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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猫的女人有爱无婚吗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22-1-18 |
属猫的女人有爱无婚吗
刘树英
夏秋之交,我最要好的朋友结婚了,那个曾经说过愿意等我先嫁人才肯死心的男孩子。
短发时,总是想像马克的手抚过女人的长发,于是决心将来要留一头长发。如今,我留长了头发,而他,却娶了一个短发的妻……在马克的婚礼上,马克搂着明艳动人的妻。马克的妻不算漂亮,但开朗大方,一头利落的短发。马克在她面前像个大孩子似地笑。原来每个女孩子做新娘的时刻都可以很美丽,原来自己也曾经可以那么接近幸福。
马克和我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初高中是同班,大学也在同一所学校,又有一帮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死党”。十几年过去了,占去我生命一半的时间,都与这个男人有着关联。我相信有一种超乎友谊的情感在彼此之间,但我们都害怕去触及。我们宁愿相信世间男女有单纯的友谊,也不愿看到这份美好感觉灰飞烟灭的一天。他在我心中始终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即使我和其他男孩子在谈着恋爱。
那时还不知道柏拉图是谁的纯真年代。
高中一年级的马克是从外校转学过来的,和所有的插班生一样,沉默寡言、毫不起眼,那时候的我也文静羞涩。到了高中二年级,一次偶然的调动,我们成了前后桌。马克的聪明爽朗以及学业上的优异使他很快成了班级里的宠儿。他的嗓门很大,于是走到哪都有他“猖狂”的笑声。许是受他的感染,我也开朗活泼了起来。我们开始无话不谈,甚至是上夜自修时也聊个不停,少不了惹来老师的白眼。从小爱猫的我那时养了一只波斯猫,于是他常到我家里来看猫。两个人一聊就是一个下午。体质差的我十分嗜睡,一到周末尤其如此。所有每次来时我几乎都还赖在床上,看着睡眼蓬松的我,他总是笑。我说:“姥姥说我是属猫的女人,会懒睡。但是在印度民谚中流传:属猫的女人——有爱情而没有婚姻!”
“不会的,”马克如是说。
高三年级被分在了不同的班里,就是那时我发现自己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逐那个经常从我窗前走过的隔壁班的男生的身影,只是自己不愿承认。在和无缘的数理化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怀念起和马克无话不谈的高三年。毕业前,我们又一起分在了同一个文科班,我们又可以像过去一样,有聊不完的话题,并且一起经历了那场可以改变人生的高考。对于被录取到同一所大学的事,我一点也不意外。毕业前的一次晚会上,我从一大堆卡片中抽了一张粉红色信封,打开一看,竟是马克的字:“属猫的女人,是不是在这样的夜晚你才会这样的想起我。”回过头去,马克在不远的灯光中与我会心一笑。
在那所风景如画的校园里,海风吹来的气息,出双入对的恋人们,渴望谈恋爱的年纪……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想要的人生,从小爱幻想的我就邂逅了不成熟的初恋。我知道马克始终在远远的地方默默关心着我,但是他一句话都不曾问过。如果不是那年的夏天,我们或许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好朋友。
那一年夏秋之交的暑假,我因为一段痛苦不堪的恋情而心情很差,几乎整天闷在家中。马克当时在一家单位实习。他一定是觉察了什么,几乎两天就抽空来看我一次,陪我聊天。还带来他珍藏的十几盒“爱情音乐”。又劝我到外面走走。喜欢摄影的我扛着摄影器材跟着他来到铁路上,他和弟弟自然被抓了“壮丁”,充当了一回模特。那阵子我迷上了黑白照,在家里还弄了一间简陋的暗室。胶卷冲出来了,效果还不错。马克说要看我印相片,在只有一盏微弱红灯的狭窄空间里,我们听得见彼此的心跳。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盛夏的气息。
我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有一次我做了皮蛋瘦肉粥叫他来吃,后来我们还一起去看了电影。片名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卡通片吧。虽然有些过时,但去电影院仍然是男女约会的古老方式。偌大一个剧场空荡荡的,让人不太自在。我打破僵局似地东拉西扯,“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子看电影,很紧张吧!”我故意拿他开涮。马克有些生气地伸手来抓我的肩,我一躲,只摸着了我的头发。那轻柔的触感在发间停留了许久……“是有些紧张,何况你是属猫的女人哩。”
电影结束之前,我们便很少讲话。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等他开口说“时间还挺早,再上哪走走吧”之类的话,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直到后来在电话里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很开心,因为是他的生日。我一时无语。从此9·11这个数字就烙在我的记忆中。
我总是经常会生点小病,夏秋之交,也不例外。一次不知又为什么卧病在床,那天下起了暴雨,我想他不会来了罢,心中却仍是期待。马克到底是来了,在我的房间里,感觉好像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从来没有过的不自然。他离我那么近,我笑着说:
“会传染的。”
“我的抵抗力强,不信你试试。”说着就真的拉我的手,而且没有马上放开。
我趴在床上,很期待的样子。他摸摸我的额头、还有我的头发。
“怎么样?”
