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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领男人香》连载12
作者:SOHO特区网 -上传日期:2003-11-7
我的头脑是昏的轰然间什么也不知道,曾强走在最快乐的夜晚,我在后座抱着他的腰部,冷风先灌进他身上然后剩下一些吹到我身上,除了抱着他的我的双手,我的身上是暖和的。
我的爸妈曾强的爸妈还有松杉老早就提醒说摩托不安全摩托不安全!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我们也要生存呀,死了也要生存,剩一口气也得为生活奔波,没有工资也得继续坚持;
曾强死后我没有力量,夜里我怕黑怕屋里没有男人住会有夜魅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是为了让一辆小车结果对面一辆大货车对直过来,曾强迅速转车头,轻骑飞下公路边沿;
被人叫醒是在第三天晚上,好像是我妈妈在叫我,使劲睁开眼很多人围着我,我躺在床上,白痴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曾强呢?!”我问所有的人。
曾强爸妈不在现场,他们在殡仪馆料理一部分曾强后世。
外婆说:“松松,走了的就让他安心走,你哭坏了他也不安。”
还有人比我痛一万倍,曾强的妈妈只想寻死,那样漂亮英俊逼人的成年儿子一夜间就没了灵魂,剩下乱七八糟的身体还被缝缝补补;人,到底是为什么。
《第八章》
松杉一直在病床边陪我,我的头脑完全清醒了之后就想我能做什么,最实际的;
我让松杉将手机给我用用,不加思索拨了戚岳阳的电话。
“请问哪位?”岳阳不认识松杉的号码。
“岳阳,”叫了一声就再没办法说出话;
松杉看情形明白一些,她从我手里拿过电话,十多分钟后说情楚了问清楚了;松杉对我说:“姐,他说立即赶来看你。”
“松杉,”我抱着妹妹哭,输液架挂着冰冰冷冷的瓶子。
曾强留给我最有价值的是女儿小安,怀念一段并不开心的婚姻做什么。
戚岳阳坚持让我转到更好的医院,其实我伤得并不重,没有残废没有白痴只是一些外伤,外婆说那是我平时心软不肯伤害任何生命积德的果报,至于曾强,外婆说,也许那孩子就是这样的命吧。
我坚持了不肯转医院,戚岳阳通常在晚上来看我,我不让他白天来,怕曾强父母伤心。
岳阳将工作全部安排下去,推了很多事陪了我半个多月;这期间曾强火化、下葬、上坟,我的眼睛没有泪水了,除了我,两家人没有不伤心痛哭的,女儿没有去殡仪馆,她太小太嫩怕煞气,我告诉她爸爸出差了,孩子小,不到一两年就会忘了曾强。
曾强爸妈生活不宽裕,还有个病痛老死的,我让戚岳阳将上次那张银行通兑卡给我,岳阳说密码就是给我的手机号码后面几位。我问岳阳上面有多少,岳阳说我愿意取多少都可以,我给松杉,让她取了四万元,找个不穿帮的借口送给曾强爸妈。
这期间岳阳与松杉联系,没有旁人在场时再让岳阳来看我。
伤痛不会留在身体多久,河水一般时间一般溜走,我让女儿依旧住在曾强父母家,女儿是大家的,现在他们更需要小安,自己儿子的血脉。
我没有梦见过曾强,一次也没有。
《第九章》
天空很灰暗,约好了一位朋友在玉林酒吧谈点事,现在时间还早,我开了岳阳那辆白色本田从天府广场经过,慢慢兜着圈子,后座放了十几本下午买的书。
松杉早先在中央花园买的房子现在我独自住在那里,我的爸妈与松杉住在市中区一个环境很不错的小区里。
房子很宽跃层设计,家具设备很齐全周到,去年楼下有一家出让车库岳阳用3万多一点买下,然后教会我开车安排我去考驾照,我喜欢他的车,有安全感。
我缺乏安全感,对很多事物、社会的个人的甚至心灵的,潜意识里我知道他们与我的关系只是相交差而过,是身体,身体总是会经历感受,总会逃不过某些属于自己的疼痛或者欢笑。
