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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无罪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03-9-9 |
暗恋无罪 一般来说,理智型女性面对感性成份多一些的男士,而这位男士偏偏又钟意该女士时,会演 上一场什么样的情感剧,我有这种经历。 冬季更多的时间是在家里面写,我一直嗜读传统经典,上个冬季一本《大庾岭》是这几年来 自己最喜爱的稿件。对现实生活中饮食男女种种情感纠葛一直持隔岸观火状。也有自己倾慕 的男士,但在此情感上应属于欣赏,比如对台湾国学大师南怀瑾,比如对水均益。 我读过很多南怀瑾的书,喜欢他睿智博广,伊拉克战争前后自己破例守了很多时间在电视机 前,不是看那些破电视剧。除了关注战争,就是关注水均益。闺中密友分析说:我属于精神 恋爱型,而且是典型的! 暗恋永远无罪,这样的欣赏面我已经习惯了。也加之自己是SOHO一族,与外界接触相比于OL 要雾一些。我从心理上就有些惧怕男士苦苦追求,不习惯在大街上拥吻,不习惯在公众场所 接受一捧红玫瑰,总之过于引人注目的恋爱方式,会本能地退避它三分。更何况,恋爱不是 生存的根本目的。 张子都并不这样认为,他说天生我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恋爱一辈子。 “难道你不觉得吗?时常你讲起话来都是感性十足。” 我有些哭笑不得:“是你听错。” “不会的,”他对我说,而且就一个下午坐在我后方的椅子里,笔记本电脑放在他伸直抬高 架在木茶几的大腿上。他是颇有小成的职业商人,有一干人等为他办公,写字间买在本市较 好的地段。三十五岁,三十岁事业走上正轨后平均两年一个女友,前两位女友都做过他的干 练秘书,后来也是因为感情分手。 认识子都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衣冠楚楚、气定神闲,我当时是陪大伯来竟买一块地皮,到后 来十余位商人就他与大伯不知疲倦地举牌子,大伯最终买得那块地皮。子都说他有更大收获 ,就是认识了我。那天也很是奇怪,明明自己一大早坐在家中静读南老的《论语别裁》,结 果大伯出门前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又不肯休息错过等待以久的商机。我就执意与大伯的秘书 共同陪他去。我在华西医科大学的专业是西医士,毕业后却开始写小说。一直引以华西为傲 的父亲对我此举很是不满,所以我就搬到支持我的大伯家住下来,他与父亲长得很像,所以 住在那里就像在家里一样自在。子都也因此渐渐上门拜访,好在大伯对他的印象不错,他不 但会不露声色讨好大伯,还试着接近我父亲,母亲。 我倒不太理会这些,毕竟为自己工作的人注意力不能太分散。 “还不想谈恋爱,至少这两年我没这项计划。”这句话是在西餐厅我对子都说的。 “谈恋爱还需要列在计划中吗?”子都微笑,不解地问。 我点点头。不可否认对他有相当的好感,但他不属于自己心中理想类型。 “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处理面对很多突发事件,比如见到你,第一眼你就吸引住了我,”子都 说。 是他自己对我讲他的恋爱史,我问他:“后来为什么你们分手了?如果两年的时间还不够互 相了解的话,那又何须两年?” “是最终感觉在作怪,真的,即使用了两年时间我也没有达到最终感觉。”子都语气中充满 了遗憾。 “什么是最终感觉?”我问他。 他想想,说:“就象认定一件事非你莫属;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外在与内在的结合 ??就这样。” 听他说这话我也在想自己有意无意寻找或者等待的外在与内在的结合,是什么?是谁?好像 有个影子,又不太清楚肯定。 与子都交往算算共经历了七个月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动心还是有一点点心动。有一 天晚上我们去上岛咖啡店喝蓝山咖啡,然后又去泡吧,后来两个人都有些醉,我没试过喝那 么多。恰巧新书出炉心情舒畅,大概是子都背着或者抱着我上车的。反正醒来时是在子都公 寓宽大的床上,他睡在客厅沙发里。我的衣服换成了他的睡衣,不记得了,怎么样到他的公 寓以至于我清晨醒来的这一段时间记忆,竟凭空消失了,暗暗恨那些酒。