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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领男人香》连载5
《大学》第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真正理解它是在几年之后了。一个家庭不断给予关怀的女孩子想要逃开去寻找安静,不可思议的念头。松松把握不好自己,所以在上班后第一学期那个期末,元旦节假期的前一天晚上,她吞下10片安定。还有什么比得上长久安静更能适合自己的? 她甚至闻见一片青草香。 《第二章》 松松是个傻女孩子,自杀能够解决问题吗。那么多问题全部出在她的认识上。 那年元旦节放了3天假,全家围着她忧心忡忡,爸爸去住院部拿了点滴架立在松松床头,输了两天复合维生素;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子得了什么病,爸爸定结论说,是体质虚弱引发的神不守舍。 舍,就是身体;松松并不认为身体带给她什么益处,身体是累赘是牵挂是多余的东西。 10片安定,竟然没能夺去她的生命,只是在家里卧床休息了三天,醒了又梦梦了又醒的;她还是没有收获,舍不掉任何东西。 绯儿放假就来找她散步、发现她病倒。妈妈说不清女儿病因,那样坚强的人也只是暗地担心掉泪,外婆整日忙着熬汤为松松补身子一面埋怨爸妈将松松管得太紧;外婆眼里她永远是9岁以前睡在自己脚边不会惹事也不愿多说话的小孩。 假期结束了,松松还是萎靡不振,妈妈去学校给她续假几天;学校方面来了一位校长一位教导主任一位工会主席提了水果看望生病的本校老师;嘱咐松松病养好了再去上班,都说是她身体太虚弱性格再外向一些比较好。 第三天她可以坐起来靠在枕头上休息,安定并没有使她变得迟钝,反而她想起了很多自以为已经忘得差不多的事,傻傻地想、没有说一个字。 绯儿来告别说要返校了,明日正常上课。松松拉着绯儿手,想说什么,妈妈又在一旁。松松想了想:“妈妈,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外面很冷,你太虚弱了。”妈妈立即回复。 “躺了几天,我想走走。”松松看着妈妈。 两分钟之后妈妈点点头:“穿上羽绒衣再出去,绯儿,你拉着她走慢一些,走一小圈就回来,千万不要再加凉了!” 绯儿笑笑:“阿姨,放心,我会看好她。” 松松穿鞋子,妈妈蹲下去为她系好鞋带,然后站在阳台看着绯儿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走出医院大铁门才回到屋子里。 已经临近黄昏,风很冷,两个女孩手拉手慢慢走着。 “松松,头还晕吗?我们走慢一些。”绯儿将另一只手放在松松额上试试温度。 “好多了,”松松笑了一下。她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怎样“病”的,她以为没有人可以替她思想,所以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一种孤独,从很远地方出发后到达的孤独。 她对绯儿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叫戚岳阳……” 绯儿认认真真听她讲完。松松对绯儿说:“我现在很想见他,你帮我好不好?” 绯儿想想:“要我去找他出来,还是陪你去找他,也不知他在不在?希望在!” 松松带着绯儿到了戚岳阳母亲家楼下,对绯儿指清楚是哪间。然后她站在旁边楼檐下看着绯儿上楼;头还是慢慢晕着。 大约十分钟吧,绯儿与一位长相很端庄的阿姨走到松松面前,阿姨大约60岁,一身深色冬衣,走近了就拉着松松双手:“松松吧?” 松松点点头,她猜到是谁了:“您是戚伯母吧?” 戚伯母笑笑:“是的,松松;真不巧,这些天岳阳一直在重庆忙没有回来过;松松,你们两位上楼坐坐好吗?” 松松摇摇头:“不了,我们再走走就要回家了;戚伯母,再见。” 戚伯母轻轻放开松松双手:“这样,岳阳回来或者他打电话回来、我会转告他。” 松松笑笑,点点头,无限失落。 继续与绯儿散步慢走,绯儿对松松讲技校一位男生,总是喜欢到自己班上,喜欢在食堂在操场默默看她。 “他喜欢你,很明显的。”松松笑笑:“他长什么样?” “戴眼镜,比较内向那种。” “什么时候我见见?” “还早,现在我对他还没有感觉,”绯儿笑了:“松松,你喜欢那个戚岳阳吗?” 