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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清贫的文学摘帽:我们一年挣了10万稿费
为清贫的文学摘帽:我们一年挣了10万稿费 ——一对打工青年夫妻用笔杆改变命运的故事
( 作者:英涛)
这是一对堪称“天下打工文学青年榜样”的年轻夫妻!
他们的最高学历是初中,如今却双双加入了江西省作家协会;他们没有经过新闻知识的专业培训,却义无反顾地坚持做起了“自由撰稿人”,两口子共用一个笔名,闯荡文学江湖,为自己贫困的生活杀出了一条血路,如今他们一年的稿费收入竟高达10万元。
他们就是人称中国“第一夫妻自由撰稿人”的刘述涛和彭宏英。他们的成功,给千千万万还在做着文学梦而又难以看到出路的朋友们,点燃了一盏明灯……下面,是彭宏英对自己与丈夫这一段求索之路的回忆。
生意都亏了 ,我们只剩下了笔
我出生在福建省南平市。由于家境不好,初中只读了一个学期,我就辍学了。但是,我并没有就此放弃一直酷爱的文学写作。一次,我心血来潮向电台投稿,居然发表了一首诗歌。从此,我做起了文学梦。
1996年3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跟同样常在海峡之声广播电台的《阳光航线》栏目发表文章的江西省遂川县作者刘述涛开始了通信。1997年9月,因为有着共同的文学梦想,我们走到了一起。
我远嫁到江西遂川后,由于没有工作,就留在家里专门搞创作。我们商量后决定,从各自的名字中取一个字合成“英涛”二字,作为我们共用的笔名。
我们的家安在县城,可述涛却在一个乡供销社上班,而且每月只有200多元的微薄工资。为了照顾人生地不熟的我,最后他办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回到县城与人合伙做起了生意,专门帮人做防盗门和防盗网。
述涛与三个合伙人既是老板,又是工人。下料、电焊、油漆……什么活都得自己做。因为述涛的脑子好用,所以除了做“苦力”之外,拉业务、丈量、设计、计算……全压在了他的肩上。
看着本来壮实的述涛渐渐瘦成了皮包骨,抚摸着他到处是伤疤的手,我的心里一阵阵内疚。那时我的文章发得不多,稿费也很少,加上我又怀有身孕,这样一来,我不但没能分担家庭的重担,反而成了他的累赘。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他每天周身疲惫地回家时,给他打一盆热水,休息前帮他推拿按摩,让他放松一下筋骨。
可有时,述涛连好好休息一下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在结婚前,他父母分房产时,分给他的是两间黑暗破旧的土房,根本无法住人。好在他大哥在江西吉安做生意,家也安在吉安,他就一直让我们借住他在遂川的一栋平房里。虽说这栋平房比土房好多了,但条件还是很艰苦,一到夏天便闷热异常,让人无法入睡。特别是1998年的夏天,气温罕见地高,连室温都超过了40摄氏度,我们只好在地板上睡,可还是被热得心烦气躁。最后,我们只得把席子铺到房顶上睡觉……
但没想到,我们每天这样勤扒苦做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遂川是个小县城,可做防盗网生意的却有几十家,为了竞争,有人把价格压到了最低。这样一来,累死累活做了半天,却赚不到多少钱。更让人丧气的是,每次接到业务,总是得自己先垫付材料费,做好之后还常常收不到账。这样,资金很快就周转不灵了。后来,我把父母陪嫁的一万元钱都填了进去,但还是不见起色。
转眼到了1998年10月,我分娩时因为难产需要施行剖腹产手术,光手术费就要700多元。那时,我们的积蓄都已用于生意周转了,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正在发愁时,刚好我父母寄来了1000元钱,准备给我坐月子时补充营养。于是,我就拿这笔钱交了手术费。可是7天的住院费和输液费等等又要2000余元钱,述涛只好一家一家地去求欠账的东家,总算有人发善心给了一笔钱,才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1999年下半年,述涛看中了一个项目,搞玻璃工艺装饰。可当他借了4万元买回设备后,合伙人却筹不出启动资金,于是,这些设备成了一堆废铁。这下,我们不但没有赚到分文,而且还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在生活的重压下,述涛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怎样改变家庭现状。
有一天,述涛很郑重地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曾说过的最大愿望。我当然记得,他当时说梦想有一台电脑,可以靠“敲文章挣稿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说,现在有很多自由撰稿人,日子过得很滋润,而我们也能写,为什么不试试走这条路呢?他的话让我眼前一亮:是呀,为什么我们不夫妻联手写作,圆自己多年的梦想呢?