子都将牛奶、水果 拼盘端到床前,我默默喝完牛奶,让他回避,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独自回家。 子都在门口对我说:“让我开车送你。” 我摇摇头:“不必了。” “你不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子都在我耳边轻轻问道,他脸上有好闻的须后水味 道。 “不……不想知道,”我吸口气,轻轻对他说:“再见,张子都。” 这之后一个星期,以种种借口回避他,强作镇定做自己的工作。第八天、第九天,子都看上 去很憔悴,我知道自己也是,他在大伯家的客厅里静静拥抱我。那天晚上,客厅里有大伯夫 妇还有大伯的一位朋友,他们竟然都认为我与子都是天生璧人一对。 我们恢复交往,彼此靠得更近,但在心灵之间始终有雾,冬季伦敦街头一样清冷弥散。 子都与我都是外在有些无所谓,但内里敏感的类型。彼此也感到了这一点。我害怕在两年之 后会重蹈覆辙,子都会认为还是没有‘最终感觉’。而子都对我说,他却担心自己始终不是 我心里的‘理想对象’。 “你对自己要求都如此高,对别人也会一样吗?”他这样问的一瞬,我清清楚楚看见连在我 们脚上那根红丝带开始一节节断裂飞开。 有些观念对男人来说是根深蒂固,有些观念对女人也会如此。高中时代,看过一位美国作家 的《自立人生》之后,我渐渐认定“找一个好男人不如自己有一身好本领。”女友替我与子 都感到万分地可惜。她说:“真想不明白你,你们既是男财女貌又是女才男貌,两个人性情 相投又适应彼此生活工作习惯,为什么分手?难道你以为象张子都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满街都 是?!”她还骂我:“暴殄天珍。” 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我问她:“感情能勉强吗?” 她说:“不要将过高的理想拉到现实生活中来,总之我个人认为你今后要想再找到张先生这 样的,唉,难了。” “可是,我还不想结婚,而子都,快三十六岁了,”我对女友说。 她笑了:“这么说你还是爱张子都的,他向你提过结婚、向你求过婚?” 我摇摇头:“没有。” “这就是了,人家还没有急,你急什么?”她问我。 我也这样问过自己,当时自己在急什么,没有答案。子都也问我:“我们情投意合,为什么 会这样?”在电话里我对他说:“子都,我不想这么早就当太太,我……”接下来我再也找 不到能说出口的借口。子都说:“答应我,我们最后一次以情侣身份聚聚,晚上8点我来接 你。”然后他轻轻搁上电话。 8点之前我找了很多条分手的理由,但都不如相伴的理由份量重。唯一一条立得住的,是我 对自己在工作方面的要求。我希望自己将来能如南老那样在国学方面做一只手指,当然在这 之后衍生了我对自己心目中理想男性的个人标准。 临近8点,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雾在城市楼台之间。 车停在有梧桐树安静的路旁,我与子都下了车慢慢散着步。 “人心未曾停留过片刻,视角总是游弋在各种前沿。海上的浮华世界、唱吧唱吧,从日出直 至子夜……”这是我为《上海文化》DIGIBOOK版写的广告词。世界瞬息之间不停变换流逝, 生命能够握得住什么?存在的价值决不仅仅是生活过而已,可能有更佳的生命演绎方式,所 以我一直在寻找,而且也愿此生为此付出,与此相融为一体。南老在此走出了一条有效地表 现方式,1992年,他创办了ICI国际文教基金会,长期以来致力于中国传统文化,希望通过 探索科技与人文融汇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培养杰出的人才与划时代的巨人。 我鼓足勇气对子都说了这些话。细雨渐渐让我们湿透,子都再次拥抱我,紧紧的,然后他放 开我说:“将所有这些连在一起,我想,我能理解你一些,但这七个月里,你真正喜欢过我 们吗?还是因为我的外表近似水均益?” 听后,心碎极了:“子都,你不要这样……” 子都轻轻抚摸我的脸:“别解释,我能理解,是真的。” 是真的吗?至今日我还怀有内疚,也许命运里不会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但我还是欣慰,曾 与子都相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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