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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领男人香》连载4
上午十点以前她收拾整洁了几间屋子,然后对妈妈说想出去走走。妈妈让她换上玫瑰红毛衣,上星期她给松松织好的那件。松松喜欢去年妈妈织的浅蓝色那件,同色牛仔裤平底皮鞋,半新的手袋;梳了梳长发。 犹豫了很久,向学校走去,远远看见一辆黑色小车顺着停在校门左侧几十米处。戚岳阳看见松松向学校走来,早早打开车门下了车微笑着等她走近。 “松松。”走近了听见他叫自己。 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打开车门,松松不想坐前面,自己开了后面的车门坐进去。 戚岳阳坐好后转身:“松松,想去哪里?” 她说:“去绵阳,绯儿在那里上学,我想看她。” 到绵阳只需要一个小时,戚岳阳象她的叔叔。 “松松,喝水吗?” “不用,你专心开车好了。”她靠在后坐上。 戚岳阳笑笑,松松问他:“有什么好笑的?” 他说:“我在想,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要将你卖了。” 她笑道:“是不是看上去我是很容易受骗那种?” “那倒不是,你很好。” 可能是早起太早,她有些困,就没再与他讲话,闭着眼休息。车厢里面有一些东西正在轻轻散开,如音乐柔和。 绯儿的学校在西山,他们去了但没看见她,同宿舍女生说绯儿昨天下午回家了,可能今天晚上归校。 她问戚岳阳:“那怎么办?” 他说:“我们先去吃午餐,然后再说。” “也只好这样。”上车之后松松又改了主意:“我想回家”。 戚岳阳看看她,没说什么,转了方向。车往回开,打开一些窗户心情舒畅多了。戚岳阳在途中一个小镇停下车。 “你干什么?”她问他。 他转身对她说:“没什么,休息一会儿,松松,坐前面来好吗?” “前面?好,”她坐到前面。 他掏出烟盒、她说:“别问,随便好了。”他笑笑,点上一支,深深呼出,问她一句话:“松松,你有男朋友吗?” “这样问,好奇怪。” “哦,我说话太坦白了吗?” 她笑笑:“没关系。” 戚岳阳靠向她稍稍近一点点:“松松,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你考虑考虑。”很诚恳很希翼,他看她的眼神让她不习惯。 “就这些?”她笑了一下。 他点点头:“你也不用马上回答,先想想。” 车里面安静下来,车外看得见秋天。 还是他先问:“你是否认为我的年龄相对你有些偏大?” 她对他说:“没有,年龄不是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她对他说:“我还没有任何准备。” “这个还需要准备?”他轻轻问女孩。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戚岳阳静静吁口气,灭掉香烟:“松松,我24岁结婚,27岁离婚,当时我很希望能够与太太白头偕老,我们计划等我到30岁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了再带小孩;也不知道是婚前了解 不足还是我们各自的性格在婚后磨合期愈来愈加剧摩擦,结果是还没等到30岁我们的婚姻就完了。我是很看重家庭,对我来说离婚是最迫不得已的,可是两个人之间如果有了断裂带、通过一方努力是不能够完全弥补的,当时我个人是尽了最大努力,但是……” 松松问他:“戚岳阳,如果两个人有了断裂带,为什么还要弥补呢?弥补就不自然了。” 他看看她,想想:“松松,很多人一旦结婚,就希望家庭能够稳定,至于感情,它会随同时间变得含有亲情味;人在世上生存很不容易,也许真正需要的是温暖感。很多事情本不能完美,与其苛求不如反过来检讨自己,我当时就这样做的,可是,一切还是于事无补。” “是她不再喜欢同你生活了?” 戚岳阳点点头:“她喜欢更加物质化的生活,而当时我只是个小职员,不能达到她的水准。” “结婚前她没想到这一层?” “也许是在随同时代变化。” “你也在变?” 他点点头:“我也在变。离婚后我辞职去成都经商,还好有些不错的生意伙伴,头脑挺好用的一群人,没日没夜辛苦了几年,总算有了些安全感。” “安全感?” “物质方面的安全感,不过也不够,还得努力。” 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样问似乎有所图。