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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与我无关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22-1-8 |
风花雪月与我无关
口述:张立 采访作者:王志成
(一)
第一次见到风花是在朋友的婚宴上,我是伴郎,她是伴娘。我是个相信缘份的人,当人们分别举杯时,我挤开人群走向风花。
风花的笑天真无邪,尤其是那双深如潭水般的眼睛令我的心湿润。风花和我碰杯,正欲举杯饮下,忽然她说:“请等一下,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她从人群中拉出一人,对我说:“他叫艾斯特,是我男朋友。你?对了,你叫什么?”
我飘忽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一种沉重的失落让我失去了自信与风度。我喉头发涩,甚至是失魂落魄,最后只得交换名片了事。我不会怀疑自己喝酒过多,这种感觉与酒精无关,这是一种清醒中的痛苦,源自内心某种追求的破灭。
之后,我便有了莫名的相思:那段如花的岁月是漫漫时间长河中的一笔,突然在我记忆的图景里,总能引起缕缕温馨的回忆,点缀在心灵深处孤独的崔壁上,泛着嫩绿的颜色。夜风吹拂,一首首小诗从壁上轻轻坠落,飘散出空灵可人的韵律。
(二)
不料第二次相逢这么快。
我随经理去南京和一家外方公司谈判一桩进出口生意。对方公司有一批韩国的优质高丽参,因资金周转不灵急欲出手。而我公司早已联系好客户,正好抓住对方急欲出手的心理压一压价,我们与客户的价格已敲定,所以对方价位越低,我们的赚头就越大。
对方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一老者,显然是头儿。后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似曾相识,而女的,不正是风花吗?风花也认出了我,在后面冲我偷偷地摆摆手,样子调皮而可爱。
经理与老者谈些什么我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一颗心和一双眼睛总是不知不觉地飘向风花。而风花不再看我,只顾低低的声音与身旁的先生说话,没错,他就是艾斯特。艾斯特,这个名字和人莫名地让我感到不自在。
最后经理站了起来,与老者握手说:“对,我们都把这笔生意交给年轻人去做。这是我的副手,也是我的全权代表,以后就由他与贵公司打交道。还请您多多关照啊!”经理将我推向前去。
老者哈哈一笑:“后生可畏啊!这是我的犬子,也请您多关照。当然,他将会是我的接班人。”艾斯特站到我的面前,与我握手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也彬彬有礼地与他握手,但回答却有些锋芒:“也许会吧!”老者又是一阵大笑,连说:“厉害!厉害!”他又向我们介绍风花:“艾斯特的未婚妻!”风花甜甜地笑着,做小鸟依人状依偎在艾斯特身旁。
我心一疼:风花,多么清纯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是别人的未婚妻呢?她应该尚未恋爱才对。
(三)
和艾斯特谈了几次,没有成功。艾斯特果然老练,摆出一大堆困难不肯让价,我也不甘示弱,一分一分地讨价还价,当然还要做出有诚意的样子,既不能让对方失望,更不能让对方讨去便宜。
拖了一月有余,艾斯特有些沉不住气了。中秋节他约我去郊外游玩,并要我带上女友。我一口拒绝,声明自己没有女友。艾斯特又说,来吧,风花也去,她有礼物送给你。我想再拒绝,但失去了勇气。于我而言,风花的力量不可抵挡。
艾斯特开着一辆大众3000,我开着公司老总的大奔。这是经理的意思,要在气势上压住他们。艾斯特见状对身旁的风花说:“我们的车没他的好,你是不是要坐过去?”风花嗔怪了一声,打开车门,从后座拉出一少女,将她送到我的副驾驶座上,郑重地说:“雪月,我妹妹,刚大学毕业,你要好好照顾她!”还冲我挤了挤眼,有些神秘与得意。
