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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领男人香》连载11
作者:林黎 -上传日期:2003-11-7
“好!不说!”曾强冷笑一声,转身摔门走出去;
这下屋里恢复安静了,女人笑笑,傻子似的开始写作。
写到很晚了,松松起身刷牙洗脸,才想到还没有吃晚餐,削了个不太新鲜的苹果吃完了上床睡觉。
半夜被曾强弄醒,下身很疼,曾强从来就不会怜惜半分;
满嘴酒气,松松猜他是去什么廉价酒馆喝了些酒;
松松扭动身体要挣开,身高马大的曾强按住她身子就象按住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两三下完事自己倒身呼呼睡熟;卧室陈设很简单,贫贱夫妻百事哀。
就如不能拒绝温柔,松松开始与岳阳每日通话,手机总是在下班前留在医务室里,岳阳不断为松松充足话费,他知道女人很温柔很心软也很倔强,所以不要去让她怎么样,有些事对不同的人只能慢慢来。
曾强始终是一块石头压在松松心底、也间接地让戚岳阳感受到沉闷。
“岳阳,今天忙吗?”松松关上办公室,安安静静给岳阳去个电话。
如果岳阳在开会,就会告诉她过会儿打给她。
戚岳阳说:“很难不忙。”
岳阳公司的写字间买在成都市中区地段,公司请了四个经理;松松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现在除了写作她就只想女儿与戚岳阳。
岳阳问她:“松松,你好吗?”
“我很好,岳阳。”
“我们多久没见了?”岳阳温温柔柔地问。
“你说呢,”松松笑笑。
“好像很久了,上次你送我的杂志我看过了,我喜欢你的字,松松,干脆不要上班了,在家专心写作,我会支持你。”
“这个,我没有想过,”
“你想过什么?”岳阳暧昧地问。
松松说:“想过你,也想过现在。”
很现实的一些状况;戚岳阳在那头沉默了,之后说:“松松,我们见个面好吗?”
松松问他:“岳阳,你与我说话为什么这样客气?”
岳阳说:“因为太喜爱你的缘故,所以在言辞上怕冒犯。”
两边沉默了几秒,岳阳说:“让我来安排见个面。”
松松正好也有话对他讲,在电话里不会很清楚。
“松松,这个周六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话。”
松松关上电话。
深秋,曾强时常下乡,骑着那辆木兰轻骑早出晚归,松松用稿费给他买了件厚外套,领子拉上去高高的。每天很早,曾强穿上厚外套带上头盔,套上护膝;换成是松松,这种没有工资的工作,还做它干什么。
曾强在乡下干得似乎很开心,出门前,曾强说晚上可能回来晚一点。他总是这样,喜欢出其不意喜欢忽然袭击,看松松有没有与他心中怀疑的好几个情夫鬼混。
曾强不知道戚岳阳这个人,直至现在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天是周六,照常曾强应该休息,可是“双提款”还没有完成,仍然得下乡继续工作,清晨出门前,松松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松松随曾强去过小镇去过乡下,曾强在村里收款,从来没有与任何村民发生过争执,相反别人收不到的麻烦户他去了反而能顺利收款,别人认他服气他。只是在婚姻生活里,他不会对待自己与自己的妻子。
他对女儿,宝贝到骨子里,常说“我再困难,也不能困难我的女儿。”松松说“你换个工作吧,才有可能将来供养你的女儿读书”。曾强不以为然“现在领不全工资只是暂时的,你以为永久会这样?”松松冷笑“你以为财政赤字很快能够扭转?马上又要搬县城,谁拿得出多少钱来解决你们镇上的问题。”曾强没有说话,松松说“还是靠自己努力吧,现在社会,靠头脑靠双手饿不死的。”
