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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何时是尽头
若是从18岁走进社会开始踏上漂泊征程的时间为计算起点,今年24岁的我还只不过才具备6年的漂泊“资历”。然而,对于我,这样的计算方式却是半点也不适用的。因为,还是在6岁时,我的心便已经开始了真正的漂泊,我真切的感觉到我没有家,我在梦里也渴求能够拥有一个洋溢着温暖与温馨的巢。 赖以生存的所谓的家里,我从没发现过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情。 父亲和母亲的结合是祖父母一手操办的结果,作为孝子的父亲只是难以违抗父母之命而选择了默认,并接受了一切安排。但这样的婚姻,除了能结出苦果,实在难以想象还会有什么更好的结局。在父亲心中有他自己真正爱着的人,加之他和母亲之间,有着决然不可逾越的不同文化层次的鸿沟,无从沟通与交流也大概从未想过要去沟通与交流,所以这样架构而成的“家庭”当然可以得出结论——是一场悲剧的完满演绎—— 或许也有我的原因,在母腹里7个月不到的我未经思索与考虑就急着要来这人间走一遭,结果是让早产而又难产的母亲挨了手术刀的切割。而当创巨痛深被麻醉进行手术的母亲醒来后,看到我这个严重不足月的“孽种”犹如一只较为肥硕的老鼠一样的身形,不由得不对我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并注定了对我的恨之入骨。一出世便没有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抱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抛弃掉的我是祖母用她母性神圣的光辉与温柔,让我得以活下来,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命。父亲常年经商在外,一年里难得回上几次家,我们父子第一次相见时,据说我已经快满一岁了。在我才两岁多一些的时候,严厉的父亲就开始了对我的启蒙教育,从学写阿拉伯数字到背诵简单的诗词,我每天都有例行的功课和学习任务,稍有差错,则少不了训斥、责骂甚至“鞭策”。童年之于罗大佑或别的人们,是池塘边老树上“吱吱”叫的知了,是无尽的欢笑和母亲的嘘寒问暖,于我却是无边的凄涩与灰暗。 因为缺少家庭的温暖与父母的关爱,方才6岁,我就想到了出走,畸形早熟而其实又是无比幼稚的心期望能够找到一个充满着爱的家园。然而几次出走,最终却无不都以失败告终,只是深深记得日后回想至今还会心酸的一幕——朝大山里走去的我在夜幕降落时不敌困倦而昏睡过去,在坟墓散布四野的山麓,我没有恐惧,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的睡得无比的香甜和幸福,在梦里我甚至真的找到了我所寻找的家;以致当第二天天明,我被人送回家后,迎接我的虽然是母亲的棍棒交加,我非但没有哭,我还轻轻的笑了。自然,是含着泪的笑。 度日如年也罢,煎熬的日子难免也会光阴似箭的过来。12岁时,我终于“名正言顺”的走出了生命中待过的首个驿站,“漂泊”到了父亲的企业所在的一个边疆城市求学。刚刚有了一点点有家的感觉,然而即便是残缺的家,于我也终将成为一场梦幻,是否命运早已决定要让我一生漂泊?13岁时,父亲在一次交通意外中丧生,我心里仅存的家的支柱一蓦然间就此倒塌了…… 自此到18岁成年,无家可归、漂泊天涯的痛苦始终横亘心头,象一把吹气断发的利刃将自己的整个身心凌迟。 这些年里,南来北往,独自一个人,走着漂泊的路。漂泊是因为不想再漂泊啊,又有谁明白我用自己的双脚走出的这个悖论蕴涵多少苦楚? 而在现实里,想要拥有一方落脚的空间,对于一个漂泊的异乡人来说,无疑是渺茫而又极其遥远的事情。不管你再如何挣扎与打拼,再如何勤奋与努力,动辄数万元的房价当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轻易能够交付的;也因此,无论是安身立命还是对于心灵,能够为自己撑起一方晴空可以不再漂泊的家,注定是属于别人而不是属于自己的。 诗圣杜甫有圣诗说道是“漂漂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漂泊多年,真的好累好疲惫,真的不想也不愿再把沙鸥做下去,只想只渴望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巢——在那方小小空间里,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纯粹的悲和喜,可以趴在地板上幸福而又辛酸的痛哭一场,可以背靠着墙发呆与回忆或是冥想,可以凭窗笑看人世的风风雨雨…… “给我一个温馨的家,让那阳光透进来,再让歌声充满着它,这是我唯一的期盼……”每当CD机里响起那首每听一次就心碎神伤一回的《唯一的期盼》,在姜育恒那历尽沧桑、情深意切的嗓音所演绎的感伤旋律里,黯然销魂的自己不禁又一次从心底对自己发问:何年何月何日啊,我才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再流浪!不再漂泊! ——呵,究竟还要漂泊到何时,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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