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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片天
住在隆隆作响的马路边,依然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这座繁华的城市,直到走出一条街才能感受到那种浓重的都市气息。林立的高楼上闪着七彩的霓虹灯,干净光滑的马路上走着穿着美丽衣服的行人,色彩斑阑的橱窗里摆着前卫时尚的服装,每一扇玻璃门里都飘出一首首响亮的或柔情或劲爆的音乐来吸引着一批批的路人往里面去。这里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毕竟谁也不喜欢顶着大太阳逛街,一面走一面要拿着纸巾擦汗,一面又要担心脸上的妆会不会花掉,而晚上如此清爽,任你浓妆艳抹,任你素面朝天,都会放放心心地去进每一家小店,不怕被晒黑,不怕变成大花脸。当然,我是说女孩子们,尽可以妖娆百媚地行走街头,展示自己的卓越风姿,男子自是不必担心,反而会看一场场精彩的时装秀,欣赏一幕幕的美丽风景。 当然,我,也是女孩子,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化妆,也不太注重穿得像个花蝴蝶一般,但还是喜欢在这华灯初上的傍晚出外散步,一方面可以暂时的远离孤独,一方面,也可以欣赏夜空下的美丽城市,并回忆曾经的一幕一幕。 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为了什么跑到这儿来了,但已经到这儿就要认真去过每一天。只是还记得初来时,天还是很冷,下着雨,拎着行李走在陌生的城市,心里充满着兴奋和憧憬,初住的地方在郊外的郊外,四处是茫茫的菜地,南方特有的两层小洋楼顶着黑色的尖尖屋顶,大量的雨水便会顺着屋檐飞落下来。 在来之前,只是知道这比家热,但是却不知道,在冬季没有暖气的时候潮冷让人无法忍受,我裹了所有的衣服还是不断地发抖,房间四壁都是潮湿的水气,即使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冷风还是从背后吹上来,第一夜我冻到天亮,转头听着窗外的雨声,好似要下到下个世纪。中午和人家一起吃饭,我不是说菜不好,只是习惯的不同,有和咸菜一样的鸭子肉,白生生的肥肉块,是盛情了,对他们来说,我不挑剔,就着另一盘菜吃完饭。下午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哪儿也去不了,在办公室给家里挂了电话,说一切都好。 被雨困了三天,太阳终于肯露面了。 附近走了走,一切都还太陌生,人,也还没有完全适应独自在外的习惯,有时,还存在着些依赖。工作有别人帮忙在问,自己就先闲云野鹤起来。骑了自行车往镇上去逛,买了地图,买了信纸,却不懂有些事必须要靠自己。又几天,工作的事还在问,我也还在等。 随着天气的渐渐变暖,灰色的天地也变出些绿色来,我跟着别人在嫩嫩的草丛里找野菜,这野菜对于在城市长大的我来说是非常陌生,几乎和草在相提并论着。张着大眼睛,分不出同样的绿色,同样的叶子,直到它们被拎起来,才知道,这是野菜,再趴下去打,它们又隐身了。挖半天也是草,索性蹲在一边撑着大袋子将挖出来的野菜装进去。 现在也早已忘记野菜的名字。总之,我们拿来做饺子馅吃,味道倒很不错。饺子皮是买来现成的,包的时候先用水将饺子皮的四边涂一圈,然后放了馅再将皮捏起来。 一个星期后,我每一次放着胆子进城去,先是借了车子来骑到小镇上,再转公车坐到地铁站,再乘了地铁按照自己定好的目标下车,这才算真正进到这座城市里来。 林林总总的是很漂亮的建筑群,路边一排排发了嫩芽的树,灿烂的阳光下,我才第一次感到,我是一个人。 捧着地图在这偌大的城市里用步子量着一个站点到下一个站点的距离,听不懂每个人嘴里冒出来的语言,而画了红勾的招聘启事也没有几个真正合适。唯一令人欣慰的,倒是认识了一个朋友,总算有些收获。而只靠着一双腿,并没有走多远天就要黑下来,还要赶着回去,两个小时的路程并不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没有人像家人那么守着门等着我回来,晚了,问一声去哪儿了?那种感觉是在家时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出来的。看来,我没有做错决定,就算失败,也会学到很多曾经不明白的事。我也总结出一个道理,人,只有在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情况下才能真正体现自我,才会在一夜中长大,这一天走起来,我突然明白许多。在那个城市中,我,只有自己。 第二天守着电话等消息,一面给家人写了信。下午又进了一趟城,去一间公司面试,去时就迟了,当时被招聘人说得天花乱坠,现在想想,也还是一种骗人手段,不是转销,也差不了八九分。工作地点自选,然后找一些你自认为比较有钱的人去搭讪,然后告诉他们在西部某地有处地方正在开发,将来是一处好市场,是一处进出口的风水宝地,只要投钱将来就会有收获,如此这般地劝说,无非是让人将钱投到公司的口袋里,当时不懂,一是没有经验,二是被那些三寸不烂之舌一鼓吹,似乎就能看见一笔笔的钱投进那块只在录像里见过的地界,并变成一个超级市场,自己不断地收着业务得来的提成。 