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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天使
十六岁和高健在教室走廊外激烈讨论一篇见闻习作那时,班长林小雨对他那手刚正的钢笔字记忆尤为深刻,但是她认为他的文章里缺少一种东西,是灵气。她很遗憾。 林小雨是个随和的人,跟这所市重点中学里的好学生坏学生不好不坏的学生都能打成一片,她只在文字里才显得孤傲。秦昊常常眼睛发直地瞪着她的作文成绩大呼老师重色轻友,被她满教室的追杀。为着她心无芥蒂的坦率和执著,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对这个头发短短瘦不拉几笑起来只有一个酒窝的女生心怀敬慕,虽然她并不是最漂亮。 和高健一样,林小雨也是学校广播组的编辑,两个人私底下为工作搭档了好几次,就被情窦初开的同学们供为金童玉女。高健为此脸红了不少,她倒是一贯的大大咧咧,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播音员方虹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混在一起,一旦发现敌情总免不了有些公事私事要叨扰一番,林小雨每次借故走开都暗暗发笑,方虹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课的时候,林小雨踢前面秦昊的凳子咬牙切齿说你腰挺那么直做什么给我低下!秦昊乖乖缩了宽宽的肩膀趴在桌上,省得她林大小姐一个不高兴损他坏狗挡道。那天全宿舍在推举班里最帅的男生,她们全推了秦昊,只有林小雨翻翻白眼说他空长了一付好皮囊,里面全是垃圾。方虹不服气地反驳那你能找另一个比他好的?林小雨心里坏笑,嘴上一本正经说高健不也不错么,还是学习委员呢。方虹气结。两个人的梁子结得有点深度了。后来听说她和高健关系密切,她在教室公然将脑袋枕在高健的大腿上,被好事者炒得沸沸扬扬。林小雨假装不知情,任凭高健每次来找她都掩不住满怀的深情。 日子在各科考试测验里推推搡搡的过去了,长大的孩子们开始为各自的美好未来作打算。那天秦昊突然一脸反常的深沉,对林小雨说我有话跟你说。林小雨满肚子狐疑的坐下来,凳子还没捂热,秦昊语出惊人说你做我女朋友吧,吓得她屁股火燎了一般跳起来,眼睛滚圆滚圆。秦昊见这仗势,知道无力回天,就捂着脸闷不做声了。 林小雨试探着问你没事吧?他深呼吸说没事,你知道高健跟方虹分手了吗?她一愣,说不知道。 高健跟方虹摊牌说他一直喜欢的是林小雨,你知道吗?秦昊说得有气无力。她一下子迷糊了,问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昨晚方虹拉我去看电影的时候,主动吻我说让我考虑做她的男朋友,不然她就跟你过不去。秦昊一口气说完,显得神情疲倦。 方虹她……主动……吻你?林小雨尴尬得结结巴巴,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有点不知所措。 她帮我点烟,一直看我抽完,然后舔我的手指,像鱼一样游到我的身上。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已经做得那么熟练,不然……我会推开她。 林小雨张口结舌,脑子里怎么也想象不出平日那个清高尖刻的女孩姿态妖媚的样子。她语无伦次地说可是方虹她……她才十八岁,怎么会……不会吧? 小雨,你知道为什么方虹说所有的男人心思都在你身上吗?因为你太单纯了。秦昊笑笑,伸手揉揉她的一头乱发。你单纯得让我们忍不住想要保护你,这个世界有太多对你不利的伤害,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方虹不是好惹的角色。 林小雨绞尽脑汁地努力消化秦昊那番话,决定以后离方虹远一点。偷偷观察了十来天,也没见方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就是在看她的时候目光像霜冻似的五月寒流,让她不寒而栗。 周三晚自习放学后,林小雨骑自行车回家经过一条巷子,平时路边电线杆上吊着几盏路灯,这晚却全熄了。她心里毛毛的借着微弱的月光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个獐头鼠目的流氓痞子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邪里邪气的拦住了她。 你们想干什么?她吓得直冒冷汗。几个人不由分说地把她从车上拉扯下来,尖锐的铁丝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刮了长长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她拼命挣扎尖叫,心底的恐惧开始排山倒海。 放开她。一个愤怒的声音拯救了她。林小雨急切地转过头,却看见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延伸到下巴的男孩面色惨白地立在身后,曲扭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大……大哥。那些个杂碎居然嗫嚅着松开了,那声大哥叫得心惊胆战。 还认我是大哥就给我滚。男孩抑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抖。林小雨不禁从脊梁升起一股惧意,竟也兴起想要跟那伙痞子一块逃窜的念头。