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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场恋爱
我,宁歆,一个27岁的离异女人,孤独的生活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和别人一样我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比较稳定的工作。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几乎每天都会加班,然后在公司叫份外卖解决掉晚餐,然后会在九点钟左右回到家,泡个热水澡最后把自己扔进那张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不让自己有多余的时间去胡思乱想迅速的进入梦乡。我每天,每月,每年都这么生活着,孜孜不倦的活着,没有目标的活着,我明白女人终究是要找个依靠的,但是我却很茫然! 每天封闭式的生活无法更多的去接触社会,我喜爱品尝人生中的那种萧瑟。我总爱在早晨把早餐带进公司吃,我会泡上一杯茉莉花茶细细品味其中的淡雅清香;我会在午后泡上一杯浓浓的咖啡,提神醒脑,我的生活似乎很有规律,但却异常空洞。 是的,我很寂寞,很孤单! 每天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看着一栋栋的高楼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就会有种液体涌上我的眼眶:我渴望有一个家!从小父母离异,现在我自己婚姻又失败,我渴望明亮的温暖,却始终得不到。前夫留给我了这套两居室的房子,说是两居室,但很大,足足有将近七十个平方的面积里就容纳了我一人。 很可笑的是,在我们离婚前我们住的房子一直都是租来的陋室,我和他为了节省开支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为了能买上房子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拮据,前夫的工作不稳定,没有固定的收入,但是他却崇尚金钱至上的生活,可是自己却不会赚钱,然后在一次找工作中遇上了现在的女大款,我想不会赚钱的他现在也不用赚钱了只要学会如何花钱就可以了。离婚的时候,他为了补偿我,给了我这套房子和三十万。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我该为我的后半生考虑了,这笔钱就当作我以后进养老院的资金好了,我如是想。 我动用了本来辛苦积蓄下来的几万块钱把房子好好的装修了一下,很典雅,很让我满意,房子里却没有人气,满目的富丽堂皇也掩盖不了我的孤寂。 于是我把房子给出租了出去,在前来看房的众多房客里我选中了他。他说他叫沈洋,和北方的那个叫沈阳的城市同音不同字。说完,便露出了一口白牙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阳光而纯净,所以我当场就同意他搬进来了,只为了以后每天都能看见这样干净的笑容。当天下午他提着简单的行李住了进来,我和他说了些我的个人忌讳后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好半天了心里还砰砰直跳。 自从开始了和沈洋的“同居”生活后,觉得生活似乎有了寄托,晚上也不加班了,每天都能准时的下班然后去菜场买菜,希望能找个机会和沈洋共进晚餐,回家的路上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大灰狼,而沈洋则是纯洁可爱的小白兔。可是这样的机会自从他搬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长的让我以为我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房客了,可是阳台上挂着的男式衬衫却明显的出卖了所有的一切假象。我和他的时间总是错了开来,我晚上都已经睡觉了他才轻手轻脚的回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而周末就更不用说了,我是每个周末都要去娘家报到一次的,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周末是否在家。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的询问他的工作,除了知道他是做IT行业的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做IT的有那么忙么?我不禁自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时间一长我就失去了耐性,逐渐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每天都借故加班拖到很晚,老板对我的加班赞赏有加,只是没有实质性的表示,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人愿意做活雷锋了。因为我的内敛,因为我不是好大喜功的人,因为我习惯了老板的刻薄,所以老板的赞赏我也就附和上了谦卑的笑脸,外加一句:为公司卖力死而后已! 同样的生活周而复始是让人的精神万分疲惫的,那天晚上加班到了8点就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家,还未打开家门的时候,隔着木门从房间里流淌出了高雅的萨克斯,轻柔的乐曲缓缓的在空气中飘荡。我仔细看了看门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门,我霎时明白了今天是沈洋回来了,心底涌起一股惊喜。