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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躲藏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03-9-9 |
《无从躲藏》 林黎 在成都住过、在九寨住过、在北京住过,我的心是不会随地点而变的,相信自己还有能够爱 一个人的力量,虽然日子有些时候让人疲惫让人憔悴。 昨天与一位朋友聊天,他只是大我1岁,他不会说“喜欢某一件事物,”因为那样就不成熟 了。我问他成熟的表达是什么?“成熟的人不表态。” 看来我很难达到这标准。高中时代自己暗恋一位年轻武警战士,没有隐讳、我给他写了很多 类似家书的情书,很有意思,到现在我也没有认为那是幼稚,相反感谢时间让我认识那样美 好的男孩子,虽然随同他的退役我们很早就断了音讯。 当然了,喜欢一个人不会是什么错误,就如同我在桑耶寺的夜晚看见群星无语,是一种很自 然的天象。可是城市里面不同,人与人之间隔着钢筋水泥;同处一个屋檐下的男女尚且不敢 完全表露真心,担心会受到伤害,担心世事无常也许下一刻就得为生活操心,我们把握不了 所有,只得牺牲自己心灵真正感受。 成熟的男女还可能存有力量去追逐自己所爱吗,也许很多时候是责任代替感情。看上去我们 有很多工作在等着去完成有很多义务不得推辞,似乎没有失去过什么,但曾经得到的又无从 躲藏。 还是关上心抑制住可能会跑出来的一些东西,现在不止是金领男人爱无力,很多时候我们的 白领男人、我们的OL同样没有力量面对自己。社会背面是一些很零碎的组合,伸出手指不一 定握得住什么,可是我们还是有停下来休息的瞬间,点一支烟,没几分钟,前半世的情缘就 随风散了;夜里还是灯光璀靡,电话铃急促如同呼吸,阳台上小猫咪静静盯着我看,床单雪 白如同肤色。 这样的夜晚可能没有什么梦,商业社会讲求形式讲求业绩讲求效率,我们的一些情感如果放 在物资前面有可能承受不起;能够有时间上门交往的朋友实在很少,全忙着工作忙着玩,忙 着找自己的位置。 这一天感觉很累,几个月以来没有过的累,身体也累心也累。照镜子也会吓倒自己,里面那 个头发也乱了眼神呆滞一袭蓝色睡衣还是昨夜的。我知道这样不行,早晚变得自己也不喜欢 ;换了套衣服去美容院洗头发,为我洗头发的女孩子只有16岁,很喜欢说话,语调也不高; 几年前我也有与陌生人谈话的兴致,现在只是想听,听别人走路的声音、听玻璃外面谁在大 声讲话。 这个暑假做了份兼职,在家为通力公司做些文案。老板梁先生电话打来时我的头发还没有吹 干,只得很抱歉请他等等;梁先生问大约要等多久?想想对他说:“我回家后给您发短信联 系时间好吗?”为我吹头发的男孩也很年轻,很多时候来这里只是想坐坐,换一种环境,我 似乎已经没有能力如同他们一样开开心心说话了,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改变这样快。好象有 谁出了本新书叫“不想长大”,大概长大了烦恼也就变多。 这个暑假还做了一件傻事,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又似乎无力反抗;我时常翻越杜鹃山去草 原,骑马唱歌喝青稞酒,那些日子可以纵情欢乐,在那里的朋友没有谁认为我任性没有谁认 为喜欢一个人是一件错误的事,我被草原娇惯得不会隐藏;因此暑假里面我开始象沙子一样 让自己陷进去。我喜欢上一位男士,他的心让我感到很久违的温柔,好几年了、没有人这样 感受我的感受。 后工业时代多了些面面相觑,眼神可以说明的就不用言语表达、金钱可以表示的就不用那么 多感情,粉碎掉初恋湮灭一场场风花雪月,真的东西时尚里变得模糊迷离。开始担心握不住 什么时就让自己工作、多做一些。 回到家给梁先生发封短信,近期他的公司在上海国际动漫展上风头甚劲,我为他做的一些工 作要随之有些变动,请示他看看近期我该做的事还有那些需要增添。他很忙,所以电话要迁 就他的时间。他的电话打到我的座机上,接着我一只手握住钢笔,老板很优秀使得我只能不 停努力。 忙完梁先生的布置已是凌晨时分、多美妙的时间、不是被人爱就是爱着人。 我起身倒杯水继续回到电脑前,屋子里面没有睡意只是一些窗户缝隙里被风吹进来的有关夏 季,这个夏天我们关注坏女孩关注仿效阿诺施瓦辛格的三级女星, 我也看一些“晚娘”看 “美国派”看杜拉的“情人”,如果到老我都能够爱一个人的话,我会象很久以前那样不隐 瞒会象如今这样说给他听。 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对他写了什么,只是很心疼的感觉,每一个字按下去都心疼。在家里面 工作时间长了就容易忘掉一些外界感触,每天对着电脑翻看有什么新闻,自己与市场的联系 通过电子邮件通过银行通兑卡,似乎就是我的全部日子了,所以有时会犯些傻气以为别人与 我一样需要某些东西维持精力;例如我需要去爱一个人。 充满挣扎与沉沦的地方就会有胆怯心虚,就会有需要谁来陪陪我走一段路这样的。我一直想 说的话积蓄在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地方,直到他说“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与你心灵相通 ”。我被愣住是因为这也是我要说的;也许那些积蓄是要寄往他的户头,可是什么时候会干 涸我也不知道,所以很疼很痛。 今天如同很多以往,我还是要工作还是要想,没有办法让自己冷漠到骗自己。 此刻又是一个凌晨,他在干什么,会不会分一点点心出来想想我。他睡在谁的身旁,屋顶上 面什么也没有,除了飘忽过去的梦。 我的爱人是机器,我对它说对它写对它发火;能够克制的我就克制,极度压抑会让人搞不定 自己,吃一些维生素,在网站看见别人的婚礼会觉得滑稽,小孩子喜欢玩什么,成人呢,他 们的游戏是不表态还是躲避。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怎么看我,我想这一阵子痛过去就好了。 又开始想念杜鹃山想念草原想念那些骑马的日子,五色巾幡下面我梳两条长辫,白白的毡帽 厚厚的靴子,白水河一直流过九寨沟,野桃花灼灼开遍。 爱一个人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变成精灵,亦正亦邪;希望我可以这样远远看他远远感受, 希望他可以不要隐瞒,生命多短暂,下一世也许就是下一个呼吸也许就没有了。无从躲藏其 实是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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