松松想想:“也说不准,也许不是喜欢,不过现在真的很想见他。” “就是喜欢了!” “但是我没有感觉啊。” “在你有感觉之后,就是很喜欢他了。” 松松想想,也许对,也许不对。 天色渐晚,绯儿送松松回家,松松妈妈留她吃晚饭,绯儿说要回去吃,早说好的。外婆拿给绯儿两个大脐橙。 晚饭主菜是鸡汤炖山药,妈妈让松松必须喝下两碗汤,药补不如食补。妹妹16岁了,还在长个头,自然也得喝两碗。外婆因为睡前还得念经所以晚上吃素,单独用的碗筷与素菜。第二天除了外婆与松松,其余的上班上学,家里还是那样安静与整洁。 下午四点左右,外婆出门走走,松松靠在床上看书,听见敲门声,打开看见戚岳阳风尘仆仆站在门口。 “松松,你好吗?”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门的意思。 松松点点头,看看他。 戚岳阳低声说:“昨晚我打电话回家,我妈妈说你找过我,所以今天清晨我就开车就往家走。” 松松点点头,这才看见戚岳阳头上身上飘有雪花痕迹,她向外看看:“下雪了?” 戚岳阳笑笑:“是的,下雪了。” 松松想想:“你进屋来吧。” 戚岳阳笑笑,依旧低声:“松松,看见你就行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们家人了……不过,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楼梯上有人路过,松松对戚岳阳说:“你还是进来吧。” 戚岳阳笑笑,点点头走进屋,看见松松家整齐洁净,客厅墙上挂了长幅装帧好的字画,松松给他倒水的时候他才看清里面内容是庄子的《逍遥游》。 “谢谢,”戚岳阳接过松松端过来的茶杯:“松松,这幅字不错啊。” 松松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笑了笑:“我花了很大周折请人写的,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 戚岳阳这才很认真地观察松松,从头到脚。松松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你看什么?” 戚岳阳笑笑:“怎么,现在就你一人在家吗?” 松松点点头:“全出去了;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请了假在家休息。” 戚岳阳说;“我刚回来,才去过你们学校,看见医务室门关着还以为你上课去了,出大门的时候门卫说你生病请假在家休息,所以,我比较冒失直接找上门来,你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呢?” 松松将电暖器拿过来放在戚岳阳脚边,打开它,戚岳阳的脸色被映红发亮。戚岳阳对松松笑笑:“好暖和。” 松松依旧坐在他对面,沉默看着他,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戚岳阳察觉到松松情绪反常,关切:“松松,你怎么了?告诉我,什么地方不舒服?” 松松看看他,依旧无言,一多半的心被谁拿走了,又没有力量说什么,一个女孩子被自己禁锢得厉害。摇摇头,隔着沙发她细长手指放在戚岳阳手臂上,摇摇:“你先回去吧。”她不愿家人回来看见戚岳阳。 戚岳阳点点头,他伸手想握住松松手指,松松缩了回来。戚岳阳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松松,有什么事如果愿意对我说,来找我好吗,这几天我会在家里……” 松松领会他的隐意,戚岳阳来家里找她会有诸多不便。戚岳阳走在松松前面,他的身影成熟,温和,老,还有一些让她有泪水的。 只是将他送到家门口楼梯前,戚岳阳转过身想对松松说什么,松松退两步回到家里,轻轻掩上门,没有看他下楼。 梦从来就不是不切实际的东西,它是疗伤的植被是怀念所有过程的温床,安定药效慢慢从松松体内消退,她就没有了白日做梦的飘忽。日子在她又开始成为学校、工作、压抑天性的代言,她向往的自在生活只是梦里一片海阔青草,没有翅膀的女孩,没有选择的可能;戚岳阳站在青草那一方,比梦还不切实际。 戚岳阳来看松松之后的第二天清晨,松松对妈妈说明天准备回校上班,妈妈不同意,一面吃早餐一面分析:“再休息一两天,你照镜子看看自己模样,走路都会飘!”爸爸同意妈妈的意见,嘱咐松松按时服药。 一大把小药袋,是些维生素、安抚情绪的谷维素、增强免疫功能的几种保健丸等等,早餐之后半小时,外婆将一杯白开水递到松松手中:“该吃药了。” 