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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冬季
(一) 真的,我不该欺骗你。在那薄暮时分,我不该漠然举足弹响路的和弦,震颤你的心音绽放如花。箫声,那遥远的箫声,自秦楼随风丽来又随风而去。 芬芳的星光洞穿夜的长廊,刚刚点燃的那枚红烛,倏然而熄。烟,凫凫而起,泪,欲滴未滴。 真的,请相信我,梦中的青鸟真托不起你心中的玫瑰。晚风瑟瑟,你让它在哪一株寒树上做巢? 人生不是随意拼接的七巧板。 走吧,还是让我们独自走向冬季。 (二) 真的,我不想欺骗你。梦中的芳甸并不全是乐土。美的陷阱,一经踏入,你会发现藩篱疯长,成为无法逾越的墙。 在无风无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的瞳孔将会发霉,如日见干涸的井。再也无法辩清那飘零枝头的是瑟瑟的飞鸟还是最后的落叶。 胭脂湖的秋水已渐清渐凉,还是让我跪下来,为你濯洗圣女的双足。 穿上你那双红舞鞋吧,不管你站在任何地方,那应邀而来的冬天,都会让每一片雪花为你的美丽而绽放。 真的,我不会骗你。走吧。 记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地走向冬季。 (三) 不为什么。你终于离我而去,踏着林妖的舞步,唱着海妖的歌。午夜时分。我只好,握紧双拳。一任锋利的月光割破十指。让连心的疼痛,像放飞的风筝。 去吧,我会用眼睛为你照亮行程。 我还能说什么呢?倘若你将红唇挂在那株栀子花的枝头昭示冰冷透骨的炽热,我真的害怕,总有一天我还会变成一只玄鸟,去那儿做巢。不复飞离。 不为什么,真的。 (四) 你真的走了,象萧声。随风而来却又随风而去,在某个秋天的黄昏。在秋天的黄昏,我只能默默无语。 在你身后,黄叶如蝶。 如蝶的黄叶飘落时可以有一千种规迹。可我真的说不清,—千片黄叶中,有哪一片正以我的姿态飘零的风里。 我真的不知道。今晚,携雨而至的夜色会悄然推开哪一扇门扉。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将如何面对整个冬季? 等你。等你自远古而来,举起温润的双足,以你独特的猫步,弹拨我如焦尾琴般呻吟那支古老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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