有些来自身体遗传的彷佛一出世就被锁定目标,就如疤痕体质一般难治疗,DNA更多是与自己有关,有改变的可能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糟,当我再次成为单身,能够让我身体疼痛的也许就是一块很小很小的疤痕,艳丽颜色的花一般盛开在我的右大腿内侧,小指盖大小那样悄悄跟随我。
下午侵袭上来百无聊赖,写了些稿件,停下喝杯水,然后给岳阳打电话,告诉他我很难受。
也许是因为成都空气很拥挤,岳阳说要不要我们出去玩几天,初秋天气,蜀中有很多去处,岳阳说要不然我们去山里住几天或者陪我去九寨沟、泸沽湖;
我说随便了,只要安静就好,岳阳说今晚有一个酒会他会回来晚些,如果我有兴趣他来接我。
我告诉他:“晚上我要听些音乐。”
我住在自己家里,喜欢独自存在的感觉,还有些空虚可以存放记忆,即使得到岳阳也不能填满欲望酒杯,生命正从欲望里来,死了也是沉醉在死亡的欲望中。
晚上独自在家写小说,写一些可能没有多少市场的人文,在我对财务对感觉没有多少恐慌我就从容写我的人文,如果某一天我开始写自己做爱,一定是寂寞让我恍然无助。 
我通常喜欢穿温柔贴近皮肤的衣服,钟意那些修身长裤,岳阳的衣物常是那些金领男士们喜爱的牌子,我对金领的牌子不感兴趣,对他们身体里面冲刺能量有兴趣,因为前段婚姻后遗症,我至今害怕与不成熟没有经济基础的年轻男士交往。
成都秋天不会很冷空气一直非常滋润,初秋城市还有热度持续,夜晚九点,我起身倒杯水端了杯子站在窗前,屋里好安静,关掉音乐没有旁人的气味,下午消散的点滴开始聚拢云层那样合在某一处,开始感觉无聊,开始想一个人;喝完水我想出去走走,在家里工作通常是穿睡衣,很快地洗了澡换了GUICC紧身上装长裤,拿上手袋关门下楼。
很多次重复这些动作也会有恍惚做梦的惊觉。
以至于下楼还有这样的不清醒,不愿意开车,走过中央花园长长一段路,在外面叫了出租车,去哪里?
没有朋友没有别的情人,当我发现在心里上开始渐渐非常依赖岳阳,我知道这不是个好的信号,本意上我希望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两个人不可以贴得太近,太近了会影响彼此呼吸,即使是很亲密的情人也不可以代替自己心灵去感觉,不同的感觉成为堕落与觉悟的起点。
告诉出租车司机,去天府广场,那里有夜晚的草坪有雪糕,我不是喜欢泡吧的女人,除非身体空虚让心寂寞。
车还没有到广场,岳阳给我打来电话:“松松,在干什么呢?”
“在车上,我想去散散步。”
“我在假日酒店,酒会开始了一会儿,来吗?”
“不用了,”我不喜欢那里的香水味道。
岳阳那端想想,笑道:“那好,我们再联系。”
我轻轻说道:“再见。”
广场上面很多人,买了雪糕坐在草坪台阶上,吃下第一口之后,有人对我说:“你好吗?”
看见旁边一张夜色里很英俊的脸,这样的晚上对于美丽自然应该有防备。
“我也是来这里坐坐的,”他笑道,一身浅色衣衫,看上去接近27岁。
我不习惯猎艳也不习惯成为猎物,静静审视,我发现除了戚岳阳自己已经不能够臆想其他男性身体气味,是否跌落得很糟糕;
这个人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我们并排坐着各不相干。
吃完雪糕打开手袋准备将湿纸巾拿出来擦擦手,旁边递过来一叠纸巾,旁边这个人对我说:“请不要客气。”
看看他,我接过来擦擦手指,起身走几步将它丢进垃圾筒,不打算再回到原处坐,不习惯与陌生人讲话。
我在前面走,旁边的人开始距离我近了,转头见是还那个陌生人,他对我说:“我叫季伯纳,能认识你吗?”
见我没有回音,季伯纳说:“成都很不错,今天晚上很不错,还有你的黑色衣服很合身。”
我站住对他说:“我对40岁以下男士没有谈话欲望。”
他没再说话,对我笑笑,站在原处,我继续走。
岳阳再次打来电话:“松松,想你。”
我笑道:“安心继续你的酒会,我在散步,感觉很好。”
岳阳说:“我在阳台上吹吹风,你想我吗?”