松松接过来说:“外婆,我知道,你去念经不要管我了。” 外婆说:“我怎么不管你,从小背大容易吗?” 松松笑笑,外婆也笑了。药还是准时按量服下,将剩下的原样放在客厅梳妆台上左边的小抽屉里。家里做什么全是有一定秩序一定地点的。卧室是与妹妹共有的,两张单人床,妹妹的床头柜上放着闹钟,她这边砖头似的齐齐放了几本厚厚爱看的书。 昨天下午戚岳阳离开后,松松将给他的茶水端到阳台,倒掉了,湿茶叶用手指轻轻拿出来放在花盆里。 离开上一次戚岳阳带松松去找绯儿已经两个多月了,她开始认真去感觉,感觉到戚岳阳心里有她的影子,就是这样感觉到的,松松有些依赖第六感,事实上她的这种感觉非常敏锐。她是喜欢依靠心里看世界的人,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犹豫了许多次,她还是决定去戚岳阳妈妈家,她知道他一定在家等她。 绕过学校门口那条道,从另一条街到戚岳阳妈妈家。轻轻敲了三下,开门的是戚岳阳。这一次是松松站在门口,苍白瘦弱;可岳阳一眼看见她里面藏有无穷生命力,藏在她虚弱身体里面,岳阳很快拉着松松手心,拉她进屋。 戚伯母坐在客厅,看见松松进来,起身笑道:“松松,快坐!” 松松笑笑:“戚伯母您好。” 岳阳让松松坐在取暖器前,他穿了件黑色毛衣,黑长裤,黑皮鞋,神色沉稳,只是眼里似乎有点点疲倦。 戚伯母倒了杯热果汁递到松松手上。 “谢谢,”松松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戚伯母笑笑:“岳阳,你陪松松坐坐,我出去买些日用品。” 岳阳点点头,戚伯母围上围巾、轻轻拉好门。 岳阳拉着松松手,松松站起来,岳阳说:“松松,你一定有很大的心事,自己不能够完全解决,所以才这样憔悴;我说对了吗?” 松松没有看岳阳眼睛,这么近距离面对一位成熟男性,她不习惯。她宁愿将自己封闭一千遍也不愿意将最深的心事说出来,从小就这样。 但是戚岳阳不愿意放弃走进松松心灵的机会,他知道松松这会儿需要有朋友细细地关爱细细地追问。不知道这个女孩被什么心事缠地这样难受,岳阳开始很心疼她,开始下决心慢慢去读懂她,从很深的地方,他是愿意牵着松松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松松,我在外面跑的地方多了,见的人也多了,我知道很多女人需要什么用什么样的方法想要得到什么,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更需要一位象你这样的女孩,我也希望你能够认同我当我是你最知心的朋友,我们互相交流互相关心,松松,你愿意吗,愿意接受我吗?”岳阳轻轻捧起松松双手,握紧她十指,;她的手指无力被动。 松松看了他足有两三分钟,方才说:“可是,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岳阳说:“给我机会,我会读懂你。” 松松挣扎十指,他松开她手指,轻轻将松松抱在怀里,他不能用力,担心这样会让她害怕溜走。 她轻靠岳阳:“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松松离开岳阳怀抱,站后一点:“可是我不太习惯。” “会的,会习惯的。”岳阳再次那样轻轻抱着她。 “我一直在试着习惯,自己愿意的自己不愿意的,没有谁问过我到底是否愿意去习惯,工作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我的生命,我不习惯让自己这样生存。”松松这一次靠在岳阳肩上闭着眼喃喃自语。 岳阳听清楚了耳边的话,他将松松抱紧了些借此鼓励松松继续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些。 “所以,我想着换一种方式……可是你会发觉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有爸爸妈妈有很多家人,自己想逃,逃不出责任义务,就这样了,又会感到郁闷压抑,越积越多积到后来自己身体承受不了压抑份量,就想,不要身体总行了吧,可是……我还是在这里,丝毫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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