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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只想幸福的流泪
曾经只想幸福的流泪
客厅里一片狼籍。桌子上是重叠的碟子和碗,桌子下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和一片呕吐物,发出呛人的腥味。桌子旁是歪扭七八躺在床上沙发上椅子上的五六个男女,他们已经进入沉睡,两个男人的呼噜声伴着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墙上的时钟敲响了12下。我摇摇头,潸然泪下。 另一个房间里。两个孩子蜷缩在窄小的床上,男孩子的一只腿已经伸出了床外,被子的一角拖在地上,还说着梦话,喊着妈妈。女孩子脸上的泪痕犹在。我走过去,把被子给他们盖好,把男孩子的腿挪到床上。给女孩子擦擦脸上的泪痕。 我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拿出那张打印好的被我揉搓的皱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每个字都像一个个针,在刺着我的心。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只有深深的痛苦。我又一次认真的端详着上面的每一个字,让每根针,在我心上再做一次刺击。我的手颤抖着。我以为现在是一口枯井,连一丝微澜也没有了,但是不成。我的胸口仿佛塞了一大团棉花,堵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走出客厅,站在阳台上。清冷的月光像一块巨大的白纱布,把一切都遮盖了,这世界就变得朦胧了,这朦胧里却没有任何的美丽,却透露出死亡的神秘气息。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 望着灰暗的街道,偶尔的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想起对面的女孩因为失恋从五层楼下像蝴蝶一样飘下去,定格成一滩殷红的血迹。我不敢再在外面,赶紧回到污浊的房子里。 床上的男人是我的丈夫,鼾声像雷一样。这鼾声曾经使我着迷,它让我找到一种安全感,曾经进入我的梦里,让我的梦充满幸福的泪,如今却像一把锤子一声声敲击着我枯涩的心灵。这鼾声从此将是我的噩梦。 十年了,我像一个女仆,对,一个女仆一样,伺奉着他和孩子,还有他的爹娘。如今他的爹娘都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他们也会看到他们的儿子怎么对待我吗?他的爹娘都是在他不在家时死的,等他从外面赶回时,已经走过了。他的爹瘫痪在床上五年,是我整整伺候了五年,伺候他吃喝拉撒,甚至擦身子都是我去擦。作为一个年轻的媳妇,我曾经是怎样的尴尬和羞涩,但是婆婆抱不动他,而且手脚也骨殖增生,只有我去做。他是个军人,为国尽忠,自然不能再在父母前尽孝,我就替他尽孝吧。公婆对我感激不尽,他们临终前都让他好好待我,可是现在……是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这噩梦已经太长了。 开始的几年,由于他的父母身体不好,他的家境很窘迫,都是我像老鼠一样从娘家拖点东西贴补家用。母亲总是嘟囔:“你选择的是什么?受这样的苦!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你现在出嫁了,该让你的男人养你了。你还有工资呢。 怎么还吃不上饭?“父亲就制止她:”孩子,别听你娘的,家里有什么东西你尽管拿,别受罪就行。“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然后转过身子擦泪。母亲说是说,在我临走时总是往我的包里塞很多东西。我总是厚着脸皮,让他们给我塞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但是对我们家来说却很重要的东西,比如一把笤帚,一双筷子,一只茶缸,一把青菜。很多的时候是一些钱。这些钱是父母他们从自己生活中一分一分钱的抠出来的,我不愿意拿,但是想起瘫痪在床的公公,我还是含着泪接过来。我的工资几乎都用在给公公买药了。 也许因为这些,每次探亲回家,他都围在我身边转,说着感激的话。我的辛劳,我的孤独,我的寂寞都有了最高的价值。黑夜里,他像一只老虎一样的爱我,躺在他温暖的怀里,我感到非常幸福。我的忙碌,我的疲惫,我的辛苦仿佛都有了一个美好的回报。看他带着满足沉沉的睡去,听着他那有节奏的鼾声,我感到了满足。我就在暗夜里静静的流泪。我想,这一辈子如果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我只想能躺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静静的幸福的流泪。 ....... (欢迎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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