“还好。”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中学时代的人和事,真是让人怀念啊!我第一次听他说起初三时记过一段时间的日记,里面还写到我呢。他平时是很少记日记的。
“和你在一起时总是很开心。”
“我也是。”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很好,而且是属猫的女人;我,害怕以后没有机会对你好。”
“我有什么好的?”
“整个人都好。”简直是废话!
“……”
我和马克有那么几次仓皇而过的接吻,每一次吻后我们都沉默了。每一次也是他望着我的眼神让我无处可逃。
漫长的暑假期就快结束了,不知怎地有些伤感。回学校前的一个夜晚,我提议到我们读过的中学去走走。月色很好,有着一种只有夏秋之交的夜晚才有的透彻。坐在草坪上,怪怪的,话越说越不对劲,手中的饮料也喝完了……仓皇中抬起头来,我欢叫了起来:
“看,那边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
“在哪里?”马克刚要回头时被我阻止了。
“不用回头,它就在我眼中。”
马克惊奇地看着我,他一定在我眼中看到了那颗璀璨的星……瞬间,他突然有股异样的感觉,慌忙垂下眼帘。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言情小说中的一本《属猫女人情之殇》中的结尾:白马王子从属猫的女友眼中看到了那道夏秋夜空的流星雨……那么多年了,已记不清故事的情节,惟有这个美丽的结尾仍打动着我。
终于到了入学报名的那一天,约了一打同学一起走,其中不乏需要到南京来乘火车的在北京、上海读书的几位。“真想和你们去上海玩啊!”我开玩笑地说。“那就去吧。”马克一定是感觉到了我内心的恐惧和对悠长假期的恋恋不舍。
当时离开学还有两天,意味着至少得逃两天的课。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把东西往宿舍一扔,拉上一个死党,买了站票就伙同那几位,一堆人热热闹闹地上路了。逃课的滋味让我异常兴奋,但是来回四十多小时的火车却让很少出门的我苦不堪言。实际在上海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们赶场似地把不去说不过去的名胜古迹逛了个遍。脚都起泡了,一瘸一拐地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却开心得直想大喊大叫。那时马克是多么纵容我啊,有他在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想。有时我想马克怎么可能小我一个多月呢?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总有被呵护的感觉呢?
一路上多亏了马克的照顾。想想那时我真的很任性。回来的车上,就剩了三个人。火车开得比来时还慢。我不适应地无法入睡,马克就整夜陪着我聊天,我唱了许多歌给他听,也顾不得自己的五音不全。一次火车靠站的时候,马克说下去透透气。隔着模糊的车窗玻璃,隐约见他眼中噙着泪花……我心中一颤,马克是从来不流泪的。其时车上正反反复复播放着那首《心太软》。多年以后的现在,我己然能够体会马克当时的心情了。
就在那一年的夏秋之交,我目睹了马克一生中少有的几次凝重。
大学毕业后,两个人都回到了原来的城市,却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命运再次开了一个玩笑,缘分再一次与我擦肩而过,对于一生错过两次的缘分,我无话可说。回想起来,马克因为工作需要在淮安市的那一年一定是非常孤独。而我在做些什么呢?也许忙着从一个并不优秀的学生到一个不想误人子弟的老师的痛苦蜕变;也许忙着应付和我年纪相仿的学生们;也许忙着适应新的人际关系留在了省城……也许这一切都是借口:在我心中,他一直是那么优秀,那么从容,我就以为他有足够的坚强。其实我错了,马克是那种表面上乐观无忧,却不肯轻易向人谈及心事的男孩子,即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例外。长久以来,对他的依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或许是我从未尝试过与马克分离,我总以为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人往往就是这样,日子一久,反而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我不止一次想过和他在一起,却始终没有勇气开口。大概是害怕破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吧。直到这年夏秋之交的一天马克把一个女孩子带到我的面前,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林忆莲唱的那首《明明》:
“明明还映在我眼中,怎么转眼旧了;明明含在我的口中,怎么还没跟你说……”
马克是那种找了女朋友就会很快结婚的人,因为他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真实与安定。或许马克喜欢的是很早以前的我,曾经见过他老婆一张多年前的黑白照,像极了中学时代的我,一样短短的头发,一样纯纯的笑脸。
但是我呢?!短发时,总是想像男人的手抚过女人的长发,于是决心将来要留一头长发。“短发也很好嘛!”记得以前马克总是这样说。如今,我留长了头发,马克却娶了一个短发的妻。送他的礼物上只写了四个字:祝你幸福!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仅有的几次仓皇之吻与手的接触会有那样强烈的感觉,“无论我们有过怎样的海誓山盟,无论我们经过怎样的刻骨铭心,无论与我们相守一生的是不是那个我们曾经深爱过的人,真正的爱情,无非就是淡淡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只是马克心中一个绮丽伤感的梦。
又是夏秋之交,现在他梦醒了,他在现实世界里幸福而快乐,剩下我一个人还在不愿醒来的梦境里。我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明白他早已明白的简单的真理;不过,我依然疑惑:难道属猫的女人真的是有爱无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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