这心思一起,她就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这才感觉到腿上的剧痛。 你别动。那男孩一步步走近,林小雨惊愕地发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如此激烈。男孩蹲下来小心翼翼的用纸巾为她擦干血迹,果断地拉过她的车说得上医院包扎。她犹豫了一下,男孩又说,你不会想这样回去让家人担心吧。她心头一个激灵,妥协了。 就这样认识了泰明,一个高中毕业后在家里开摩托车维修店的23岁青年。他有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如果不是那道疤,可以说是英俊逼人的。林小雨上课的时候走神了,心里心外都是那道搅得她心神不宁的刀疤。 不清楚是出于感恩,或是好奇,林小雨放学后没事就想到泰明的店里坐坐,也没什么要做,只是跟他说说话。泰明并不多话,闷头工作的样子老实巴交的。林小雨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是眼前这个内敛的男孩,还是街头混混闻风丧胆的大哥。她记得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他的脸上布满了类似暴风骤雨般的狂怒,是正义感使然,还是别具深意?林小雨脑子里乱糟糟地塞满了种种臆测,上课走神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那条肇事的巷子,成了林小雨每天最畏惧的地方。所幸自从那次以后,路灯又亮了,她还是极不放心地在身上揣了一把小刀,预备用得着的时候跟坏人同归于尽。她甚至在抽屉里藏了一封遗书,逐一罗列了这十八年来种种遗憾和不甘,陈述对象是爸妈,每次偷偷翻出来看心里都无限悲凉。秦昊上课时悄悄给她传纸条,说这段时间你看起来怪压抑的,没出事吧。她胡乱画了个大大的笑脸丢回去,心里却像一起倒翻了油盐酱醋瓶子,怪味杂陈。 这天晚上,林小雨又心惊胆寒地穿过小巷,总觉得每个昏暗的角落都藏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快到尽头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竟看见真的有一个黑影贴在墙角,她捂住嘴一声尖叫,自行车顺势歪到一边,摔得她眼冒金星。那黑影飞奔过来,近看竟然是泰明。他扶起她,急急的问摔疼了吗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小雨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泰明慌了手脚,索性把她打横抱起来说不要怕我们这就上医院。林小雨使劲抹掉眼泪,挣脱下来红着眼眶说不去。泰明没辙了,立在原地两人一起沉默。隔了好一会,林小雨沙哑着嗓子问他,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跟着我? 泰明不语默认。林小雨再问,你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过了半晌,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方虹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我不想让她犯更大的错误。那天……是她招呼那些人冒犯你的,小雨对不起,请你原谅她。 林小雨觉得天旋地转,她想过很多个可能的缘由,就是没有料到是方虹。秦昊那天不无担忧的预警又清晰地响在耳边:方虹不是好惹的角色。如果不是有这个良心未泯的哥哥,那她现在不是已经……林小雨不敢再想下去,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答案抽光了。泰明期期艾艾的说,小虹从小就被父母嫌弃,心理有点偏激,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好好教育她,是我的错,要怪你就怪我吧。 胃里痉挛着,林小雨深吸一口气,里面缓和下来。她冷冷的问他,方虹知道你在护着她的眼中钉吗?泰明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她知道了,还跟我吵了一架。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林小雨朝他吼,眼圈泛红。 泰明依旧讷讷,我……怕她不死心。 林小雨的眼泪瞬间决堤,但她没有去擦,仰起头倨傲地说。回答一个问题,我就原谅你们。泰明闻言挺直了腰杆,行! 你脸上的刀疤……怎么弄的?林小雨艰难地开口。泰明惊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她索性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回答啊!为什么他们叫你大哥?你怎么会变成大哥的!她鼓起勇气声嘶力竭地叫出多日以来的疑问。 泰明慢慢退到墙角,背靠在墙上,许久才缓缓说出他这一生最大的转折。 小虹小的时候常常挨一些混混欺负,她斗不过了就会来找我帮忙。十五岁她念初二那年,我是高三,她说有个老师非礼她,让我出马去搞定。可那人是个刚毕业的体育老师,不但把我的刀抢了过去,还出于自卫在我脸上烙了标记。然后我被学校开除,蹲了几个月少管所,出来时那老师来接我,说其实是小虹主动找他被拒绝就恼羞成怒了。后来我跟他成了朋友,他教我散打功夫,还说男子汉大丈夫,打架也要打得物有所值。