艾斯特的车开得飞快,显然是要和我保持距离。我懒得去追赶他们,就与身旁的雪月闲聊起来。雪月很羞涩的样子,说起话来总是脸红。她甚至比风花还漂亮,但没有风花那一双令人无法抗拒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我从她身上找不到风花那种既成熟又可爱的气质。
到了目的地,只见车不见人。我感觉上了他们的当,有些生气。可是雪月无罪,所以我只好陪她四处游玩。渐渐地熟悉起来,雪月的话也多了,不再差涩与脸红,还仰着脸问我这问我那。下山的时候,雪月的手顺理成章地穿过了我的臂弯。我皱了皱眉,她没看见。
雪月在心里对我暗自佩服,说起个人的事情,两人的共同语言真是不少,心灵的共鸣真令雪月有点相见恨晚。雪月感到自己悄悄爱上了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真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同时我也喜爱上了雪月的清纯与朴实,便劝雪月辞职,与我一起做成这笔生意后,我就独自开办一家公司……我的美妙构想令她心动,心高气傲的她何尝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打工呢。但是与我相识只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对我的为人处世还拿不准。我也看出了雪月的顾虑。
中秋的月亮使人格外思乡,两人手拉手来到景区的一家酒吧。这是一家具有欧洲风格的酒吧,橘红色的灯光及高级音响里播放着那首伤感的《晚秋》,营造出催人流泪的氛围。酒吧档次不是很高,收费也不贵,人气很旺。
第一次置身这样的优雅氛围,幸福而满足的泪水在雪月眼里打转。毕业后来南京近半年了,她只知道累死累活地打工挣钱,却从未想过享受一下大都市的物质文明,很早就盼望有一个人与自己一起看月上柳梢,一起听雨打芭蕉,盼望了二十三年,现在终于来了。一股幸福的暖流在她心底慢慢地流淌,雪月深情地看了一眼端着高脚杯喝鸡尾酒的我,止不住泪水涟涟。就座的桌台正对着柜式空调,我脱下自己的西服,走过来为雪月披上,轻轻地捂上她的双眼说:“月,你与风花都是好女孩,只怕我是……”
“哈哈……,真浪漫!真动人!”艾斯特挽着风花来了。
我与雪月动情的一瞬被艾斯特和风花看见,艾斯特大笑不已,风花却不依不饶:“妹妹你好厉害呀,才半天的时间呢!”雪月面如桃花,从我身旁跳开。我有心发火,但始终不愿损害一个女孩子纯真的初恋,只好一言不发。
(四)
继续谈判,仍然没有进展,不是我故意刁难,实在是艾斯特要价太高。我感觉艾斯特一直不肯降价一定另有原因所在。
每天下午的某一时刻,我的呼机准时温柔地响起。是小雪月,她似乎陷入了热恋,而我每次总要把她与风花比较,所以总也进入不了状态。她和风花长得太像了。
但我不能不赴约。就如一颗大树无法拒绝筑巢的鸟儿一样,我不忍心如此轻易地惊醒雪月最初的情感。还有一个无法言传的原因,就是我想通过雪月来了解风花,尽管这样对雪月来说十分不公平。
这样又过了一月有余,艾斯特有些支持不住了,也许他没有想到我如此坚持,他几次约我共进晚餐,被我以种种理由拒绝。我不想见他,见到他就会见到风花,这令我难受,对于他们一番好意且一厢情愿介绍雪月给我认识,我并不领情。
几天后,风花单独找我,她一脸诚恳地向我道歉。我故作姿态,假装轻松地说:“没有哇,我怎么会呢?雪月人又漂亮又聪明,我挺喜欢的。我还应该感谢你们呢!”风花看出了我在演戏,先不说话,只用一双如水般的眼睛怔怔地看我。一分钟,两分种,我投降了,说:“你说该怎么办?”
和风花面对面地坐在一家豪华餐厅中,我心乱如麻,良辰美景,只可惜与风花近在咫尺却有天涯海角般无法跨越的距离。风花不谈合同一事,只与我闲聊。我也信马由缰地说东道西,不停地喝酒。风花不劝我,任由我喝得一塌糊涂。
那晚在我的劝说下,从不喝酒的风花一下子喝了三四杯白酒和几杯法国红葡萄酒。走出夜总会的大门,风花只感到心情很爽,哪管眼前的高楼、路灯都在不停地旋转。我架着她上了车,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上午九点多钟,风花睁开跟一看,发觉自己的衣服被脱在一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身旁显然有男人睡过的痕迹,风花忍不住坐在床上伤心地大哭起来。
听到风花的哭声,我从厨房里出来,过来安慰她,可风花就是一个劲地哭泣,我有点不高兴了:“你又没丢失什么,干吗这么伤心?”