这样,2000年元月,我们创建了英涛工作室,并将仅有的一笔刚从客户那里讨回的700元钱买回了一台二手486电脑。
等待稿费等到花儿都谢了
靠文学谋生也很不容易。开始几个月,我只发表了3篇文章,稿费共600多元;而述涛直到5月才开始在《羊城晚报》发表了两篇文章。
这些稿费刚够我们生活,可债主们却不管这些。一个星期天的上午,述涛出去买菜,半天都不见回来。等到快中午了,才看见他推着那辆破旧的单车一瘸一拐地走进门来,他的眼睛肿得老高,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我惊叫着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没事,我欠那人1万块钱,本来讲好一年到期的,可今天他遇见我,说是半年就要还他,争着争着他就动起了手。”我听后,心一阵阵地疼,眼泪不听话地滚落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我父母知道这件事后,凑了4千元寄来救急。述涛的大哥也送来了6千元,才算打发了这个债主。
谁知没过多久,婆婆因为胆囊炎发作,要开刀,述涛他们五兄弟要各凑500元作医疗费。这个数目对他的哥哥们来讲不算什么,可对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我们来说,简直是笔巨款。无奈中,我取出结婚时母亲送给我们的一对戒指,让述涛拿去卖钱给婆婆治病。他也别无它法,只是把戒指放在手掌心,愣愣地瞧着,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怎么对得起她……”
多少苦难我们都可以咬牙默默地承受,可让我们最心痛的却是亲人们的不理解。公公见了述涛总是说:“哼,整天坐在家里就有饭吃?”他的哥哥们也都认为他是不思进取。
但这些困难都没有让我们退却,反而促使我们更加努力地开拓思路,寻找出路。
一直以来,我们写的是散文、小说等纯文学,而对纪实作品不太关注。可是纯文学作品的稿酬非常低,千字才30~80元,这点稿酬相对于我们的债务来说,真是杯水车薪。一次,从别人的闲谈中,我们得知很多杂志纪实类作品的稿酬竟高达千字200~1000元,惊讶之余,我们想,我们也许应该转变策略,学着去写纪实稿。
从此,我们开始留意起身边发生的有价值的故事。一次,述涛的表姐从南昌回家探亲,闲聊中说起自己单位上的一个女同事与男友出国,为了得到绿卡而引发人生悲剧,最后她带着男友的骨灰回了国。我们想,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于是,决定前去采访。经过表姐的恳求,那位女同事勉强答应接受采访。为了凑齐去南昌的路费,述涛把心爱的BP机都卖了。
没想到一跟采访对象见面,她就要求查看述涛的记者证。述涛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记者证,我是自由撰稿人。”她马上很不信任地说:“自由撰稿人是什么,你能写出什么,写了就能发表吗?”说完她就想走。述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在表姐在一旁好说歹说,她才坐了下来,很不耐烦地回答述涛的提问。采访完后,她冷冷地说:“看在你表姐的面上,我把故事告诉你了,但你不许透露我的个人资料。”
为了确保成功,拿到采访资料后,我们并没有急着写,而是先找出一本杂志上类似的文章,分析了一下它的框架结构和写作手法,才开始动笔。写好后,我们马上寄到全国稿酬标准最高的武汉《知音》杂志社。没过几天,杂志社的编辑就打来电话说,这篇稿子文笔非常好,故事感人,但是要核实稿子的真实性,所以需要告知文中主人公的详细资料,还要让主人公签字认定稿件中的情节属实,并同意发表。于是,我只好又求表姐去找那位女同事,可那位女同事说什么都不答应。
最后,因为我们不能提供充分的证明材料,《知音》杂志最终没有刊发这篇文章。我们不忍心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又把稿子依次寄给了另外几家刊物。但是,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刊物都没有发表这篇稿件。就这样,我们为采访花费的几百元差旅费和请采访对象喝茶的费用,还有为写作付出的精力和心血,全白费了!
2000年7月的一天,我们惊恐地发现,米缸里已快没米了,而述涛因为夏天怕热睡在地上得了风湿病,我们身上连买一贴膏药的钱都没有!情急之下,述涛想到了他的一个哥哥,可上次他哥哥借给我们的1600块钱都还没还,述涛感到无脸见他,只好托婆婆向他借100块钱,并说一有稿费马上还。谁知,婆婆带回话说,哥哥说了,他不是银行。那一刻,我看见述涛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本来,这个哥哥跟他是最亲近的,可是现在,连他都不相信我们了。那个晚上,我听见了述涛低声啜泣的声音,我的心顿时被揪痛了。
但我没想到,他伤心之下,竟写信给一位比较熟的编辑,说或许有一日,把妻儿托给老丈人,便去自杀。
几天后,这位编辑来电话臭骂了他一顿:“你还是一个男人呢,你不想着为妻儿撑起一片天,却往死路上想!汪曾祺你知道吧?他也曾经因为没有一分钱吃饭想过自杀,沈从文接到他的诀别信后,回信骂他没出息,他说‘你手里有一支笔,你怕什么?’我也同样告诉你,你们是两个人,你们有两支笔,你们又怕什么?”
