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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春天
她的春天
卓灼/文
高校里一个班级与另一个班级的较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通常意义上讲,男生之间的较量要多于女生之间,譬如说,来一场足球比赛,男生会充当“角色”,而女生可以扮作“剧务”。 这里的“剧务”的职责是吆喝,男生们“卖什么”,她们“吆喝什么”。也就是清一色女性啦啦队——赛场上奔跑的男生们中,不乏啦啦队中一些女生的男朋友。 一个班级赢了,神采奕奕,并高兴得大有飞扬跋扈之嫌;另一个班级输了,垂头丧气,遂沮丧得就要遁世无闷了。而女生们永远是这幅场景中的亮点,她们或喜悦,或叹息,却通通显得那样生机勃勃,那样青春永驻,她们永远是春天。 我曾有幸成为“角色”行列中的一员,并曾有个她,担当我的“剧务”。有一次我们班输了,我特沮丧,特难受。她说:“我请你吃饭吧!”我们去了大连一家海菜馆,那里吃饭的人很多,都兴高采烈的,与我当时的心情有着极大的反差。吃饭时,我因低靡的情绪连抽了好几支烟。她就主动把她纤细的小手伸过来并握紧了我的手,这算是我第一次同她牵手。 我和她开始了浓情似火的恋爱。 可是我们都要面临后来的毕业,因为我是委培生,所以要回兰州我的原单位。她,选择去了南方一个新型城市。就这样,我和她虽一直保持着鸿雁传书,却在客观的地理概念上分道扬镳了。以至到了各自该结婚的年龄时,就各自结了婚。 生活就是这样,我娶妻生子,她嫁作人妻。当然,再一意孤行地保持书信往来,就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了。但我们每年在岁末迎新时,都要互通电话,以示问候和关照。前不久她打给我电话,电话里她说她到现在也没要孩子。我就说还是要一个吧,也显得人生完美一些。她便叹气道:“三十多岁的人了,生命的春天早已不复存在,生孩子应该很费劲吧!”是啊,身为女性,她的春天委实远去了。我们各自都过了意气风发的年龄,而步入了该立却什么也没立起来的而立之年。 直到随后她在电话里念一首我曾经摘抄给她的雪莱的一行诗句时,我真正为她青春的春天远逝动情地落了泪。同时,她在学校里生机盎然、纤细灵巧的样子随着她在电话里不慌不忙的读诗声历历在目: ——一片温香好像是她的衣裙/和她散发飘下;她灵巧的动作/有时使她的发髻松落/于是屡屡芬芳随风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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