戚岳阳看看她:“松松,你不是个追逐物质的女孩,我看得出来,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这一点。” 她笑笑:“也不一定的,人是会变的。” “但是有些属于本质的东西它是不会变的。” “这样肯定?” 戚岳阳笑笑:“大概是阅历经验给我的直觉。” 戚岳阳给松松的感觉不再如前两次见面那样,现在感到点点熟悉,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同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谈他的感情问题。她一直认为有了断裂带就不需要再弥补,戚岳阳是个怀旧感重的人,不轻易喜欢也不轻易忘记。 戚岳阳看看时间:“快下午两点了,松松,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餐。” 与他一起吃午餐会有些不自然有些尴尬,毕竟不同于与熟悉的同事与老同学一起进餐的气氛、对他说:“还是不用了,我想早些回家。” 戚岳阳看看松松,顿顿,然后点点头:“那好,我送你回去。” 路上他讲他的父亲,颇有些传奇色彩的人物:“我是父亲最小的一个孩子,父亲毕业于黄埔军校,我十岁时他就去世了,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对传统中国文化的理解是受了他的指导与影响。我以前在单位写写公文,这样的工作干久了会让人感到特单调、憋闷。” 对此松松有同感,医务室的工作不是很多,而她有更多的精力但是因为一些看上去简单实际复杂的原因,使得自己要在郁闷单调重复的环境度过一日一日。想到此,松松没了说话的兴致,戚岳阳也没再说话,车慢慢稳稳。 松松坚持不让他将自己送回到医院大门口,遇见妈妈怎么解释?戚岳阳将她送到医院隔壁的邮局,下车前他说:“松松,下次见,好吗?”笑着看女孩。 脸上热热的、老这样、她下车时点点头。 外婆一人在家,进门时她问松松吃过午饭没有,松松摇摇头;外婆说:“松松,饭菜可能冷了,你先喝点水,我去给你热热饭菜。” 松松家的午餐与晚餐通常是外婆做的,外婆一辈子都有着非常坚定的意志力,中年守寡靠做点小生意带大唯一的妈妈;妈妈是外婆的独生女,以前妈妈教书很忙,松松与妹妹是被外婆背大的。更多时候外婆在关心她们的生活起居上象她们的妈妈,而妈妈在对待她们两个小孩的教养上象爸爸,爸爸不会骂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做小孩的思想工作,他每个月将工资全部交给妈妈。松松家不富裕,所以更加讲求和谐与孝顺。 这以后,戚岳阳仍然是到学校医务室来找她,他说: “还好,医务室只有你一人,要不然我不好来找你。” 松松对他说了实话:“上班时间你来这里本来就有点不太好,我不希望校长会认为我工作不认真。” “这样啊,”想想:“松松,你愿意到我母亲家里去坐坐吗?” 吓了她一跳:“不!” 戚岳阳笑了:“别紧张,这几日我母亲去了成都,家里没有别人,我只是想请你去坐坐。” “那好。你来了好几次了,上班时间这样不好,你快走吧。” 戚岳阳笑笑、女孩总是让自己有微笑冲动。出医务室门口时:“松松,下班后我来接你?” 她想想:“不用了,你说地址我自己去。” 每一次他来医务室看她,就带几本书籍,有新的也有旧的,戚岳阳象头大象温和有礼,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让松松看到叔叔辈的影子。但是她愿意同他聊天,有些方面有共同点,例如性格上他们同属外在温和,爱好方面都比教喜欢安静一些的活动。但是戚岳阳不这样认为。 下班后松松先回家吃过晚饭,然后对妈妈说自己出去走走。妈妈在松松上班之后就鼓励她多交一些正直善良、有正当职业的朋友。她认为以松松的性格极易上当受骗;松松没怎么反驳,随妈妈怎么说,反正感受是自己的,有些话不一定对就当做耳边风吹过去就完了,不放在心上。 松松出门的时候妈妈在收拾一些过冬的衣服:“干什么,去哪里?” “出去走走。” “一个人去吗,要不要等我收拾完了一同去?” “妈妈,不用了。”事实上妈妈要与她一同散步的话她就会放弃去戚岳阳那里。 外面有些冷,风开始让人感到不再温和,转过一条街进一道大铁门,正在看着门内2座住宿楼发呆、似乎记得戚岳阳说是左边的。 戚岳阳已经走到她面前:“松松,跟我来。”他很自然伸出右手拉住她的左手带着她去他母亲家。 