也许是习惯看不见他,而今天又要见到他,我欣喜万分。推开房门,我看见了桌子上零散的放了几盘菜和一瓶红酒。沈洋的房间门开着,在他的电脑桌前坐了一个人,宽厚的背影又不似记忆中的沈洋。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沈洋的手上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青椒土豆丝。看见我愣在家门口,沈洋赶紧放下手里的菜跑来给我打招呼:“宁歆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占用了你的厨房还私自带了好朋友一起回来。”说着他挠了挠头,又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连忙摆了摆手露出淡淡的笑意说“不碍事的,年轻人喜欢热闹很正常,我这里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说着我正准备退回自己的房间。 “你并不老啊,还很年轻呢!”一个玩味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我回过头去:一张俊逸的脸跃入我的眼帘,俊秀的五官让人一窒,但是眼睛里的阴冷让人莫的一寒。别开眼,我忍住心里的狂跳,还未等沈洋说什么就急速的逃进了房间。 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我忘记自己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双颊燥热。我换下了身上的套装,泡在浴缸里,我的屋子里已经好久没有过男人了,我的身边也好久没有过男人了。那种最原始的冲动和激情在我的体内膨胀,我需要一个男人能陪我,能和我谈场恋爱,能让我重新获得爱情的滋润,哪怕这爱情短暂的犹如昙花一现。 再次站在沈洋的面前时我已经换上了家居服装,大大的T恤照在我高挑的身体上,看不出我的身材,一条宽松的直筒裤很好的把我的身材藏了起来,沈洋再怎么是小孩子,毕竟也是男人了,而且还是个算不上熟悉的男人,看沈洋忙来忙去的都没忙好,我忍不住系上围裙把他给赶出了厨房。 没隔多久我就炒好了几个菜端了出去,沈洋调皮的先用手抓了一块青椒牛柳到嘴里,忍不住的啧啧称赞:“宁歆姐,早说你手艺那么好,我就不献丑了嘛。” 我莞尔一笑:“我的手艺不是天生的,是我老公逼出来的。”刚说完便发觉不对,他还是我老公么?不过是个前夫罢了。我不自然的笑了笑,沈洋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多谈关于我前夫的事情,三个人坐在那边吃边聊,我这才知道原来沈洋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开发出了一个新的软件,对电脑方面的东西我一窍不通,听他们说的都好像是天方夜谭,也只有安静的执着高脚杯,细细的品味杯中的红酒所带来的酸涩,一如酸涩的生活。 通过这次的简单了解我知道了那个酷酷的男生叫江帆,比沈洋要高两届,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江帆的话很少,唇角边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和沈洋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看上去冷冷的,好似一潭幽静的潭水,阴冷犀利;又好似天边的寒星,遥远而清冷。沈洋的眼睛里有的是阳光和温暖,不自觉的我认为应该和这个江帆保持点距离才行。 自那以后,沈洋明显的早回家的次数多了。他总是会买来一大堆的菜等着我回来烧,他总说我的菜养的他开始学会了挑剔,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总拿人家的菜和我的菜相互比较,我听了以后有些啼笑皆非。反正他就是有办法让我去烧菜,江帆有时候也会来蹭上一两顿饭。他对我的菜所做的评价仍然那么吝啬,不过熟悉后的他要比起刚认识的那天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可是总在不期然的时候对上他的眼神然后又迅速的逃离开。这样的氛围有些暧昧,我期待他会来又怕他来。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下,我一次又一次躲避着他对我探询的目光,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一天和他单独相处了我是不是该尖叫着昏倒。 然后世界就有那么多的巧合,那天我休假碰巧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沈洋打电话回来说有东西没带让我帮他送去,东西是送到了,可是沈洋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回家,他委托江帆送我回家。我没有吱声,江帆带着我去吃饭,一路上我都没有什么话好说,江帆也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直到到家了,我欲上楼的时候江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的心悸动了一下,悄悄的想要挣脱然而江帆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开。我诧异的看向他,在夜色里江帆的眸子比天上的寒星更闪亮,他那潭水般的眼睛里荡漾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柔情,我被蛊惑了。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印上了他的印痕,任由自己沉沦在他的怀抱里放任采撷我的甜美。 