同样他也如此一天天依赖我的想不想,我对他说:“想。”
岳阳象小孩那样腻:“想就来陪陪我。”
“你们的聚会还不是谈生意,我来干什么呢?”
“谈得差不多了,只等一位还没到场的,见了面谈些事就可以离开,松松,来嘛。”
我笑道:“好。”
岳阳问:“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对他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好,我在酒店大堂等你。”
酒店外面刚下车便看见岳阳向我走来,脸色红润容光焕发,酒会设在7楼,岳阳一身西服电梯里我闻见他身上隐隐兰德尔香水味道。男人的味道从香水里表达出来是不可以与身体自然本来的味道相提并论的,相反的,我欣赏很自然的男人味,身体里面有智慧与能力身体外面有性感从容。
大厅里面很多人个个衣冠楚楚香味婆娑,我知道自己的长裤不合适,岳阳在我耳边笑道:“你在这里很另类。”
没有理会他的玩笑,我问岳阳:“阳台在哪里?”
岳阳指指右面,说:“不要介意你的衣服,很漂亮的。”
门外进来一位约60岁的男士,中等个子微微发福看上去很有气度,岳阳对我说:“他就是我们等的人,季先生。”
我对岳阳说:“你忙你的,我去阳台坐坐。” 
岳阳在我耳边说:“好,我待会儿过来。”
岳阳的事业我没有兴趣过问,他生意上的朋友我认识的也不多,阳台很宽放了些芭蕉树一些椅子,坐下来不久便有人在身旁说:“你好吗?”
转过头看见刚才在天府广场遇见的季伯纳,他坐下来坐在旁边椅子上,我对他没有恶感:“你好。”
他看看我,指指自己身上衣衫:“在这里我们两个是最不合时宜的。”
这是实话而且很好笑,他问我:“你来陪男朋友?”
“情人。”
季伯纳点点头:“可以告诉我是哪位吗?”
我问他:“很好奇?”
他笑笑:“是的,很好奇。”
我站起身走至大厅边沿,季伯纳跟着过来,我正慢慢看岳阳在哪里;
岳阳正与不久前进来的60岁的季先生笑谈,季伯纳眼神顺着看过去:“是他吗?”
“很奇怪吗?”
季伯纳笑笑:“不,很不错,怎么称呼?”
“他姓戚。”
“不是,我是问你,该怎么称呼你?”季伯纳对我笑道。
季伯纳喜欢陌生人喜欢陌生气息,有些神秘味道的陌生人,他本身就是带有神秘感的金领,只是他的神秘感过于敏锐,以至于不太让他溶入商业现实。他有艺术家的随性,甚至他对我说:“与你情人谈话的,是我父亲。”
联想到他们的姓,不过是与不是对我没有什么意思,季伯纳说:“我喜欢漂亮女人,喜欢与漂亮女人说话。”
我对他说:“我喜欢与40岁以上的男士说话。”
季伯纳对我笑道:“想不到你有这种偏好。”
我回到原先椅子坐下,他没有再坐过来,我开始听听大厅里面传出的音乐。
有人开始跳舞,我开始感觉有些疲乏,准备悄悄离开,岳阳还在谈事吗,从人群后面向门口走去,转眼看见岳阳正与一位年轻女人谈笑,女人妩媚端庄,岳阳的状态很棒。
顿时生出的欲望感觉驱走了我的疲乏困倦。戚岳阳健康肤色紧贴雪白衬衫领口,发型整齐滋润发稍自然地微曲,两眼神彩外溢鼻梁俊美我想他嘴唇上应该还有红酒余香,剪裁优雅的西服里面肩膀厚实臀部浑圆小腹结实,我很欣赏看他与那位女人谈笑,岳阳不经意转眼看见我的眼光,向我点点头笑笑,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他为我们互相介绍,我完全心不在焉只想将戚岳阳带到僻静一点的地方任我处置。
我在他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岳阳,我想与你做爱,现在!”