戚伯母的家里非常干净,客厅电视上方挂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里面的年轻军人一身国共时期的戎装,要多有气质就多有气质。戚岳阳说: “那就是我父亲。” 她对他笑笑:“我猜到了。” 才发觉还是被他拉着左手、他也笑笑,松了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了一盘水果,有些苹果、梨还有些大枣。 “松松,你先吃点水果,” 她点点头,戚岳阳打开电视,然后起身去泡了两杯青茶,一杯放在松松面前茶几上,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现在回想起来,戚岳阳总是让她多讲话,找很多话题问她、对她讲然后听她怎么回答、再对她讲; 戚岳阳问她:“松松,看来你平时在学校与同事接触的时间不是很多。” “你怎么这样认为,在学校成天接触的除了学生就是老师。” 他笑笑:“我是看你比较内向;一般来说与同事接触比较密切的话性格上就会相对开朗些,这个也许与你独自一间办公室有关;松松,平时很少与朋友出去玩吗?” “很少,可能主要是我比较喜欢安静一些。出去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很多,”他说:“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定。” “你觉得我比较闷吗?” “不会的,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真的。” 松松笑笑。 戚岳阳又说:“松松,上次我问你的事,考虑过没有?” 到如今松松还是保有一份性格中的迷糊劲,更何况那时:“戚岳阳,什么事?” 他将手中茶杯放在几上,坐过来一些,距离她近一些,但是她看他想想、又没说什么;拿起一个苹果轻轻削皮、递给她。 松松对他说:“太多了,吃不完。” 戚岳阳划开一半给她,另一半自己吃。他们没有说话,静静看电视吃苹果。这天晚上松松感觉他似乎比以往要好看些熟悉些,他没有照片中他的父亲那样英俊逼人,但是戚岳阳五官也很不错,而且对她很温和,也许应该是“温柔”。 “戚岳阳,我觉得你心理比你年龄要老些。” 他笑笑:“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呢。” “感觉吧。” “你还感觉到我什么?” “你很成熟。” 他哈哈笑道:“我32岁,与你相比能不成熟吗?” “不是这个成熟,我是说32岁,是年轻时期,但是你心里很累一样。” 戚岳阳看看她,没说什么。她意识到这样很唐突:“生气了?” 他笑笑:“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交谈本来就应该这样轻松愉快才好。” 松松笑笑,没再说什么;电视一直放着,那不是她喜欢看的,可是在别人家里还是礼貌一些好,就若有若无地看;眼角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自己,从头发到鞋尖很仔细的注视。知道是戚岳阳的目光,她没有动,只是脸又开始发热。 戚岳阳坐过来一些,轻轻拉着松松一只手;很暖和,可是她不习惯,就缩回来。他笑笑:“松松,我这样你不习惯?” 点点头:“不习惯。”那是因为对他没有拉手的感觉。 他轻叹:“也许,对你来说我太老了,心很累的时候就会感到特别老。” “你很累吗?” 他点点头。她笑笑:“可是看上去你不是很累那种。” “为什么呢?” “这段时间你来找我很多次了,你的生意荒废了。” 他笑笑:“没有,近期我在这一带联系。” 她笑笑:“就顺带看看我了。” “你很在乎我是否专程来看你吗?” “有一点点,”松松如实回答。 他听了很高兴。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说 :“我要回家了。” “是吗……我送你,”他拉住她的手。 她对他笑笑、缩回手:“你不要这样,我不太习惯。” 他点点头,送她到大门外,松松坚持一个人回去。戚岳阳说:“我看着你走。” 爸妈在客厅看电视,妹妹晚自习结束早回家了。妈妈问松松: “去什么地方了,这么久才回来?” 松松想想:“散步了。” 爸爸看看她,欲言又止。妈妈正给外婆织毛衣,一面织一面看她:“晚上出门要早点回来,再说……一个女孩子,交朋友一定要小心,不知道底细的,与自己年龄上有代沟的……你在学校工作就是教师,举止行动要注意。” 