于是我打遍了县里一贯横行霸道的流氓地痞,他们不但尊称我作大哥,从此也对我妹妹毕恭毕敬了。 林小雨安静地听着,他把长长的十几二十年历程用三言两语概括就完了。但是从中她可以听得出,他极力想要掩盖的一个秘密。她决定替他保守。 好了。她心平气和地点点头,我原谅你们。说完她转身扶起自行车就要走。 林小雨,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泰明大声问。她蓦然回头,朝他浅浅一笑。下次叫我小雨,再见。 林小雨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遗书给撕了,扑到床上又哭又笑。 几天后,方虹因为屡屡迟到旷课被监课的班主任亲自逮到了。夫子在讲台上微微颔首,很和蔼地对她说,这节课你不用上了,去办公室等着警告处分。全班人倒吸一口冷气,刹时一片抽气声此起彼伏,秦昊低声惊叹着这老小子道行够高,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方虹面色惨白,姣好的身段摇摇晃晃快要站立不住的样子。 报告老师。林小雨响亮的声音吸引了上百双眼睛,包括那些玻璃做的。 方虹是因为要赶播音组的专栏采访稿子,所以这段时间才常常迟到的,我可以为她作证,请老师谅解她吧。语毕,同学们都恍然大悟,只有高健若有所思地抬头死死盯住坐在他左上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思想波动的林小雨。 方虹获大赦回到座位,脊梁挺得老直,不断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狂乱的心事。其实林小雨心里也很不平静,当她听到老师说要处分方虹的时候,脑子里竟跳出泰明悲伤绝望的面容,那条长长的刀疤刺得她隐隐作痛。是为了报答这个太辛苦的哥哥,她才会对方虹以德报怨的。她拼命安慰自己。 放学后,高健踱到林小雨面前敲敲桌子,方便谈谈吗?她神色一黯,还是点了点头。 高健在秦昊的位子坐下来,面对着她。你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作为一班之长,我不希望出任何麻烦。 只是这样而已吗?小雨,你实在很不会说谎。高健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 我们是这个班的两根顶梁柱,要为班集体的团结和进步一起努力呐。林小雨故意打起官腔,笑得很天真。她收拾好书包,走到门口。小雨,高健叫住她。 她回头,还有事吗? 你……为什么总是躲我那么远?高健一脸挫败。 林小雨似笑非笑。我说过,作为一班之长,我不希望出任何麻烦。 虚掩的教室后门外,方虹轻轻合上门口,陷入了沉思。 在最后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为了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林小雨也强迫自己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 事情就发生在高考结束的前一天晚上。 林小雨是出了考场才被秦昊赶来告知,校方早上紧急开会决定开除方虹并取消她此次高考资格。她狠吃了一惊,忙抓住秦昊的袖子追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秦昊说方虹昨晚被巡夜的三流警察在车站旅馆逮住了,听说那些匪警荒诞得一路把一丝不挂的方虹押回警察局,还好当时是凌晨2点,除了流街窜巷的夜猫子外没几个人看见。 林小雨听得涨红了小脸,嘴里喃喃着,没想到……方虹她竟然……。她想起泰明,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她还是告辞了秦昊,径直去找泰明。 维修店大门紧闭,她使劲敲打了很久,泰明才一脸颓郁地拉开铁门。一股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林小雨捂住鼻子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你来干什么。他沙哑着阴沉的声音问。 来看你还好不好,怕你想不开。 我没事,你回去吧。泰明说着就要关门,林小雨伸手拦住了。 你不去救她吗?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待的! 泰明突然眯起眼睛,表情阴狠。女孩子?她算吗?区区百十块钱就跟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上床,把人弄得脑溢血当场咽气,他妈的算什么女孩子!比个妓女还贱! 他骂得直哆嗦,咬咬下唇两道清亮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急速下坠。林小雨心里轰轰然,想拂袖而去,终究不忍。 去看看她吧,她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害怕,嗯? ……小雨,你代我去,好吗?我……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可以帮我吗? 她抬头看他疲惫不堪的一脸胡渣,缓缓点头。 林小雨是第一次踏进看守所,登记的时候那狱警满脸不屑的跟她说这样的学生你们还要慰问,真是辛苦了。她难堪地跟着他去会见室,见到了穿着宽大囚服的方虹。方虹光脚走着小小的碎步,粗糙的衣料仍刷刷作响,里面显然什么也没穿。林小雨难过得差点哭出来。 