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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领男人香》连载7
作者:林黎 -上传日期:2003-11-7
曾强这期间寄给松松的信,虽然是些普通问候,但是他在信笺里夹放了香山红叶,部队院子里的银杏叶、还有自己演讲比赛得奖的照片。应该说他比较心细在表达自己。
每一天会想到戚岳阳这个人,但是不多,她不会让自己过多沉溺。既然不去想明天又何必在意昨天留给自己的。
松松19岁的生日那天,家里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全家围坐品尝。松杉抗议待遇不同、去年她过生日晚上还挨骂。
妈妈说:“你怎么不学学你姐脾气,松松从不惹事。”
松杉不以为然:“姐的脾气不可取,什么也不愿说出来,这种性格会吃很多亏的,我为什么要学?”
爸想想,说:“松杉说的也有些道理,性格过于内向并非就很好,在单位上有什么,该说的还是得说。有些时候该你说了你不开口,大家还会认为你是有意见,跟大伙儿闹别扭;这样反而不好。”
松松点点头应道。
外婆却说:“我觉得松松挺好,俗话说,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心存善良必有后福。松杉脾气也好,但是不要太急躁。”
松杉立即说:“我没有急躁!我没有急躁!”
妈妈用筷子敲敲她手臂:“这不是急躁是什么?”
松松听了句“是什么?”就开始分神??
以前有位高僧,开悟小徒就喜欢亲切问:“是什么?”小徒长成大徒后方才领悟“是什么。”长大是用心在走路。
妈妈说:“松松,给外婆盛碗汤。”
这次还好,立即回过神来,松松双手接过外婆的碗,去厨房汤锅里给外婆盛上热汤。
外婆接过来笑眯眯的:“乖,懂事。”
这是家里的习惯,无论谁过生日都得给外婆添饭盛汤,表示对外婆带大两代人的感谢与敬意。
妈妈似乎无意间一句:“曾强这个孩子不错。”
松杉立即问:“谁是曾强?曾强是谁?”
爸爸看了松松一眼,松杉笑道:“姐的男朋友?”
松松摇摇头:“不是。”
妈妈说:“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这天晚上松杉晚自习回家后偷偷问松松:“姐,你放弃那个中年人了?”
松松靠在床上看书,听见了,但是没有理会。
松杉分析:“姐,根据现在形式,男朋友不一定非得年岁相当,不一定非得家境相当,重要的是,要得有经济基础。”
松松说:“你怎么就这样经验丰富?”
松杉笑笑:“我现在高二了,不傻也不小了。”
松松想想:“你不会是在早恋吧?”
松杉摇摇头:“这个我不会,早恋在我看来很幼稚,自己也养不活的人还玩什么早恋???不过,姐,我总感觉那个中年人比曾强好,至少你以后不会为经济忧愁。”
松松没再答话,松杉拿出书本坐在书桌前:“继续努力!为了将来逍遥度日。”
松松开始看台湾一位学者的《禅师故事》,上下册内容半白话半文言,她费了很大劲,并且作了笔记。还有汤川秀树自传《旅人》,她在寻找一种相通的道理;爱因斯坦在相对论期间的思考同样的并没有被现有文字限定。文字是用来干什么的,不止是阅读或者生存,如果没有更大于文字本身的意义,也许对于很多流传千年文化经典就不可能达到真正理解与利用。除了文字、思想之外的劳动呢?
松松开始想这个道理,开始到处找书看,各类型的。还时常去小县城河边市场地摊上淘书,买回了很多老大爷油印的《五字经》、《四季耕种歌》等等甚至还有《分类祭文》。
每个月的工资交给妈妈多半,妈妈帮着她存,剩下的差不多买书看,还有就是有时乘车去附近走走,小半天又回来,买些不值钱的木头东西,有时是一个装花椒的木瓶子,放在家里厨房用。
暑假绯儿有时也来找松松玩,现在绯儿有了男朋友,戴眼镜斯斯文文的;松松不太喜欢站在他们中间,绯儿问戚岳阳,松松如实相告尚无消息。
8月中旬,戚岳阳终于现身了。
那天下午3点多,爸妈上班,外婆、松杉还在午睡。楼下有人叫:“松松接电话!”
