笔时,没想到“东窗事发”,一直偷偷摸摸私下投稿补贴家用的事被领导发现了。 张晓微笑,说:“不要紧,我也该离开了。”2001年11月,他就这样被炒了鱿鱼。
穷人和富人的距离 离开杂志社,张晓“自由”了,再也不用经常加班加点了。儿子不上幼儿园的周末,父子俩就在街上乱逛。一次遇见以前的同事,寒暄时,他们说:“怎么不带儿子来玩了呢?” 儿子抢着回答:“老板不让爸爸上班了,我们没有钱了。” 张晓没想到儿子幼小的心里比他还了解“失业”的含义。想想儿子还小,自己怎么可以失业?此时的张晓就有些想流泪。“除了一支笔,我还能做什么呢?专职写稿?”当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张晓说自己其实真不知道能否靠这个养活自己和家人。“先试试吧。” 张晓有个朋友在一家北京报纸广州记者站工作,认识不少老板。一联系,他手上正有一个韩国青年跟他的中国恋人在广东打拼致富的题材。朋友跑去采访,然后张晓根据转述形成文字,细心的张晓还将初稿传真给主人公过目。文章很快在《恋爱婚姻家庭》上发出来了。 于是张晓将话向所有的朋友撒出去:“跟我合作写稿子吧,只要提供采访线索和联系采访就行了,写稿我来,投稿我来,银子平分。”几个拉P朋友纷纷响应。 一次,一个合作者选中了内衣公司的老板,照广告上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总经理助理,死活不叫老板听电话。张晓他们骗说是事先约好了的,小女孩也不含糊:“约好了还不直接打老板手机?”没法子,只好向她要了广告部的电话。 “纯粹的新闻采访,不要任何费用。”张晓一句话打消了广告部经理的顾虑,答应向老板请示。 电话很快打回来,约定时间采访。 “算不上美女,但很有风韵,除了腰粗了点之外,看哪里都舒服,而且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整个一邻家小妹。”张晓这么评价跟他一般年纪的富姐。因家里穷,富姐初中毕业就进了一家来料加工内衣的港资企业,做了七年内衣车缝工。结婚成家后,不想再打工,便购回三台别人淘汰的二手平车,按着打工时做过的内衣样子做了文胸,拿到广州的高第街批发给小贩子。当时正赶上中国女性个性苏醒的年代,感谢姐妹同胞们越来越关注自己身体最隐秘部位的装点,助她一路闯过来,就这样成了资产两亿多元的现代化企业的老总,做出国内排前10名的著名内衣品牌。 富姐含泪回望来路,说自己怀孕了还得没日没夜地干啊,腰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临盆前一夜还在忙呢,破了羊水都不知道;在医院里生小孩,才住了5天院,一出院又干开了。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坐月子呀?我连月子都没有坐呢。” 张晓顿然就生怜花惜玉之情,是啊,她是女人啊! 这时,采访变得像朋友在聊天,不论贫富,原来人心是可以靠得这么近的啊。 采访结束,看到她手下唯唯诺诺、轻言慎行的样子,再看到她眼底深处闪现的一丝傲然,张晓心中明白:我们毕竟还是属于贫富两端的不同世界。 文章发出来了,是《打工》杂志的头条。看得出编辑花了不少工夫,文章标题改成《逃离流水线:做内衣的女孩成了亿万富姐》,文章突出打工妹如何凭自己的远见和智慧打拼成功。
写作一点不浪漫 “曾经读过一个70年代出生的女写手写自己SOHO生活的浪漫迷人,每天下午一两点从梦中醒来,吃完‘早’餐,然后打打电话,看看时尚杂志,或上网溜一溜,小聊一会。晚上喝喝咖啡,看看电视,灵感来了就坐到电脑前目光如炬、内心通明,嗒嗒地敲着键盘,码出无数美丽的文字。” 张晓当时特羡慕SOHO族的逍遥自在,可现在真当了SOHO一族,却觉得自己怎么就过得那么机械枯燥呢?每天7时半就被老婆无情地叫醒,协助给儿子穿衣、吃饭,等老婆、儿子出门了,他的睡意也全无了。睡眠不足又进入不了写作状态,只好歪在床上看看书报杂志,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再打开电脑上网收收邮件,半天就已过去。 中餐是在外面胡乱吃的,然后顺便在路上翻翻书报摊上的新出杂志,回到家里开始写作。其实也不能写几个字,因为转眼下午4时到了,张晓得去买菜,然后去幼儿园接儿子,做饭、炒菜,老婆就回来了。吃完了看电视,但张晓看不到几分钟就会沉沉睡去。等他再醒过来,已是夜里九时多了,老婆儿子睡觉,他进书房写作。当然不敢熬得太晚,凌晨两三点,就得收摊。如果要出去采访,时间的安排还得不能与接儿子的时间冲突。星期六也不行,儿子放假,老婆的公司却还要上班。 “人家是为自己而活,而我是为一家人奔命。”张晓总算有些想明白了。 在家时间多了,上网时间也多了,老婆就有些怀疑张晓是否在网恋,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每天一上班,家里就留下张晓一个人,要是他带哪个女人回家,她也不知道。 “其实专职撰稿已经将一个人置于无限孤独与寂寞的境地,好在现在有网络,连上线,就可以有交流的对象,有时也难免跟一些异性网友情话炽烈,也渴求有红颜知己,但仅止于网上。 对于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养家糊口的我来说,确实没有分心分身之术,浪漫毕竟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这一点,老婆可能不懂。” 当了自由撰稿人的张晓觉得自己身心疲惫,要不是看着稿费日渐增多,他才不愿去受这个罪呢。“以前觉得写文章是一件高雅而快乐的事情,但如果一个人在生存难以为继之时,写文章赚不来稿费,还有什么快乐可言。真羡慕有些人玩文字,玩嘛,一定就是所玩之物的主人,而我,总感觉几近奴隶。”
合作者笑得比我灿烂 这样折腾了几个月后,大稿的稿费单终于扑腾着它美丽的翅膀飞过来了。但是所有的大稿都是张晓与人合作的,稿费平分,有些还是三个人分,一万多元的稿费这么一分后,捏到他手里的,就只剩下4000多元了。这时他才觉得自己付出得太多,分配却有些不公。某杂志刊用的那篇菇王的稿费,1800多元,三人一分,张晓才只有600多元,这跟他坐在家里一晚上写一个爱情故事的稿费差不多。可是这些大稿,张晓都跑得那么辛苦,跑得那么孤独,每次采访完,凌晨的风里只有他一个人幽灵般走在街边,但这却是两个甚至是三个人合作的稿子,他能不委屈吗? 但话已说在前头,张晓也非过分计较之人,自然是相视一笑。当然合作者会笑得更灿烂,说:“我们再弄几个,你等着,我手上的题材多得写都写不完。” 于是张晓又不住地往外扑,然后就加班加点地写。偏偏他写东西又特别慢,一个晚上完成一个纪实大稿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神话,于是每天都在赶稿,每天都赶不完。写完了稿子还得投呢,还得跟踪结果。为了生存,张晓就像一只陀螺,高速运转着。 酸甜苦辣中,转眼一年过去,发稿无数的张晓,每月的稿费一度远远比在《家家乐》做编辑时的最高月收入还高,2003年元月份,他当月的稿费是10330.30元。 梦还在,路正长,张晓明白,这个世界每天都充满变数,但只要你勤勉地去做一件事情,生活肯定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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