松松最烦曾强等着天上掉馅饼,她没有,开始写字赚钱,写一些风月文章,同时也在写一本人文类随笔。
松杉关心姐姐松松一家,胜过了爸妈对松松的关心,她曾建议让曾强去成都找事情做,或者学厨师或者学剪发,这两样学好了仍然很有钱途,曾强会很浅表的计算机,不会开车,愈加发体的个子似乎也不能胜任体力过重的活。松杉最后只能说帮着试试看能不能找人跑跑调动,将姐夫调回小县城,这样有可能每个月领到工资也不用这样天天骑车老远上班,不但危险而且浪费汽油钱。
松杉忧心忡忡看着姐姐,不知道看似瘦弱的姐姐怎样挑起这副担子的,心里压力也不小于肩膀压力。
松松身上的深蓝色大衣是松杉给买的,里面穿了黑色高领紧身毛衣,黑色修身长裤黑色高跟鞋,长头发依旧轻挽上去,美丽的女人愈来愈会掩饰内在,很难有人能够看出她是为生活操碎心的主妇,看上去她那么年轻那么雪白细致,十指修长眉宇间不动声色风雨不进,任是无情也动人。
上午曾强加班下乡,松松先去曾强父母家,女儿刚刚起床,曾强父母待人和善性格保守;女儿见了妈妈就要妈妈洗脸喂饭,曾强妈妈端出早餐,花生粥、馒头、鸡蛋、两盘小菜。妈妈说“松松吃饭吧,我来给小安喂饭。”
曾小安摇摇头“我要妈妈给我喂,只要妈妈给我喂。”见娘愁的孩子,曾强妈妈笑道。曾强爸爸拿张小毛巾给小安垫在颈下,小安是个漂亮孩子,可是曾强妈妈不喜欢谁当面赞扬孙女儿的漂亮健康,她认为这样对孩子不好。
松松说带女儿出去走走,曾强妈妈说“外面风冷,孩子要出门还是中午太阳出来了再去吧。”给女儿喂完饭,松松的饭有些冷了,曾强爸爸起身给松松再盛了一碗热粥放在松松面前,双手接过小安“乖孙女,到爷爷这来,你妈妈好吃饭。”
松松吃完饭帮着收拾了小翻板餐桌,曾强妈妈洗碗。
小安在家里来回走动精力充沛,跟着女儿胡闹着玩,是感觉最放松愉快的时光,松松看看时间。
上午11点,戚岳阳快回来了吧。
松松问女儿:“小安,和妈妈去玩吗?”
如果女儿要妈妈,松松是不会去见戚岳阳的,小安摇摇头:“我要看电视。”县城点播台每到周末总有孩子间歇点播蜡笔小新之类,小安喜欢看。
松松说要回去了,曾强妈妈留她吃午饭,松松说,曾强不回来、家里还有昨天的饭菜,还是回去吃不要浪费了。
出了门,松松找个公用电话打给岳阳,岳阳送的手机是不拿出医务室用的,松松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更不想看见曾强暴跳如雷,她还是有些胆小面对曾强,尽管她看上去什么也不欠他的。
岳阳接了电话:“松松,我快到了,你在哪里?”
松松告诉他:“我在外面用的公用电话。”
岳阳问她:“松松,我们去我妈妈家,还是我们出去走走?”
松松不想他开车接电话,没有想就说:“去你妈妈家。”
她想岳阳了,想和岳阳说说话也想听岳阳说说话,去哪里并不是很重要的。
“岳阳,还有多远?”
“几分钟。”
“那好,我还是在学校门口等你,”松松挂了电话。
学校门口很安静,两三个老师路过,松松和他们打招呼。
几分钟后,白色本田开过来,依旧停在上次那个离校门远一点的地方;松松清清爽爽走过去,岳阳已经在车里替她打开车门,松松坐进去,岳阳将车驶向妈妈家。
松松前两年还遇见过戚伯母,和善地互相招呼,戚伯母搬了家,岳阳在小县城给妈妈买了新房子。
在车里没有说话,很快到了戚伯母家楼下,两人下车,岳阳在前面走,松松说:“很久没有看见戚伯母了。”
岳阳转身笑道:“我妈妈搬到成都住了,她年纪大了我不放心,现在给她请了稳当的保姆每天陪着散散步说说话。”
房子买在3楼,岳阳打开,里面装修很不错,就是久了没有人住灰尘味道很生疏,关好门后,岳阳放下手中黑色公文包,一一掀开家具上的防尘布,松松也放下包帮着打开客厅窗户阳台窗户,屋子里开始充满人情味。很宽敞的三厅室,岳阳走进一间卧室,几分钟后再出来,松松问他:“你去干什么了?”