那是92年,很多家里都没有私人电话,打进医院传达室的电话要得说情楚了找谁?是职工还是家属,找职工请拨办公室号码,找家属的,传达室工人走至宿舍楼下大声叫喊,相关人物就会快步下楼接电话。 
松松拿起话筒:“请问是??”
“松松!我是戚岳阳,我回来了,现在从成都出发,很快到家,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岳阳声音充满兴奋与疲倦。
“好。”旁边有人松松不想多说话。
戚岳阳又说:“真的很想你。”
松松听着,没有说话。
戚岳阳说:“松松?还在吗?”
松松应道:“在。”
岳阳说:“大概6点左右我就到家,想你。”
松松挂掉电话。
下午忽然多出来一些时间,忽然多出一个活生生的,再没有静下心来看书。6点之前,松松喝了很多水,脱下家居长裙,换了短袖白衬衣、淡蓝及膝裙,同色鞋,头发清清爽爽扎上去。镜子里;脸上生出颜色、淡红的一抹。
爸妈下班时间是6点整,松松想到这一层,6点之前对松杉交代说自己出去走。
松松在离医院大门远一些的街道旁站着,不会碰见下班回家的妈妈,再说岳阳会走这条道的;傍晚余热未尽,阳光斜射在她站的这边街,她不准备站到街那边去,因为换了地点就会错过戚岳阳;
不多久汗水开始渗出来,她体质弱,开始有些晕乎乎。岳阳黑色外壳的车停在她身旁,岳阳伸手打开这边车门:“松松!”就象梦里声音,松松有些迷糊地上车,坐在岳阳旁边,关好车门。
岳阳兀自轻唤女孩名字,伸手紧紧拉住女孩左臂。松松转头看看他,吓了一跳:又黑又瘦又老又疲倦又憔悴!除了眼神,哪里还有昔日成熟风采。
“你怎么了?!”
岳阳松开手,继续开车,绕过一条街就到了戚伯母家,岳阳说:“松松,回家我细细告诉你这几个月我的经历。”
戚岳阳下午出发前给松松打了电话之后接着就给母亲电话报平安。戚伯母通完电话就开始为儿子准备晚餐,岳阳将车开进大门,戚伯母听见车响已经等在楼下了。
两个人走下车,戚伯母一手拉一个。楼梯不宽,岳阳松开手,让妈妈拉着松松上楼。戚伯母一直说儿子怎么瘦得脱形了?!
家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碗筷三副,两瓶冰啤,戚伯母最了解儿子心意,先让松松坐下:“松松,我特意计划了你的饭菜,可要多吃些。”
“谢谢戚伯母,”松松点头笑笑拿筷子指指岳阳:“我看他更该多吃些。”
岳阳点点头,拿了筷子飞快吃下几大口,再喝口啤酒,吞下了。看着妈妈与松松:“你们慢慢吃着等我,我去冲个澡。”他身上穿的黑色衬衫,黑长裤,看着就热。
岳阳回到餐桌前,已经换上了雪白一套睡衣裤,一双拖鞋,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有些精神了,他对松松笑笑:“你不会介意吧,我真的想好好放松了。”
松松摇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她闻见他身上有青草气息。戚伯母开始给两个孩子夹菜,松松谦让,岳阳来者不拒,一番狼吞虎咽后,开始给两个深爱的女性讲这近半年来自己的情况。
岳阳在西藏联系的是一些零配件生意,去的时候春节还未过完,西藏特别冷,岳阳业务还没有开始就病倒了,高原反应,足足躺了3个月才恢复,还好西藏业务那位代表方面很讲义气,照顾他住院,还要为他打电话通知家属,岳阳死活不同意告诉戚伯母;他知道妈妈一定会赶到拉萨来照顾他,这样一来妈妈的身体也会遇见很大考验,说不定会更糟。养了3个月病恢复了才出医院,业务这才接着做。岳阳十分感激西藏业务方面对他的救命之恩,在工作上两方面合作很好,除了联系的业务,还做成了另外一些。岳阳说自己经商这几年还没有遇到如此血性汉子。
戚伯母感叹:“那得好好谢谢人家,我去买些特产寄给你西藏那位朋友,等会儿你将人家的地址写在电话簿上??他叫什么名字?”
岳阳说:“他叫班。”
“就一个字?”戚伯母问道。
“他叫康波的班,出生在西藏康波地区,那里有个非常动人的传说就叫‘康波的班’,所以他的父母生下他后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朋友都叫他班。高个子,黑皮肤,心特好!”