戚岳阳转眼看我,忍住笑,我没有理会,拉上他的掌心向外走。岳阳跟着我走廊上听得见我们的脚步,电梯里没有别人,戚岳阳看我的眼神又开始发笑。
电梯镜子里他的侧影同样非常迷人,西服如此变幻成性感铠甲,香水味,戚岳阳身上幽隐的香水味道一直诱引我,很多年以来他一直用兰德尔,酒会上用,某时与我做爱前也用,某时引诱我会用,某时与我调情会用;开始吻他,舌尖挑逗进去,一只手准备去拉开他的裤链,岳阳他我耳边说:“现在不行,”坚决止指。两三次拂开我的手,“叮”电梯停了,我的动作迅速停止,电梯门打开的一瞬等在外面的人只看见两个面色红润的男女,男的掩饰得很好气定神闲,女的似乎喘息未足。
戚岳阳忍住笑,大堂里面他让我等等、去前台写了房间拿了房间卡,他知道我的欲望不可能等到回家。
我们再次上电梯,加上我们里面有三男两女,房间在10楼,走出电梯我早已湿透了。
打开房间门、关上,戚岳阳开始向后退、对我笑道:“松松,你不会吃了我吧?”
没有理会他,我脱掉鞋子脱掉长裤脱掉上衣,里面的内衣是一套雪白的GUICC,他站在那里看我脱,然后我走近衣冠楚楚的戚岳阳,开始解开内衣缓缓脱掉,全身赤裸站在床中央。戚岳阳一直微笑看我,我伸手,戚岳阳拉住,我用力将他拉在我身上,西服冰冰地贴在我的肌肤上,轻轻拉着领带让他距离我再近些一面吻他一面开始解他的领带、西服扣子、脱掉他的西服、解开他的衬衫扣、脱掉他的衬衫、戚岳阳赤裸上身微笑看我,他没有动一味任由我摆布,我喜欢看见灯光下他眼角很细很细的纹路。赤着身体披散长发骑在他大腿上,拉开皮带解开西裤扣、拉下裤链将他的长西裤褪下来扔在床下,戚岳阳的内裤雪白鼓胀,腿上很多汗毛全身皮肤健康铜色,隔着内裤开始含住戚岳阳硕大的宝贝,他身上还是有剩余隐约的兰德尔香水味,我喜欢他身上原本的非常浅淡的青草味,那种味道让我在兴奋之后能够得到安抚、来自大自然深处的安抚。
含湿了岳阳内裤,我替他脱下去,雪白柔软的内裤象他腻住我的心;岳阳的宝贝很挺很大,我看看戚岳阳的眼睛,岳阳仍旧对我微笑,鼓励我在他肉体上的一切放肆行为,我俯下身伸手将戚岳阳的宝贝握在掌心,舌尖尝尝上面的味道,戚岳阳轻轻一声呻吟,我再俯下身将舌尖从温柔的蛋蛋上面一直轻轻提上去,戚岳阳忍不住再次呻吟,我自己已经湿透好几次,戚岳阳的宝贝硬得可怕我将嘴唇对着张开将戚岳阳的宝贝含进去,再含进去一些、戚岳阳的起伏很激烈,我仍旧不能接受口交最后一步,戚岳阳呻吟很厉害的一刻我迅速抬起头,几乎在同时戚岳阳将我的身体拉下去压在他身上。
戚岳阳的性能力很强,与他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外表简直不成比例,两三分钟之后戚岳阳开始翻在我身上,两个手掌将我的乳房靠向一块很容易的将自己硕大坚挺的性器官塞进去,我自己对乳交的感觉不是很好,戚岳阳的身子这样骑在上半身让我感觉很重,我扭动身子反抗;
“下来,快一点!”
“为什么要下来?”戚岳阳头发开始甩落汗珠。
“压死我了,”我对他笑道。
“不行,求我!”
我没有求他,反而停下来静静观察他,乳交即将达到他的高潮,戚岳阳即时停下,将身子向下一点再下一点,开始含住我的乳头,我自己也不清楚戚岳阳为什么一直喜欢吸允我的乳房,每次做爱他会用很长时间吸允,我的乳房他不能一掌而握,戚岳阳常常将脸埋在我的乳房中间用胡须根部摩擦,用舌尖挑动乳头。
戚岳阳问我:“想我吗?要我吗?”
“当然想当然要。”
“什么地方想?”