到最后我昏沉沉的上楼,昏沉沉的洗澡睡觉。这该是我的第二春吗?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洒下一片圣洁的光辉,我痴迷的想着江帆的怀抱、江帆的吻、江帆在我耳边喁喁私语、想着江帆深不可测的眼神...... 在一片迷蒙之中我进入了梦乡。 从那以后江帆频频来我家,沈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尽管沈洋很忙可他总是抽时间回来陪我吃饭。对于沈洋我有理不清楚的情愫,对于江帆我也有道不明的感觉。我很矛盾,怕沈洋知道我和江帆之间的事情,尽管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洋似乎察觉出我和江帆之间的不寻常。他总是用带有问号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却也学会在他面前躲闪。躲闪他带有含义的追问,躲闪他温情脉脉的眼光,沈洋比我小三岁,他的阳光曾一度扫光了我心里的晦暗和阴霾,我也曾经渴望过能与他之间有点什么,可是江帆先他一步了。如果你问我,如果是沈洋在前我是不是就会接受沈洋,我的回答是也许。 我和江帆之间始终保持在搂抱和亲吻的阶段,我们谁都没有提出更进一步,不可否认我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发展到那么一步,但是我还有我的矜持,江帆不提我也不会提。 和沈洋之间我一直采取回避的态度,每次我都和江帆出去玩到很晚才回来,早上我也会很早就起床离开家门去上班。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在一个夜晚,我和江帆晚归的夜晚沈洋在大楼下等着,如同蛰伏的猎人般等待着我和江帆。所以当他出现在夜色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吃惊不小。 江帆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沈洋很明显喝酒了,而且喝的还不少。我皱了皱眉头,自从和江帆交往以来第一次正视他,沈洋憔悴了很多,往日明亮的眼睛现在黯淡了,头发乱糟糟的,胡茬在下巴上形成了一片青髭;他的眼珠是红色的,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 看见江帆把我护在了身后,沈洋有些僵硬的探出手想要拉我,我的身子在他的手快要到达的时候又往后瑟缩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们三个人怎么会走到这样一步,也许是我没有处理好吧,也许是我太贪心,在拥有江帆的同时也不想放弃沈洋的温暖。可是现在到了抉择的时候了,看来今天我不得不做选择了。 在我沉思的这么一会,沈洋和江帆扭打了起来。 沈洋的眼睛红红的,他冲江帆吼道:“当初我们不过是打赌的,看谁能赢,现在你赢了也该放手了,为什么你还不放手?” 我的脑到嗡的一声大了起来,我咬着嘴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原来我不过是他们的赌注。 我冲他们嘶喊了起来:“你们都住手,你们太过分了,我...我从今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们了!”我冲回自己的房间,不理会沈洋和江帆在门外的敲打和叫喊。 沈洋在门外说:“宁歆,原来我们是打赌看谁能先追到你的,可是现在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啊,所以今天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希望能和江帆重新公平竞争,你相信我啊......”沈洋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我没有听见江帆的声音,我的心底涌起了失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不明白。但很明显的,被人愚弄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仔细回忆和沈洋、江帆相处的情景,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赌注?我真的难以置信! 平日里沈洋喜欢赖着吃我烧的菜,然后他早上会去买早餐给我两人一起吃,再一起走出家门去上班...... 江帆总在我下班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他会陪我去吃辣的不能行的火锅,看我吃的满嘴油,他会隔着桌子替我擦嘴,动作娴熟的就像为我服务了好久一样...... 我的脑子乱哄哄的,我感到自己的心迷失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关了一天,打电话到公司把近两年所有的年假都请完了,一共是一个月,我要去旅游,去放松自己,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是个离异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而且对象还是两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说给别人听别人都会笑掉大牙。 整理了自己的一些衣物,一个简单的旅行箱,一个背包,我把手机放在家里故意不带,我不想去看已经满了的信息,里面除了沈洋和江帆发来的澄清的话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我在客厅里留了个字条给沈洋,我告诉他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江帆,我什么都不想对他说,也许就当作是场游戏,本来我要的不过是那场恋爱的过程而已。 