松松笑他:“你现在也够黑了,还黑里透红。”
“高原红,”岳阳笑道,再看看松松:“我发觉你怎么变得更漂亮了?”
戚伯母在,松松没有理会他,大家继续吃饭,戚伯母又问、岳阳再讲,一餐饭伴着生死奇谈吃得惊叹不已。
饭后松松与戚伯母收拾碗筷,岳阳舒舒服服靠在沙发里,点燃一支烟。
戚伯母吃饭间怕影响大家胃口,一直忍着,这才在厨房擦擦眼泪:“这孩子,父亲去世早,从小到大一直不太顺,这一次还吃这么多苦。”
松松劝解老人:“戚伯母,也许岳阳自己没有这样认为,他可能觉得自己是成年人,有义务有责任要尽最大可能努力工作,也许他不认为工作上的吃苦是真正的吃苦。”
“我知道他,一直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就想着能有一个好的妻子好的孩子,他现在这样拼命还是希望将来的妻子孩子能过上好日子。”
松松说:“戚伯母,岳阳同样的非常孝顺你。”
老人点点头,又要滴下泪水,担心感染松松情绪,擦擦眼忍住了。这是松松第一次在戚伯母家吃饭,戚伯母当然不肯让她洗碗筷,收拾干净餐桌后,就执意让松松去客厅陪岳阳坐坐说说话:“这孩子,不知道有多喜欢你,下午电话里还嘱咐我多做些菜,说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在我们家吃过饭,也许这是第一次,得准备多些??他还担心你不会来。”
松松笑笑,没再说,洗了手去客厅想陪岳阳说说话。岳阳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右手夹的香烟快烧着手指,松松轻轻替他取下,一点没有惊动他,让他好好睡。自己去岳阳卧室拿了本书坐在一旁翻看。
戚伯母洗好碗筷看见儿子熟睡,说了一句:“去床上也睡得舒服些。”见松松坐在一旁看书,想了想,小声对松松说:“松松,你坐坐,我出去买些东西。”
松松知道这是戚伯母留出空间给他们两人。
岳阳回家的确比较疲倦,仍然提醒自己最想的还是与松松说说话,好好抱抱她亲亲她,这一次如果没有命回来,岂不是抱憾至死,靠在沙发上睡觉,潜意识还是挂念心爱女孩。
戚伯母轻轻关好门出去了,再过了十分钟,岳阳自己醒了,已经是夜晚,屋里没有开灯,他迷迷糊糊喊了一声:“松松?”
松松就坐在旁边椅子里穿透夜色静静看他睡觉,书合在膝上。听见岳阳叫,她没有应;岳阳再转过头,看见松松,笑了:“为什么不说话?我担心你走了。”
“为什么担心?”松松问他。
岳阳伸过手来,松松亲切握住。
岳阳说:“来,我好好看看你。”
松松放下书,顺从地走至岳阳面前;岳阳站起来,拉着松松两手,松松放开手,搂住岳阳脖子、眼泪一滴滴流下来,很快湿了岳阳肩。
岳阳耳边问她:“想我了?”
松松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想我的?”岳阳轻轻问她,成熟男士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刚才,”松松如实回答。
岳阳再问女孩:“这以前没有想我吗?”