岳阳笑笑:“那间卧室是为我准备的,我去整理整理。”
松松看着他,两个人笑了,岳阳抱起松松向自己卧室走去,空调打开里面很温暖,床单雪白,岳阳将松松放在床中央,开始替女孩脱去鞋子脱去大衣,女孩的身体变成女人的身体,内衣雪白纤巧,岳阳最受不了她的乳房,丰润杀人。
松松总是闻见戚岳阳身上隐隐青草味,两个人在床上完全疯了,松松象豹子戚岳阳象野马,再没有床下的冷淡成熟。戚岳阳的宝贝很粗壮,塞在里面刚开始总是让松松不适应,做爱让他们陌生也让他们熟悉,什么话也不想说,岳阳真是在不停要回失去几年的感觉,女人的表现也让他吃惊,身体快来不及表示盛不下的罪恶,跟什么人做爱都会有罪恶的烈焰燃烧在身体周围。
戚岳阳含住女人乳头,总是尝不够她的身体;窗帘是几层深深浅浅的蓝纱,密密地遮住视线,深秋正午阳光洒进来,在女人身体上,一层浅淡金黄,戚岳阳感觉女人美得炫目,真不知道做她先生的有多大的福气日日夜夜地可以拥有;
戚岳阳舌尖不停游弋至女人私处,似乎忽然变得坚挺伸进女人身体,好像有什么地方传来的吟唱,远远近近缠在男士耳旁,许多可以忘记的不愉快随同爱一起散开,从身体里面释放溜走,四肢修长黑发绵延,松松笑笑,百合悄悄开在身体每一处,戚岳阳给她性爱的高潮一直持续在午后,男士胡须摩擦时光,他没有身体只剩下对女孩的取悦,用任何他想得到做得出的姿势,存在女孩身旁是围绕她的清香;
松松感到戚岳阳在倾泻相思,生活很累很压抑很疼很痛,两个人既然很爱,就表示出来,不带任何杂念,破开所有世俗,松松和岳阳纠缠的体态久久地不肯分开,谁愿意放开自己心爱的那个人;活着已经是很累的状态,只有拥着我的爱人,我的戚岳阳我的松松,我才感到心在为自己跳动;泪水不是在哭。
《第七章》
两人穿好衣服时间已经不早,快下午五点了。
“岳阳,我要回去了,”醒来就有责任。
岳阳替我整理长发:“松松,我们不是有很多话要说吗?”
我对他说:“岳阳,你知道的,我有先生有家有很多不愉快,这些还得去面对。”
岳阳停住,他知道我过得不好,不宽裕不太开心,这些只要我说愿意他都可以为我办到,问题只是他不知道我心里的打算。
两个男人一个活在楼台一个活在地下室,他们都是同样的好男人,肯为自己的工作尽心肯坚持自己信念,是我自己不好,有身体就有种种的不好,所以很早我就想不要这个皮囊可是办不到,是责任还没有尽完还是缘分还没有走完。
岳阳说:“松松,在想什么?”
我又分神了,想到外婆说的话,想到身体的过程留不住。
“岳阳,我想和你说说话,可是这两次我们没有说话的余力。”
岳阳从后面抱住我:“松松,我理解,你不方便的话就先回去明天我们再见好吗?”
正要回答,岳阳手机响了,“是公司一些事”,岳阳看看号码对我说。
我去一旁整理头发衣服,岳阳谈公事,我整理完毕等了十分钟左右岳阳方才接完电话。
“有事你就回去吧,我可不希望影响你的工作,”我对岳阳笑笑,这是我的原则,历来痛恨对工作不认真负责的。
“公司一个经理打来的,说一项业务,”岳阳走过来捧住我的脸轻轻吻一个。
“我们先去做各自的事,再联系吧。”我笑笑。
岳阳问我:“开始写小说了?”
我笑笑;
岳阳说:“那就别上班了,在家安心写,我喜欢看。如果你不反对让我来为你做点什么,比如??”岳阳取出钱包,拿出一张银行通兑卡放在我手心。
我觉得很好笑,岳阳问我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拿它似乎没有必要。”
“松松,我不知道该怎么疼爱你,这是我的心意,”岳阳轻轻说,抱着我;
我抬眼看岳阳,无言以对,只是心里不想收;
“岳阳,我该走了,再联系吧。”我将通兑卡放进岳阳上装口袋,拿上自己的包,岳阳拉住我的手:
“松松,”岳阳象小孩子;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岳阳,我们做好各自的事,然后再联系,我们有电话可以谈心的”,我用掌心轻轻拍拍他的脸,笑道。
岳阳又开始吻我,足足十分钟我们才舍得分开,锁好门一同下楼,岳阳要回成都办事,我坚持自己走;
几分钟后回到自己家,曾强还没有回来,我饿了,冰箱里还有饭菜,热了慢慢吃,进屋后我脱下大衣换上柔和温暖的中式外套,这件外套也是松杉送的。
天渐渐黑了,关上一扇窗户,不知道曾强晚上什么时间回来,太晚了路上得小心,我起身给他打电话:
“曾强,天晚了,什么时间回来?路上小心点,”我烦他做事不小心,如果骑车出事,我们这样的薄弱家庭没有支撑的可能。
曾强打电话总是很大声,一点不懂矜持:“老婆,我还没有吃饭,还在村里,晚点回来。”
“路上小心点,”我嘱咐一句。
“嘿嘿,我知道,老婆,你吃了饭没有?”