我对他说:“是下半身在想。”
下半身产生我们这个世界的欲望,下半身是权利来源下半生是地狱下半身是男人与女人。
我用手握住戚岳阳的宝贝,硕大坚挺最后一刻甚至让我害怕会让自己疼痛,担心放不进去,我的身体开始收缩,戚岳阳强行挺进去,很多次他也是强行了塞进去,下体很润滑塞进去我再无他求,戚岳阳很疯狂很性感能够打一场很持久的侵略战。
筋疲力尽过后我反而不容易睡着,精神脱离肉体开始游荡感觉是麻木,这让我想到色即是空,留不住身体还留得住色与情吗,很好笑,即使做爱的欲望能够持续到70岁,最终也会随这个身体而消失。感觉飞离,思维反而清晰,两方的事物是否因为相对立才有存在的可能,如果没有一方、相对的另一方也没了存在的条件,事物属于1,1原本因为事物才产生,所以1与相对的双方实际上是没有区别的;
做爱之后我的头脑开始闪过哲学闪过爱因斯坦闪过达尔文,最后迷迷糊糊直至天亮,黎明那一刻我知道为什么自己需要不停工作;
接触色情太多制造色情太多,如果不工作不去做些自己看来有意义的事,我会彻底堕落,从人堕落成情色女人最后可能会因为色情过多患上色情麻木导致的智能障碍。
戚岳阳很可怜,第二日他需要照常上班,我则会回到自己住处用手指解决自己生计问题,时间我可以尽量按照自己需要安排,岳阳不行,市场不会去迁就他,他很努力,努力工作专注事业的男士可爱而且性感。
戚岳阳与我说好晚上再见,我的生活里面身旁的朋友没有网络上的工作朋友多,这样很舒适,有空间感,灵犀脆弱寂寞孤独是每一天我的过程,然后还有与戚岳阳缠绵发泄对身体的不满。
从本意上讲,我不愿意自己拥有身体,身体是累赘,少女时代开始就这样坚信不移,那个时期服用安定自杀,一次以及第二次,不完全否定的第三次正等在暗夜墙角窥视,是谁说智慧藏在我的衣领里面,是谁说智慧就是人原本的生命,那样没有挑剔。
富家子弟季伯纳后来我们又见过几次面,再后来两个人不愿意再见到彼此,他去北京读研,美术方面的。
时间是一些不确定的游弋因子,因为需要而存在,如果有一天不需要时间来概定速度,存在本身的意义就会削弱许多;成都玉林一带的酒吧聚集诗人作家炮手歌手演员。‘动机驱使’是一家我常去的酒吧,再次去再次见到季伯纳。
我进去坐了角落位置要了酒,一杯酒饮完看见同样坐在角落的他,一身浅色秋装,神情倦怠脸颊消瘦。
我们对视一眼认出彼此,用眼神打打招呼,季伯纳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松松。”
我看看他:“你好。”
“戚岳阳的情人,传说他对你很专一。”
“我喜欢老情人。”
季伯纳不以为然:“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与漂亮女人说话,喜欢无性的男女关系。”
我看他,象是纵欲过度的面形。
季伯纳对我说:“性是一种让人恶心的东西。”
我觉得好笑、喝下一大口酒。
“今天晚上没有人陪吗?”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我也觉得很有兴趣,问他:“你有什么好玩的?”
他淡淡一笑:“通常小资女人不喜欢玩这种游戏。”
我笑道:“试试看。”
“那好,”季伯纳站起来拉上我一只手:“跟我来。”
我自己是喜欢刺激,在某些感觉单调的时候。
季伯纳的车停在外面,他说:“上车。”
我坐在他旁边,如果是下地狱,我也愿意去试试。
季伯纳说:“不会是下地狱。”
我问他:“听心术吗?”
他淡淡一笑:“蒙的。”
夜色里大厦向后飞,我闭上眼对季伯纳说:“我想睡睡,累了。”
睡觉唯一可以补充给我的是次日的寂寞感,第二日我又得接着工作以此消除寂寞、那些不可预知的魂落魄伤的寂寞。
我醒的时候,季伯纳在车里静静吸烟,车窗开了一半,他的恻影很有棱角,头发有些凌乱,一眼恍过去,镜子里我的头发也是凌乱地散在肩上。
他见我看他,淡淡一笑:“睡得很香。”
我坐直身子,问他:“怎么玩?”