方虹没有抬头看她,一直耷拉着脑袋。林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她先开口问了。泰明叫你来的?是的。他怎么不来?他……还有事,不能来。他不想管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弄我出去,哼。方虹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慢着。林小雨拉住她,脸上开始显出怒意。 你知道你给了泰明多大的伤害吗!他那么爱你!你都看不出来吗?呃? 方虹惊愕地瞪着林小雨。你疯了,他是我哥! 那又怎么样?他不顾一切的爱了你那么多年,而你除了伤害有没有回报过他?嗬? 我……不知道,我妈是个妓女,爱上了他爸,把他一家都弄糟了。我一直以为他看不起我,其实……我并不是他的妹妹,我……不是……。方虹颠三倒四的说着,流着眼泪表情怪异。林小雨慢慢松手跌坐回凳子上,满心错愕。 狱警看看座钟冷酷地说时间到了,请回吧。林小雨不情愿地站起来往外走,到了大门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头痛欲裂。 半小时后泰明衣着整齐地跟着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也到了看守所,林小雨急急跑过去问怎么样了?泰明淡淡的说,来接她的。 那个狱警又去押人,走了不一会警铃大作。他快步跑回来说不好了,109号割脉自杀! 林小雨趁着空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有个同学出事了,要在医院守着请别担心,妈妈刚要絮叨她就挂了电话。回到病房,泰明仍强睁了赤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床上昏睡着面无血色的方虹。 她说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带她走吧,越远越好。林小雨立在他身后说。 泰明缓缓回头看她,她点点头地露出鼓励的微笑。 林小雨的父母风驰电掣赶到医院,两夫妇询问过值班室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病房门。林小雨和泰明诧异地转过头,她站起来轻轻叫了一声。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林父陷入一种复杂的震惊中,抖着两片薄唇发不出声音。林母以莫名怪异的目光来回巡梭他们两人的脸。林小雨和泰明不自然地对望了一眼,各自挑挑眉毛表示毫不知情。 你……林父林母同时发声,相互尴尬地顿了顿。林父清清喉咙先开口了,他问的是泰明。你母亲还好吗? 泰明忽然睁大了眼睛,慢慢撑着床沿站起来。林父嗫嚅着,很努力地仰起头看着他,眼里仿佛有泪花涌动。爸?林小雨担心地叫着父亲。她看看他,又看看沉默的泰明,心里突然就涌起一丝慌乱,她求助的看向母亲。 然而,泰明那声迟疑了很久的“爸爸”终于像一声惊雷炸在她的心头。她微张了嘴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看看两人太过相似的五官,呜咽一声就冲了出去。小雨!林母伸手想拉住她但是扑了个空,急忙追出去。 林小雨跑得飞快,眼泪朦胧了她的视线。一个小心下水道的警示牌拌倒了她,她狠狠摔在水泥路面上,脑子里飞花溅玉地浮凸起往事片段。第一次看见泰明,他脸上超乎寻常的暴怒,转身再面对她时的温顺和默默的关切,每天晚上送她回家不求任何回报的殷殷备至……一切曾让她错觉幸福的过往,真相如此残酷。 母亲在面前蹲下来,使劲扶起了她。她眨眨眼睛发现母亲的容颜似乎苍老了许多,想到她一定比自己更难过,就动情地叫了一声:妈。母女俩互相安慰彼此的怀抱,哭得路人纷纷侧目。 小雨,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要怪你爸爸。他的前妻是个很美丽的女人,也很骄傲,他在一次酒后被一个妓女骗上了宾馆,事后又以怀孕为由去要挟他。结果他们离婚了,你爸爸也因此被撤了公职,她连孩子都不允许他去看,搬家也不让他知道,就这样断了联系。 林小雨听着老一辈的故事,泪痕未干便渐渐地恢复小女儿姿态,破涕而笑。她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妈妈你不怪爸爸吗?不怪,他都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没有人给他弥补的机会而已。妈妈,我也不怪爸爸。哦?乖小雨,你也会体谅爸爸了?不是,爸爸让我有了一个很棒的哥哥,泰明哥哥真的很棒呢。这孩子…… 等父母都回去之后,林小雨又偷偷潜回病房。泰明站起来,眼睛明亮明亮,她朝他微笑。不管怎么样,我祝福你们。谢谢你,小雨。泰明眼角有些湿润,她见状忙摆摆手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方虹吧。退到门口,她深深看他一眼,俏皮地挤挤眉梢。哥,你知道我曾经很喜欢你吗?然后砰地关上门一溜烟跑了。泰明一愣,随即笑开了。这小妮子。 一个月后,方虹和泰明就从市内消失了。林小雨于九月踏上了北上的列车,进驻遥远的象牙塔。一个承上启下二十年的故事就此落幕。
附记:本文已节选发表《漫友STORY100》于2003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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