我在每个城市间流浪,我到了杭州,去了灵隐寺;我到了九华山和黄山,看了日出;我到了青岛,参加了当地的啤酒节;我到了北京,去看了故宫,仔细品味后宫的女人当年的苦涩;我到了广州,品尝了当地的美食;我又去了四川,看了峨嵋山,游了九寨沟......最后,我仍然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个城市,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想了很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和沈洋、江帆相处了好几个月了,我相信他们不是那种故意去愚弄人的人,我决定原谅他们,但是我想我们会回到单纯的做朋友的阶段,那一切都让它烟消云散。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沈洋没有走,我的卧室门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条纸,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三张,到昨天为止刚好是我离家二十三天。每张纸条上都有一句对不起和我爱你,每张纸条上熟悉的字迹都让我想起了沈洋纯真灿烂的脸庞。我推开了卧室的门,拿起手机,接听了语音信箱,里面都是江帆低沉熟悉的嗓音,他说他想念我,他说的最多的也是对不起和我爱你! 我微微的苦笑,我有那么好吗? 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还好,眼角还看不出细纹,皮肤还不算松弛,身材也是因为没有生育过而保持的还算过的去,胸部也没有下垂,腹部还没有赘肉,我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我决定给沈洋和江帆一个惊喜,然后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 晚上我买了许多菜,我在厨房欢快的炒着菜,哼着流行歌曲。当我把所有的菜端上桌子的时候,沈洋和江帆恰好回来了。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冲他们莞尔一笑,一边拖一个坐了下来。我仔细打量他们,江帆的眼神更阴暗了,沈样干净的笑容也看不见了,霎那间我觉得心痛,眼眶一热,泪珠忍不住的滴落下来。 江帆和沈洋都满脸担忧的看着我,两个人的眼中都载满了痛苦,看来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仍然没有和好。 我拭去眼角边的泪珠,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见我好像看到怪物一样的呢?”说着我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些菜,三个人都斟了一些红酒。他们仍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仿佛我离开了几个世纪,我叹气,放下筷子:“有什么都说出来好么?我不喜欢这样闷着。” “宁歆...” “宁歆...” 我微笑的看着他们同时开口,心底再次涌上那份悸动,有他们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沈洋和江帆同时对望了一眼,沈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江帆你先说吧。” 江帆看了沈洋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宁歆”,隔了好久他开口:“首先,我想对你道歉,我和沈洋的确在刚认识你的时候私下里打赌说看谁能追上你,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就在和你相处不久后,我真的想追你,不是为了打赌,是真心的想要让你当我女朋友,而且和你交往后,我根本就忘记了那个赌约,直道那天晚上沈洋提了出来......”说完他意味深长的又看了沈洋一眼。 我静静的品着红酒,就好像第一次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样品着,听他们说着,不同的是现在的心情和当时的心情竟然有着千差万别。 沈洋看着我傻傻的笑:“我想要说的一切都写在那二十三张小纸条上了,你看了吗宁歆?” 我微微的点头,喝了口红酒,和他们谈起了我的想法,我告诉他们我同时爱上他们两个,我无法选择,所以我决定放弃所有默默无闻的和他们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维持着这份爱。 那夜,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我也有了微微的醉意,房间里又响起了低柔的萨克斯,我们仍然在微弱的灯光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最后我们三人靠成一团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了进来,我睁开了眼睛,沈洋和江帆也都醒了,我们三人相视一笑,三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们都闭上了眼睛共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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