松松摇摇头:“想也没用,不如见了面再想你。”
岳阳不知道松松说的是实话,他以为是女孩害羞才如此说。给她擦擦泪,在耳边柔声细语说了很久松松方才止住泪水。松松拉着岳阳走进岳阳卧室,开始吻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吻他。
岳阳第一次离女孩这样近,夏夜热气悄悄侵袭,女孩脖子上开始有汗珠的感觉,肤色雪白柔软细腻。
这还是岳阳第一次这样贴近松松,隔着夏衣岳阳开始感觉激动。
松松被人强奸那时还小,她一直在学着忘记,总有些记忆模糊出现又模糊出现的,隔着裙子感觉到岳阳硬度,岳阳轻轻解开女孩白衬衣扣子痴迷在松松白衬衣里面用成熟味道穿透;她没有岳阳那样激动,她想岳阳还会做什么,自己喜欢他就应该可以接受。
真正成熟的男人知道怎样为心疼的女人着想,岳阳只是解开了松松上衣,床单雪白,岳阳在松松身上叹口气,翻过身子让松松在自己身上,自己两只手不再勇敢地放在女孩身上。
松松开始解岳阳衣扣,卧室没有开灯;窗外透过来的让自己看见松松红红脸颊,岳阳缓缓抓住松松手指:“松松,我不可以这样。”
松松坐起来,岳阳也坐好,开始温柔地为女孩整好内衣一粒粒扣好衬衣扣子,再整好自己衣服,打开台灯。岳阳自己感觉很内疚。松松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岳阳拿了梳子给松松梳头发,再蹲下身子准备将松松及膝裙整好,看见女孩修长小腿,岳阳手指滑过女孩小腿一直到女孩脚跟,松松感觉很痒,向后退了半步,岳阳起身走近她,看了她好久,终于下决心别再将注意力放在女孩身体上,弯腰为她拉平及膝裙皱褶。
岳阳在身后抱紧松松,贴着耳边给她解释:“松松,我现在还不可以这样。”
女孩看他。
岳阳悄悄说:“我得为你着想,松松,明白吗?”
为什么自己现在必须克制。他不希望带给女孩什么麻烦,至少得等到见过女孩父母之后才能够进一步计划将来。
有些话,松松听得懂,有些不太懂;时间不能为此时停滞,晚了,松松该回家了。
岳阳拿出一长串各色细珠子穿成的长念珠,岳阳放在女孩手心:“松松,这穿念珠是班送给我的,在我心里送任何礼物也比不上这念珠珍贵,我将它转送给你,希望你一直开心。”
松松将掌心珠子绕在左手腕,绕了三圈,细细的各色珠子竟然大小相等,贴在手腕上很有份量感。
岳阳说:“这些的宝石全是真的,你戴上我感觉浑然一体,似乎它在冥冥中就属于你。”
松松取下来,放回岳阳手心:“这样贵的,我不要。”
岳阳问她:“为什么?松松,我是真心的,我的朋友班送给我,他也是真心的,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你也不要拒绝我,好吗?”
松松说:“这样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拿回家的,就放在你这里吧,以后再说。”
松松伸手轻轻捧住岳阳脸颊,她不想让岳阳为此难过,找不出什么话安慰岳阳。轻轻吻岳阳脸颊,吻他的耳垂:“岳阳,你明白我吗?”
岳阳最终点点头:“是的,明白。”
女孩笑了:“我该回家了,”将珠子放回岳阳掌心。
岳阳笑笑接过,说:“我送你回家。”
他的意思是勇敢面对松家父母。松松没有表示,两个人一同出门。路上岳阳给松松讲一些见闻,遇见熟人松松点头招呼,毫不在意别人眼光。
岳阳这一次将松松送到家门口,松松说:“再见,岳阳。”他笑笑:“明天见,松松。”松松点点头。他转身下楼去。
这晚爸妈晚饭后去了妈妈一位同事家,回来时松松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裙准备睡觉了,松杉在看电视。外婆睡了。爸妈简单问了松松在哪里吃的晚餐,松松说在外面吃的,爸妈没有再问,只是爸爸建议少在外面吃东西,很不卫生的。
晚上想着岳阳,松松一直没有睡好。次日周末,因为气温高,全家没有谁外出,冰箱里面还有蔬菜与冻肉,上午看看电视,松杉一人在卧室学习。10点半左右,听见有人敲门,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爸爸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位皮肤黑里透红的中年男人。松松心跳出来了,是??戚岳阳!
是的,戚岳阳来拜访松松爸妈,希望他们允许自己与松松交往。松松偷偷看岳阳,今天他的精神好多了,面带微笑。
妈妈也看见了门口的人,她站起来。
戚岳阳笑道:“松医生、王老师,中午好!”这样称呼绕过了年龄上的尴尬,松松爸爸大过岳阳13岁、妈妈不过大岳阳近8岁。
以前没有见过面,但是此时,大家都明白对方是谁。
松医生一脸严肃,王老师走至门口,一分钟之后,松松听见妈妈说:“你是戚岳阳吧?”
岳阳笑道:“是的,我是戚岳阳。”
楼梯上有人路过,松医生让开门:“进来说话。”
“谢谢,”岳阳笑笑,走进松家门,走进客厅。
松松闪进卧室,关上卧室门,她跟本不敢面对这样的场景。松杉正在做作业,转身问:“姐,谁来了?”