经我这一提醒,风花才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动过自己,不由得更是大哭,一半是感动,一半是撒娇。我拥着风花动情地说:“花,我是真的爱你,我要把最珍贵的时刻留在结婚那一天!”
风花看似无意却十分巧妙地避开说:“其实雪月挺好的。”我大怒:“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爱是不能被代替的。”风花终于流泪:“艾斯特比你早两年,这一切你无法改变。”我不放弃:“可是你能改变!”风花摇头,又说:“雪月其实挺喜欢你,她比我要好……”我打断她的话,推开她,跌跌撞撞地走了。
(五)
我和艾斯特继续接触。经理批示如果对方实在不肯降价就考虑放弃。我之所以坚持与艾斯特不间断地谈判,实在是有可以见到风花的私心所在。要在平常,这生意早黄了。艾斯特的困难总是很多,但都很空洞,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能打动人的情况,所以他坚持高价无非想多捞一笔,我下定决心不让他得逞。
雪月许久没有来找我,仿佛一下子从这个城市消失了。艾斯特和风花谁也没有提及,我也没有问起。这样也好,我想,避免了更深的伤害。
艾斯特一脸憔悴地开车前来找我。这很反常,平常我们接触均在两家公司以外的第三地,艾斯特的突然造访让我疑惑重重。
艾斯特拿出了合同,我看见他已将价格降至我们满意的价位。艾斯特精心的打扮掩饰不住疲惫与忧虑:“我已考虑好,就按你们的价位签。反正这笔生意对我而言已不再重要。”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忙问为什么。艾斯特沉默着吸烟,一连吸了3支,手有些发抖。终于他说:“风花走了。本来我们公司也有风花的股份,风花和我想借这笔生意赚来的钱再注册一家公司,所以对这笔生意十分重视,这也是我们冒着风险迟迟不肯签的原因。拖到现在风花终于失望,又恰好她父亲在南京的公司倒闭,她便撤走了资金回了南京。她说她不会回来了,这个城市让她伤心。”
原来是这样,风花,为什么你隐瞒至今呢?事出仓促,再加上我心已乱,没有细看合同的条款就匆匆地签了合同。艾斯特谢过,与我握手告辞。
(六)
我心中熄灭的希望重新燃起,正准备飞赴南京寻觅风花时,经理把我叫去,冲我大发雷霆。原来原先定好的优质高丽参已被调包成劣质高丽参,价格虽然低,但艾斯特的利润不降反升。经理怒吼:“你看看,这样的合同也能签,你有没有长脑子?”我终于看清,有一条很不起眼的条款:质量等级由双方商定。商定个鬼!艾斯特篡改了合同,他用瞒天过海的卑劣手段欺骗了我。
经理熄了火。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弟,你还嫩了点。这一次不怪你,看来我们要多费些周折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客户了。”我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经理室。
虽然这个城市很大,但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相遇了。我和经理在一家酒店用餐,只见二楼的餐厅张灯结彩,显然有人在举行婚礼。新人上楼的时候我惊呆了:那笑靥如花的新娘不正是风花吗?而新郎正是艾斯特。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温柔可爱的小雪月穿着雍容华贵的礼服依偎在一名男子身边。我的愤怒中掺杂着对自己巨大的鄙夷:在这出精心策划的爱情剧中,只有我是演技拙劣的临时演员,而他们光芒四射的演技成就了他们明星般的光彩,令整个演出天衣无缝。也只有我可怜巴巴地把人家的精彩表演当作生活的真实。
不可否认,作为一个男人,在这场进出口生意的爱情与金钱的较量中,我输了,而且输得很惨,我甚至无力反击。因为生意场上这些彬彬有礼的卑鄙和龌龊,让我心冷到了极点。
(作者声明:版权授予刊载者,拒绝网摘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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