他睨我一眼:“真的要玩?”
我说:“除了大麻。”
他看看外面:“我在这里住,进去吧。”
这是一片别墅群,我猜想是在东门外,季伯纳并不知道我同样在东门居住,过了清水桥,有名流花园,我问他:“是名流花园吧?”
他点点头:“我的家。”
路灯恍恍忽忽地,季伯纳的别墅外面很荒芜,没有修整的痕迹,也许是夜晚,如果天明来看大约野草已经齐腰深了。
我跟在他后面,他打开铁门进去,打开灯,房子里很安静没有怎么装修,家具看上去有些陈旧有些斑驳,是的,是斑驳,季伯纳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斑驳。”年轻的斑驳男子。
他打开楼上的灯,然后拉我的手上楼,进一间卧室,开灯,这间卧室很大,中央摆着一张很宽大的木床,木地板同样充满斑驳,墙上挂了好多幅毕加索的作品。
“从小我一直学美术,没有放弃过,我只是一直在放弃女人。”
我看看他:“你会很吸引女人。”
季伯纳坐在床上,我坐在床的另一方。
“以前的女朋友看上的是我父亲的钱袋,”季伯纳淡淡一笑。
我问他:“女朋友多吗?”
仍旧淡淡一笑:“不多,两个。”
我对他说:“两个而已,不要如此灰心。”
“我的脸上写着灰心吗?”
我看看他,摇摇头,再问他:“你没有工作吗?”
季伯纳说:“我管理家里两个公司。”
我问他:“在什么地方?”
“深圳,这次是回成都办些事,做些考察,如果项目合适准备在成都拓展业务。”
我的生活圈子在变小,出门的时间不多认识的人不多,碰来碰去的是些金领,象戚岳阳一样的金领,不过我倒是挺欣赏他们工作起来认真专注的劲头。
我对季伯纳说:“男士最动人的时刻是在努力工作时。”
“女人需要的不止是这些。”季伯纳说。
我大约猜到了他的隐患,也是从他的外表气质感受出的,通常在这方面我的第六感很灵。
季伯纳的床很柔软,窗帘厚厚的深色天花板象一幅斑驳的油画,这里对我而言很有安全感,我喜欢怀旧喜欢有了年成的物体氛围。
“女人需要什么这有什么关系,你会有合适的女人。”
季伯纳淡淡一笑:“我们整天忙着工作,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今天上午下午没有休息时间,嗓子也哑了。”
我笑道:“吸烟害的。”
他说:“不是,主要是工作上面说的话太多,开会、谈判等等,这些天全是如此。”
“岳阳的声带也是如此。”
“戚岳阳很不错,你们和谐吗?”
我对他说:“我对岳阳一直能够产生激情,这就够了。”
季伯纳看看我,许久,说:“我对女人现在没有激情。”
我笑道:“男人天生应该对工作有激情。”
他笑笑:“你喜欢有事业成就的男人。”
“当然,不努力的人有什么意思。”
季伯纳问我:“你对性呢?”
“哪方面的性?”
他笑道:“还有哪方面有性?”
我说:“当然是人的自性了。”
“自性?”
“是的,自性又叫智慧,每一个人都具有的,每一种生命平等的智慧。”
“每一种生命?”
我点点头:“人与动物同样平等的源泉,就是自性。”
“另外一种性呢?”
“你是说有了身体欲望才有的性,这是后天的。人的自性是先天的。”
季伯纳说:“听上去有些复杂。”
“不复杂,生命源于自性。”
“生命之前呢?”
“生命之前就是智慧、就是自性,有了欲望才有变化,产生生命,产生身体的欲望之性。”
季伯纳说:“两种概念。”
“一个源头、一个分支。”
“哲学吗?”
我对他说:“哲学,不如去草原看蓝天唱歌跳舞。”
“常去草原?”
我笑笑:“我以前居住的小镇,乘车5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九寨沟。”
“你怀念那里的生活?”
“我怀念小镇的山水。”
他问我:“那里的人呢?”
“人会学着长大,我忘记了一些记忆。”
季伯纳说:“看上去你很年轻,戚岳阳能够满足你吗?”