“继续学习,别分心!”松松走到松杉书桌前。
“你不说,我更好奇了!”松杉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听听,然后打开卧室门:“口渴了,想喝水啊!”她一面大声说一面穿过客厅去倒水,卧室门开着,客厅传来一些谈话,声音不高,松松站在卧室这头窗户边,听不清也没有心力去听,倒是松杉,老半天端了杯水磨磨蹭蹭回到卧室,顺手虚掩卧室门。
松杉走到窗户边,摇摇头,小声对姐姐说:“是那个想追你的中年人吧?”
松松点点头。
松杉说:“长得还不错,气质也还不错,年龄大点也没什么,不过??”她叹口气:“我在阳台门边偷听偷看了这么久,情况不利于你们。”
松松没有说话,这些她早就预感到了,松家要的是普通与般配,爸妈眼里,戚岳阳配不上自己女儿的。
关系到自身,可是姐姐连听的心思也没有,松杉为姐姐感到有些难过:“姐,我觉得很可惜……”,松杉也只得回到书桌前继续学习,她爱莫能助。
松松站在窗前快两个小时了,客厅里面还在低低谈话,卧室有些热,地上放了小电扇,转着头吹风,松松穿的及膝裙,小腿吹得又麻又凉。
终于听见客厅里面传来打开松家房门的声音,她知道岳阳会失望的,她很早就知道!似乎岳阳在向外面走,松松很快走出卧室,岳阳刚好关上房门走出松家,松松连个背影也没有看完全。爸妈站在客厅看着一脸哀伤的松松。
松松没有说话,她一向不喜欢多说话,向门口走去,松松迅速拉开房门,妈妈立即说:“你要干什么?!”
看看妈妈、她没有关门就走出门,身后两个声音喊“松松!”最终没有伸手拉回女儿。
岳阳正在下楼,从楼梯间看见他缓缓的,透出无限遗憾,松松体会得到他的心情,脚步快一点赶上岳阳。
松松拉着岳阳手,岳阳停下来看着女孩苍白脸庞一片哀伤,岳阳说:“松松,陪我走走好吗?”声音里的痛苦传到松松手臂上,她点点头,手指尖微微抖着。
正午时分,太阳很烈,岳阳担心女孩会中暑,拉着她很快走出医院大门,叫了辆人力三轮车回到戚伯母家。
两人没有说话的心情,楼梯口,岳阳停下了,想了想,对松松说:“我们出去散散心。”
松松点点头。
岳阳的车就停在楼旁车库长年多出的一个车位里,上了车,仍然没有谁先说话,车向北驶去,一直到10公里外少人的路旁才慢慢停在一颗老柳树树下。路的另一旁是河流,不停息的长江上游水。
岳阳拿出烟盒抽出一支、掏出打火机,松松将打火机取过来替岳阳点上火,静静看他吐出烟雾。他很累,没有预料到与这样一个家庭的年龄小一些的女孩谈恋爱会这样劳心、憔悴。掐灭烟头,他开始回忆没有到头的婚姻没有到头的前妻。转过头来看女孩,松松斜靠着一直盯着他看,看到他骨子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知道他会感到累的,她也感到累,谈恋爱给她留下的就是这样的体会,从初恋平海开始,还有建明、现在根本就不应该喜欢上戚岳阳,最好保持在随时离得开又无所谓的状态,寻找一下,这种智慧藏在哪里,用身体去爱一个人必然会收到身体带来的诸多感觉,用心去爱一个人而身体不动声色,身体就没有可以阻止的原点,看来戚岳阳只适合自己用心感受。
“戚岳阳,你不能再来看我了吗?”松松问他,无可奈何。
戚岳阳没有说话,女孩不能够忽然间转变根深蒂固的性情,不可能跟着岳阳远走高飞。
能够有一些改变也许可以有助于留在彼此身边,两个人心里丝丝联系过这些念头,外面太热,车里安静,安静到听见心跳与叹息。
松松伸手过去拉岳阳的掌心,手指尖划过他的掌纹:“岳阳,我想??”
车里再次静下来,岳阳靠近女孩身体:“松松,你想什么?”
“想你,”女孩开始有睡觉的冲动,愿意这样睡在车里,不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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