松松没说什么,进卧室,妹妹正在做作业。她悄声:“姐,妈知道了!” 她很奇怪:“知道什么?” 妹妹看看卧室门,松松走过去轻轻掩上。 “姐,那个中年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知道说的是戚岳阳了:“他也不老啊,32岁而已。” “反正比你老很多。” “瞎说。” “你喜欢他?” “你学习吧!”她不再理会妹妹,起身去外婆卧室看看,外婆正盘腿念经,没敢去影响; 这以后几天,爸妈老是用一种忧心忡忡目光看她。松松不喜欢他们防备自己的心态,本来与戚岳阳一点什么没有,也没想要找一个男朋友;松松以为自己长大了就可以安排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工作,可是这几个月工作下来才发现一切与读书时代没怎么变,主要是心理上一种压抑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因为现在戚岳阳的出现造成她与爸妈在互相对待上的错车与隔阂。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戚岳阳没再来学校医务室看松松,松松照常上班,空堂就在办公室看朱熹的《四书集注》,有些时候也看《伤寒论》等等,妈妈开始为她物色合适的男友,当然首先考虑的是同县城那所省级重点中学的未婚男教师。一位大松松5岁,是物理教师,另一位大松松4岁,化学教师。妈妈专为此看过档案,两位男教师家庭环境也还不错,学历也合格,长相看来也配得上女儿,重要的是两位性格比较好,大概以后比较会照顾松松照顾家庭照顾将来的孩子。 因为女儿的性格关系,母女俩极少讨论什么男友之类,妈妈会以为女儿内向害羞,女儿反而认为这样无聊之极。她中学时期看过爸爸买回的关于欧美女性自立人生的书籍,很有感触。有一句话对她的影响一直到今天“找个好丈夫不如自己拥有一身有弹性的好本领。” 松松刚上班才18岁,怎会想到找个男友怎会想到结婚?有一点她相信,男性的成熟要从智力以及理解力方面来看,通常35岁以上的男性应该是成熟型了吧。也不太确切,毕竟接触的圈子不大,只是一些间接观点,但是,戚岳阳给她的印象从感觉上就舒适。 妈妈晚饭后散步也带上松松,一面给她讲一些做人处事的要点一面委婉说出自己为女儿物色的那两位候选男友,妈妈暗地观察,只要女儿有一点这方面的意思,她就会出面请那间中学熟悉的老师帮着介绍。可是妈妈始终没能看见女儿对此有什么兴趣,与爸爸商量后也就没再提,想着松松还小,况且她喜欢看书,这也不错,多学些东西总会有好处的。 至于戚岳阳这个人的出现,妈妈先是听见教委一位女同事提起,之后又隐约听说,毕竟大家不会太过于将这些当作很有意思的事,含蓄地说两句算了,有时候是玩笑;妈妈很在意,几十年的家庭环境个人认知,她不可能接受一位大女儿14岁的离过婚的中年人将有可能成为女儿男朋友这样的天大的事。 这样的心里使得妈妈时常有意无意提到一些家庭教养、社会议论之类,爸爸也会用忧心的目光审视女儿;这些让松松感到情绪压抑。加上学校医务室的工作愈来愈让松松感到身心被压制住。实际上有很多人羡慕松松的位置,认为校医工作轻松又不需要加夜班还有寒暑假,很不错的。只有松松认为自己在坐牢。 身体坐在不得已的地方有没有多少反抗结局,造成她这样心理的,是吸收的传统文化的影响。她喜欢看《老子》看庄周“逍遥游”,身体是躯壳、自由的是精神,日子有很多不得已看上去完全不是自己真正想要过的。 女友绯儿知道松松在想什么。国学大师南怀瑾早年在峨眉山阅藏3年,松松去过峨眉山好几次,迷恋山色风物,加之对南老著作广泛阅读,对南老智慧倾慕,宁愿长久寓居峨嵋。这是一个梦,至少绯儿是这样说的。 如果不是好的传统经典不是自己对此怀有天份,松松不敢想象对于文化精髓完全懵懂会是什么样的,包括思想、语言以及将来会有的必然人生。如果自己只是对男孩子对打扮感兴趣,松松觉得这样可怕,会陷入一种怪圈,长久会患得患失的怪圈。 只是当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另一种怪圈;对于文化精髓从表面理解的怪圈。她想逃避红尘,一直想,初中时期就这样想过。滚滚红尘是什么样的地方?邪恶丑陋穷困欺骗肮脏还有逃不开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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