找到窍门,稿费滚滚而来
这封信让述涛惭愧不已。又过了几天,我们突然收到这位编辑汇来的500元钱。那一刻,我们泪流满面。有这样好的编辑鼓励,我们没有理由消沉。
于是,我们买来许多畅销杂志,在仔细分析了这些杂志的用稿方向后,我们发现杂志最欢迎的题材或是关于家庭婚姻的问题,或是市场经济中比较新鲜的问题,或是弱者对苦难命运不屈的抗争,或是金钱社会里人性与欲望的挣扎……总之都是围绕人性、人情而展开的社会新闻,其故事往往要震憾人心,催人泪下。从此,我们在寻找新闻线索时,都以这个标准来判断新闻价值。
为了取得新闻线索,我们还通过亲朋好友发布承诺,如果提供故事线索给我们,文章发表后一定给予一定数额的报酬;我们还时时注意各报纸的新闻报道,只要发现可以深度挖掘的新闻,就跟撰写报道的记者联系,通过他们的帮忙让我们进行深度采访。渐渐地,我们发表的作品越来越多,得到的稿酬也相应增加了不少。
由于我们没有学过新闻采访,在采访中经常碰到麻烦。我们总是漫无边际地和人家聊,问题提不到点子上,碰上表达能力差一点的采访对象,就很难挖到有价值的东西,有时碰上采访对象不配合,更是无计可施。
为了提高采访技巧,我们时时揣摩一些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是怎么提问的,从中领悟到,主持人在做访谈节目之前,对被采访对象的大致背景资料已有所了解,然后才确定采访的内容,这样就能更好地调整采访角度,从而获得更新鲜独特、更有深度的细节。
从这以后,每次采访前,我们都会先把要采访的新闻故事了解一个大概,然后一起商量,该定一个什么样的主题,应从什么角度去挖掘,最后写出提纲,列出一些针对性强的问题,这样采访起来效率就高多了。
有时候,因为采访对象不太信任我们,或者心情紧张,不能很好地配合我们,这就需要我们用十二分的诚恳,让人家把我们当成朋友。
有一次,我回福建,在舅舅家喝酒时,无意中听到一个人说起他的女亲戚,因为儿子吸毒,恨上了贩毒者,后来做起了线人,专门与毒贩们作对,甚至把自己在吸毒的亲人都举报了……我一听,敏感地想到,这会是一个非常新鲜,又有重大社会意义的新闻题材!我忙请这个人帮我介绍采访他的亲戚。
可是那位大嫂也许是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不愿意接受采访。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她,先告诉她,我是自由撰稿人,曾经在哪些知名杂志上发表过作品。然后我不提采访的事,只是说,听说了你的一些故事,我很佩服你出于社会良知,为缉毒出生入死,虽然得不到一部分人的理解,可你却仍然坚持这种正义之举,还把用生命博来的大部分奖金用于建立戒毒基金,这值得全社会钦佩……大嫂听到这里说,姑娘,有空来我家坐坐。就这样,我得到了这次采访的机会。后来,我写的这个独家新闻,被作为头条发表在《做人与处世》杂志上。
由于我们做事诚恳,很多采访对象都和我们成了朋友,很多人愿意无偿地为我们提供新闻线索,甚至我们的网友也会给我们留言,告诉我们种种故事。
题材越来越多,但我们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写作功底不足。于是,我们就边写边学,在写作中,经常先热烈地讨论,有时不经意间就闪出了灵感的火花,思路也开阔了。这样,而稿子完成后,我们还要互相审稿,先过对方这一关。这样,我们的稿子发表得更多了,《知音》、《打工》、《做人与处世》、《爱情婚姻家庭》等几十家知名杂志纷纷向我们约稿。
我们知道,现在的报刊都希望得到独家新闻,最怕作者一稿多投。因此,我们对编辑死守一个“诚”字,从不一稿多投,而且答应几天内交稿,不眠不休也保证完成。我们答应先寄给一个编辑的稿子,如果别的杂志抢着要,也不会见利忘义地把稿子高价转卖。
慢慢地,许多编辑都和我们成了好朋友。他们会经常通知我们,最近杂志缺什么稿,写什么比较容易采用,杂志有什么策划也优先考虑让我们去做。这样一来,我们采写稿子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2001年底,我们全年所得的稿酬居然超过了10万元。这令我们又惊又喜,也给了我们巨大的动力和信心!
现在,我们希望通过写稿尽快实现三大梦想:有宽敞豪华的别墅;有舒适漂亮的小车;领养几个孤儿,既为家庭增添天伦之乐,也对社会做一点小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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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文章:谨慎起见,先做半个soho
----下篇文章:要赚钱就要有这样的写作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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