“刚刚吃过了,”
“晚上你干什么?”
每次他这样问我会反感到麻木:“现在我准备去妈妈家看看,很久没有去了,”我对他说。
“早点回来,我给你打电话。”曾强挂了电话,他不在家就用电话遥控监视。
我觉得很痛快,这不能怪我。
收拾了碗筷换上大衣,我准备去看看妈妈,爸爸住在成都松杉家,妈妈还是在教委上班,还是那样喜欢活动,与同事散散步、打打麻将,并不会因为爸爸不在家感到寂寞什么的。我不同,直至现在我明白自己不能缺少情感,一段时间缺少也不行,这并不意味我是需要不停做爱的女人;是因为竞争生存带来的隔阂孤独与恐惧,我需要有人感受到我的心还有滋润力量,需要有人作证,松松是个女人,这些只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安慰,不过分不出格,永远不。
敲敲门,妈妈似乎不在,我有钥匙,只是没有带上;再去曾强父母家看女儿,女儿下午玩得很累上床睡熟了。
出了门百感无聊,脑子里总是惚恍过戚岳阳的激情,这样不行,我得过自己的日子不能被过去的场景装得满满,曾强在干什么?我想去看看,找个公用电话打给他。
曾强说还在村里;
“我来吧,反正明天周日,”我对他说。
“现在有车吗?”曾强问。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我开始不耐烦,这样简单的事还用他操心;
“你还是不要来了,晚上冷,不安全,”曾强嘱咐。
“我知道,你在明月村?”
“是的,”曾强答道:“不要来,冷,晚上你独自出门有没有公车,不安全。”
没有再回答,我挂了电话。
我去广场看看出租车,价格差不多,说了地点,出租车30分钟后开到曾强工作的镇上,夜色很浓了,车钱恰好是一家报纸的寄的稿费。找了公用电话打给曾强,告诉他我到了镇上;
“这么晚你还来,”曾强嗔怪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
大概位置在小镇上那间古旧的天主教堂,很多年历史的木楼结构夜色里微微倾斜。
电话那边曾强在与其他人说什么,半分钟后曾强说:“老婆,我现在有点不空,这样,村上的张主任来接你,你等几分钟他就来了。”
“好,”我答道。
“嗯,那就这样,”曾强说。
我挂掉电话付了话费,站在天主教堂旁边小店里等,几分钟后一辆摩托停在附近,一位中等个子偏瘦的中年男子下了摩托左右看,然后径直向我走来,笑着问我:“你是曾强的夫人?”
我笑笑:“你是?”
他笑道:“我是村上的张主任,我称呼你松老师吧。”
知道不会弄错,上了摩托车后座,张主任骑车很有些快,我不怕什么,摩托上了村里小道就有些颠簸,张主任一路笑着赞扬曾强在村上办事没有架子认真负责又肯与村民说真心话又肯认真听完村民说话,他说自己在村上这么多年很难得看见曾强这样的乡镇干部。
我听着,没有说什么,很快到了一个小院子前。
村民上交双提款可以是交钱也可以交粮,曾强与几个村上干部正从这个小院子里出来,后面两个村干部推着辆货三轮,上面装了几袋粮食。
曾强看见我来了,很高兴,走上来:“走,老婆,我们去张主任家里吃晚饭!”
在谁家吃饭这是村里的规定,张主任家在吃晚饭时放了些音乐,一些民族歌曲,听见男歌手唱“你跌落在我心里再也没能走出去”曾强眼睛看着我看得很深。
晚饭后大约10点了,张主任留我们住,曾强知道我不习惯就推辞了,骑着我们家那辆轻骑往回走,风冷夜黑,曾强却很有兴致,还哼了几句歌,这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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