面试过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通过,除了我,因为一直都自知自己没有那个口才,所以只好放弃。而新朋友倒是个好材料。 她又介绍了另一个女孩子跟我认识,说她有一处房子可以再租给我们,房费也是便宜,当晚我住在了新朋友家,当时就怎地那么相信一个不了解的人,跑去跟她住,还好并没有发生意外。 再回去,也是没有人来过问,反而是被人话里话外地讲一堆“道理”意思很明白,我,不可以再住下去,找工作只是托词,无非是看在曾经和我家人的交情份上,情份了却,又怎么肯再收留我?无亲无故。下午我就收拾好一切,打了招呼一路走到镇上去搭车,没有人来送。依然是明媚的阳光,春天已经来了,孤独的我走得不回头。 新搬的地方是处老房子,进门对着的是个小间,放着杂物,外面客厅横三大步,竖五大步,一张小圆桌两张旧沙发,一个大衣柜,一张双人床那个女孩子睡,另外还带着小阁楼,倒让我很是新奇了一番,窄而长的窗户照不进一丝阳光。门外是当地人所称的天井,有着共用的大厨房和卫生间。一月一人二百多块,虽然条件不好,但在这一地段已经是算不错,于是交了钱住下来了。再回想起来,那房子只能让人无度地忧郁,尤其是在落雨的天气,那是后话。 起初我们三个住得还好,自己买菜买米买油做饭,总想着既然大家都是认识,不好意思各吃各的,所以就多买一份来大家一起做了吃,分账的事也没有提过。新认识的女孩子是个见面熟的人,一下就和她们公司的好多新同事相熟,并且不断地邀来共进晚餐,当然也都是单身的男孩子,倒也不乱来,吃了就走,也还付着菜钱。 她们白天去工作,到附近的小公园找自己的目标。 我也在网上找了份市场调查的兼职工作,有时是进行电话调查,多数还是在规定的马路边拉合乎条件的人做些问卷,题目属于食品居多,也有生活用品。这可是性格、耐心、口才大挑战,每做成一份卷子就会有提成,当然,一开始我的成绩总是很少,拉不下脸来,张不开嘴,经过一个又一个失败,信心也大跌。后来因为一次电话调查的突出表现,公司市场部的经理决定录用我做正式员工,但并不防碍我继续参加每次的兼职。自那以后,我每天提早一个小时出门,走路去公司上班以节省下车费,午饭我不能和他们一样都下菜单,自己总是背着包躲到楼梯道去啃早上买的一块钱两只的烧饼吃。同时,也在学说吱吱呀呀的方言。 一个月以后,两位室友的公司溜之大吉了,他们这才明白,那个所谓的开发地的确是存在的,他们只是拿来做饵,着实和他们没有分毫的关系,业务员找来的资金也被卷了去,公司里的人都化成空气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空空的办公室和整天守在门边叫骂的客户,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就这样失了,怎么不心痛,回想一下,若不是想着种芝麻得西瓜,这亏又怎么吃得了? 她们同时失业了,还白白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一分钱没有赚进来,还付了许多的车费饭费在里面。只有我赚了几百块钱回来。 先认识的那个女孩子托人又找了份工作,但因为公司远便搬走了。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她学日语,因此找了间日本料理店去做服务生,目的只为了多学些日语,每天回来都要十一点多几乎一连几天我们都见不了面,回到家,我,就是个哑巴。我回到住处是七点多,吃完饭就没有事干。天晴的时候,可以跑去附近散散步,逛商店,要么去看小广场的 大屏幕播放的球赛,如果遇到下雨,就只能坐在阁楼上看书,听广播,有时就是关了灯听雨声,孤独就将尖利的爪子刺进心里去,让人透不过气来。给家挂电话成了最为奢侈的事情,却只能说我很好。高额的话费让我只能短短地讲几句,握着电话卡站在 人来人往的夜的路边,心就沉下去,我不哭,虽然寂寞的苦紧紧撕扯着我的心,但是我总在告诉自己,不会永远都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后来公司时间做了调整,工作一天休息一天,时间就更加难熬,人几乎要崩溃掉,仿佛这个世界就要永远的空寂下去,没有白天的到来,灵魂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点一点的逃掉,变得麻木。孤独的手更有时间将我捉在它黑暗的掌心里。 所以我害怕下雨,雨一来,全世界就是无限的黑暗。 于是只要是无雨的傍晚我都坚决出去散步,却依然害怕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空落的脚步声,那个没有阳光的房子将我的热情一点点的吞噬掉,直到最后的离开都没有一丝的眷恋,只是对那城市,还是存在着美好的印象。毕竟这是一座面向世界的窗口,一切时尚和科技的东西都在这里体现着,她冬日的湿冷并没有将我冰封,当我经过春天的雨季和夏日的酷暑也并没有觉得她在隔离我,只不过我还是不属于这里,她有她的风格,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站在窗外静看美景的过客,看那繁华似锦的步行街,看那独具标志的电视塔,看那怀旧风雅的西川路,看那灯火辉煌的外滩,看那船来船往的黄埔江。看过了,还要转身离开,但是我还是喜欢它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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