这是私事,我不打算回答。
转了话头、我问他:“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季伯纳点燃一支烟:“如果你不害怕,我们玩通灵游戏。”
我从手袋里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季伯纳看看烟盒:“挺漂亮的。”
“戚岳阳送的,不常用,银烟盒摸上去冷冰冰的。”
“你喜欢温暖的东西,比如一段温暖的回忆。”
我笑笑:“很少回忆,回忆对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心情不是很好,”季伯纳看看我。
我想想:“还行。”
他问我:“我们开始玩?”
我说:“好。”
他起身带我坐到卧房圆桌旁,相对而坐,台布上印着些油画,似乎是一位英国妇女的头像,坐在桌前我就开始有晕忽感,对面的季伯纳看上去神秘而且充满迷人风情。
他看我而且对我说:“看我的眼睛,也让我看你的眼睛,看深一些,再深一些。”
我们相互对视,屋内灯光昏暗似乎开始摇曳,可是心底里我在抗拒这样的感受,它让我感到极不舒服,这不是我本意想要的东西,身体开始不能自主,季伯纳似乎真的有魔力,神秘而且充满尘世气息,他的五官开始在我眼里显现成为极端美丽、再看下去似乎里面隐藏下流成份。
“你是谁?”我知道我在这样问他。
“你是谁?”对面有个声音在问我。
我想了很久,不能回答。
对面说:“不要犹豫,没有人介意你是谁。”
我清清楚楚听见自己说:“我叫曾强!”
对面问我:“曾强是谁?”
我无法动弹,麻木得要命,我回答,我无法自主:“曾强是松松的先夫!”
“为什么跟随她?”
“唉,”我听见自己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对话,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只是许久清醒过来,看见自己依旧坐在老式靠椅里。对面的季伯纳吸着烟,静静看我。
烟灰缸里好几个烟头,我慢慢活动身体,感觉恢复了。
我也需要一支烟,季伯纳递过打火机,点燃,几分钟后身体热度恢复。
我问他:“我说了什么?”
屋子里依旧暗灯摇曳依旧人影斑驳,季伯纳许久方说:“他告诉我你的故事,很多的。”
我在回想刚才,一支烟吸完后,大概知道一些。
季伯纳说:“男人或者女人,只是一种形式。”
我对他说:“我知道。”
季伯纳说:“所以,不要介意你拥有过的身体形式。”
我问他:“即使是痛苦的?”
他点点头,淡淡一笑。
“是谁?告诉你什么,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对他说。
季伯纳淡淡一笑:“什么公平?有公平吗?”
“我相信有!”
“举个例子看看?”
“智慧是公平的,人与动物公平地拥有相等完美的智慧。”我告诉他:“这是我存活下去的支撑。”
季伯纳说:“想知道你将会遇见什么吗?”
我想想,摇摇头:“不想知道。”
季伯纳淡淡一笑:“有些命运,你逃不掉。”
我看看他,对他渐渐生出厌烦,说不出的厌烦;我是不介意通灵一类的说法,只是不喜欢落在我身上,而且那样肯定。
我对季伯纳说:“我不相信命运。”
季伯纳一字一句:“在这个世上,你就得信。”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让我说曾强的话,那是先夫与我何干。
“他也不相信,后来怎样?”季伯纳说。
我站起来,开始感觉难受:“楼梯在哪里?”
季伯纳说:“我带你出去?”
“我自己会走。”掏出手机,我拨了戚岳阳的号码。
季伯纳淡淡一笑:“你会害了戚岳阳。”
不理会他,电话通了,我对岳阳说:“来接我,我在??”我看看季伯纳,季伯纳说:“名流花园。”
我对岳阳说:“名流花园。”他让我乱了方寸,产生对地名的遗忘。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做金领,应该改行做通灵师之类。
我向卧室外走,打开卧室木门,整座房子灯光昏暗,下楼,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季伯纳从后面跟上来:“我应该送你到门口,我们与戚岳阳可能会成为合作伙伴。”
“我对他的事业不感兴趣。”
季伯纳在后面说:“你会的,你会对他的事业感兴趣,它们全是你的。”
我想他的意思是,戚岳阳是我的,他的一切就愿意与我分享;后来我知道,这是一句预言,尽管我不相信。
季伯纳将我送到花园小区门口,十分钟后我看见岳阳的车,岳阳下车,走过来拥住我:“松松,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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